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叔叔,就凭着一颗痣就可以判断婆婆是你女儿兰花儿,多少有些牵强。”
毕竟是老相识了,长风三人被客气的请到屋内,老妇人受到惊吓蜷缩在床角,宇茹守在一旁听长风简单的介绍,不由得问到。
灰鹤听到宇茹的疑问,觉得是这个道理,凭着长像和一颗痣的确有些冒失,忙解释说道:“六十多年前,因变故,主人的女儿被洪水冲走,那时兰花儿才十岁,后来主人不停地寻找,没有下落。”
老妇人听到灰鹤这么一说,闭上眼睛,洪水,又是洪水,洪水让自己与亲人分开不得相见。
百年不遇的洪水如凶神猛兽,吞噬着这片土地,浑浊的河水咆哮着,所过之处,堤毁人忘。
大战过后的男子虚弱的坐在高处,十几岁的小女孩佝偻着身子在狂风肆虐下瑟瑟发抖。
洪水击打脚下的山坡,好像是怨恨山坡挡住了它的去路。山坡一点点的退让,在洪水千百次的狂轰下,山坡屈服了,整片的脱离山体。
“爹,救我。”小女孩在山体的滑坡上挣扎着,挥舞着小手到处乱抓,抓到又能怎么样,整个山坡都在下滑。
“闺女抓住啊!别放手,爹来救你。”男子艰难的一手抓住系在高处石头上的藤蔓,一手伸向小女孩。
就在手尖碰手尖之际,山体上的石头滚落,小女孩本能的把身体一偏。
“爹”
“闺女”
肆虐的洪水把小女孩冲的无影无踪。
不知道在洪水浸泡了多久的小女孩,睡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
小女孩命大,死命的抱着枯木,在洪水中一呆就是五天的时间,但就是不肯松手,被洪水冲到浅滩,让一户农家救下。
“你女儿是被洪水冲走的。”老妇人睁开眼睛,看着长风,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也和记忆中的爹爹在长相上对不上。
屋内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老妇人身上。
“你也落过水?”长风眼巴巴的望着老妇人,那怕是有一丝相同也有希望。
众人把目光又齐刷刷地集中在长风身上。
“在洪水中头部受到撞击,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老妇人又痛苦的闭上眼睛,使劲的回记,长风说出的兰花儿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主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姐身体上会不会有其他特殊的地方。”灰鹤提醒着。
“特殊的地方?”
“我是说如果就凭着落水和痣,很难让人信服,还有没有别的特殊标记呢?”
“长风,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刚刚生产完的美少妇半躺在床上,一名襁褓中的女婴在身旁撸着小嘴醒的正香。
长风俯身下去,在女婴的额头上亲妮的亲了一下。“就叫兰花儿吧。”
“兰花,飘逸俊芳、绰约多姿的叶片;高洁淡雅、神韵兼备的花朵;纯正幽远、沁人肺腑的香味自古以来受人喜爱。把兰花视为高洁、典雅、爱国和坚贞不渝的象征。兰花风姿素雅,花容端庄,幽香清远,历来比作高尚的人格。好名字,我们的爱情有了结晶——兰花儿。”美少妇说完幸福的依傍在长风身边。
女婴似乎知道自己有了名字,小脚丫竟然兴奋的蹬伸出来。
“长风,你看女儿脚底下有颗蓝色的痣。”美少妇把兰花儿的小脚丫放回被中,必免着凉,发现正脚心的痣。
“我看看”长风凑过去看去,和自己脚心的一模一样,血脉的继承真是了不起,这是长风一族的印迹,不能让外人发现这个密秘,对女儿极其不利。
长风捧起兰花儿的小脚丫,手指在蓝色痣上指指点点,一朵娇艳欲滴的兰花赫然出现,掩盖住蓝色的痣。
“好漂亮的兰花儿。”美少妇看后把女婴放好,又再次幸福的依靠在长风身边。
众人盯着沉默不语的长风,空气仿佛凝结,期待着长风说出特殊的地方。
“你的左脚脚心是不是纹有一朵兰花?”许久,长风慢慢地的问道,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没有那就是认错了人,如果有,上天对我长风不薄,终于找到女儿啦,心情复杂的长风等待着老妇人的回答。
众人又再次把目光投向老妇人。
老妇人没有说话,把左腿一点点的抬起,慢慢地脱掉鞋子,再慢慢地退去袜子,这慢慢地动作,每个人心都悬了起来。
随着老妇人叫了一声“爹”,脚心兰花出现在众人面前,老妇人昏厥过去,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老妇人经历了大悲大喜。
“女儿,我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啦。”长风老泪横流的把老妇人拥在怀中。
灰鹤看到老妇人昏厥,迅速的取出一丸丹药,放入老妇人的口中。
就在兰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无华条件反射的蹭了下左脚,为什么要把这么漂亮的兰花纹在脚心,而不是别处,难道是要掩盖什么?
