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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小敏和小捷都异口同声地轻喊了一声。
丁伯豪睁开眼,把刚才那张他觉得象妹夫的照片拿了出来,跟李士聪的照片摆放在一起。,他指着照片说:“小健说,当年惠儿就是和李士聪、冬梅一起走的。”
“这张照片上的人象我的妹夫花仕昌,太像了,不用再怀疑了,他就是当年惠儿返回老家去接的那个孩子!”
“还有这儿,你们看看,这是李士聪、这是冬梅,她就是冬梅啊,惠儿的贴身丫鬟冬梅!”
“这说明什么?说明惠儿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全都在一块儿!惠儿呢?快快...快帮我找找!”
他的内心异常激动,但是为了能见到楚惠,他必须时刻记得听医生的话,一定要保持心平气和,一定不能激动。
青宁也激动起来,忙着一起帮忙找,可是大家找遍了茶几上的照片,也没有找着楚惠的影子。
丁伯豪害怕了,他们都在,唯独没有楚惠的身影...他不敢往下下,也不甘心往下想!
“父亲,您别急,会不会是我的母亲她有事儿没有参加袁家的订婚宴?再或者...或者我母亲住在别处?”
小敏自己内心都很难过,嘴上却拼命地劝着父亲。
“对对,小敏说得对,楚惠姐姐定是有事儿不在场...”青宁也连忙安慰。
其实他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开始失望,都想到了楚惠不在照片里是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去想。
“哎呀!对啊!当时不是说媛媛的姑姑接待客户去了不能参加么?让他参加的,他们说他是那位姑姑的儿子。”小捷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
“什么?是么?他的母亲?媛媛的姑姑?”丁伯豪立即兴奋起来。
“袁晓峰没有兄弟姐妹,他的孩子喊的姑姑不是惠儿是谁?”
“还有这个是花家的孩子,他的母亲就是小兰,去台湾的那个小兰,那他在大陆喊的母亲不是惠儿是谁?”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当年这孩子喊小兰是喊娘,那是亲娘,喊惠儿就是喊母亲。”
丁伯豪越说越兴奋,楚惠还在,他没有白寻找。
小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几十年了,她和小捷姐弟俩在梦中不知道梦见多少回母亲。
一度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这里就有了消息。
她内心也特别懊恼,若是自己再在媛媛家那边住上两日,定能见到母亲。
或许会认不出来,但是她相信母亲和子女是心相连的,一定能知道彼此的距离。
小捷见小敏在哭,也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他和姐姐的心思是一样,现在懊悔得不得了,没想到自己和母亲近在咫尺,却错过了相认。
“小敏,别哭了,知道了你们母亲的下落就好办了,别哭了...”青宁搂着小敏安慰着。
“青宁姨,我们好傻,他们问我和小捷名字的时候,我们竟然报了大名儿...若是说小名儿,兴许几位叔叔就能想到是我们了。”小敏哭得特别伤心。
“这不怪你们,跟外人报大名儿是礼貌,不能怪你们。”青宁轻拍着她的肩说。
“还有你,小捷,你都几十岁的大男人了,都半老头子了,你哭什么?”丁伯豪皱起眉头看着儿子。
他自己内心和是既兴奋又懊恼,这姐弟俩若是不匆忙赶回香港,兴许此刻已经与他们的母亲遇上了。
“哎呀,小捷,你快打电话给小健,把这大好事儿告诉小健!”青宁突然想了起来。
几个人只顾着高兴的高兴、后悔的后悔,都把小健给忘了。
“对对对!快打电话,小健还在袁家,快告诉他,他老丈人就是他老子当年的副官!”丁伯豪一脸的神气劲儿又回来了。
“好好...”小捷这才回过神来。
“电话号码呢?青宁,你快给小捷电话号码!”丁伯豪继续指挥着。
“打到媛媛家去就行了,小捷你去小健的房里打,他电话机旁有媛媛家的电话号码。”青宁推着小捷进去。
袁晓峰刚接完李士聪的电话要出门。
他正在换鞋,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哎哎!老袁你等等,指定又是找你的。”老伴儿忙去接电话。
“哎呀,嫂子那边催着我要尽快赶过去,说有大事儿,这电话你就接一接嘛,就说我出去了。”袁晓峰还继续换他的鞋。
“老袁,老袁!你快来接一下电话,是香港打来的,找你的!”老伴儿追了出来。
“我的?香港来的?那一定是找咱女婿的,我来接我来接。”袁晓峰赶紧脱了刚穿起的一只鞋,慌张跑进屋里。
一听是香港来的,袁晓峰就抢着接,他怕老伴儿不善交际说错话。
他一拿起电话,那边的小捷就听见了动静。
“是袁叔叔吗?”小捷焦急地问。
“是,我是媛媛的父亲,你是?”袁晓峰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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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敏和小捷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他和老伴儿忙着招待那么多的客人,没有单独坐下来和小敏小捷聊过。
“您是袁晓峰叔叔?”小捷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
“我...我是媛媛的父亲,你是哪位呢?”袁晓峰心里没底儿了,看来不是小健的家人。
能叫出自己“袁晓峰”的人太少了,自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袁晓峰”这三个字。
只是楚惠见了他,私下里还喊他“晓峰”而已。
香港那边能叫得出他这名字的...莫非是国民党那边的故人?
“袁叔叔,我是小捷,是小健的哥哥,我的父亲叫丁伯豪,母亲叫楚惠。”小捷在电话里自我介绍。
“啪嗒”袁晓峰手中的话筒掉到了小桌上,幸好还连着线,不然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摔了什么?”老伴从客厅跑了进来。
“没什么,不小心...没拿稳,你出去吧。”袁晓峰朝老伴挥了挥手,媛媛妈又只好出去了。
他拿起电话筒放到耳边,声音明显发抖,问:“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小捷?你是我大哥的儿子?”
“是的,袁叔叔,您的女婿小健也是我爸的儿子。”小捷尽量使自己沉住气,这样能尽量把话说得清楚些。
“小健他...他也是我大哥的儿子?我我...我太高兴了!你们到这儿怎么不说呀?”袁晓峰热泪满眶。
“当时我们在您那儿还不知道,回来后把小健拍的我父亲写给您的那幅‘仁义’,还看了咱们拍的那些照片,我们才知道您是袁叔叔。”小捷听见袁晓峰在那边抽泣。
“小捷...那那...大哥他还还...还好吗?”袁晓峰紧张地问。
他自己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丁伯豪比他大十几岁,他害怕万一不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叔叔,我父亲他身体很好,这次我和姐姐代表我父亲过去,就是因为父亲脚受了点儿小伤。”
小捷边回答边纳闷儿,小健康不是跟他们说过父亲受伤不能去吗?这叔叔怎么还这么问呢?
“哦哦,对对,瞧我老糊涂了,我太高兴了...”袁晓峰突然抱着电话大哭起来。
媛媛妈听见哭声,吓得赶紧小跑着赶进来:“老袁,你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