宇茹发现无华盯着兰花楞神,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他,向外面走去。
无华咧咧嘴,跟了出去。灰鹤看到二人离开,拉着魍魉也相继出来,这是要给长风父女俩相认后的空间。
屋内是哭一阵笑一阵。
“灰鹤,十岁的孩子会对父亲有印象,尽管失意,但多少能回忆起儿时的事情,对父亲的长相应该能记得住。”无华有很多疑问,但不能直接说明,恐引起别人的猜疑。
“你是说兰花儿为什么没有凭着相貌认出我家主人。”灰鹤明白无华的用意。
“说来话长,我家主人以前比现在帅气的多了,为救落水的女儿,被山上滚下的石头毁了容,主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变回原来的容貌会更加痛苦,就改了容貌。”长风和开凡散人的关系,无华和宇茹的关系,让灰鹤没有保留的必要。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宇茹还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之前没有一点征兆,对长风突然的到来迷惑不解。
“这还要感谢无华。”
“感谢我?”无华愣愣地看着灰鹤和宇茹。
“快进来吧,外面凉。”吃过丹药的老妇人显得格外精神,推门招呼几人进屋说话。
“无华真的要感谢你,如果没有这个卷轴恐怕与兰花儿还不知几时才可以相见。”显然长风听到宇茹的问话,把卷轴高高的举起。
无华一把夺过卷轴,紧紧抱在怀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灰鹤原原本本的把经过一说,无华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到一边,真是太不小心啦。
“卷轴上的女子是谁?对你那么重要。”长风看到无华的举动问道。
“是我母亲的画像。”何止重要,是太重要了,不对呀,长风看到母亲的画像找到女儿,难道母亲真得和老妇人有关系?想到这里无华心头一紧,真不会是自己猜测的结果吧!
“能给我看看吗?”老妇人也十分好奇卷轴上究竟画的人是怎么样子。
无华却无动于衷,心里十分矛盾,或许给老妇人看了,事情就明了,但他还是死死的抱着卷轴,太乱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无法接受,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推测这般,那自己就是妖族的人,妖族可是正道所不耻的字眼,事必会将玄宗推到风口浪尖,自己如何面对几位师祖,面对关心和爱自己的人,毕竟正邪不两立。
宇茹走了过来,“怎么了?”
无华只是摇头。
“给婆婆看看吧,或许有线索呢。”宇茹欲把卷轴拿过来,可是无华却死死的不肯撒手。
“算了吧,别难为他。”老妇人微笑地说道,凭着过来人,判断出无华定有隐情。
“对不起,我……”无华也不清楚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太乱了,没有头绪。
“好了,别拗着了。”宇茹坚持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地把卷轴从手里抽出来,走到老妇人身边,慢慢地展开卷轴,众人凭住呼吸。
老妇人不知道那来的力气一把把卷轴抢了过去,手在颤抖,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又变白,呼吸急促起来,灰鹤连忙上前将真气输入体内,情绪才算稳定。
老妇人把卷轴还给宇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竟然摸向无华的脸,无华迅速的避开。
“你是我的外孙子。”
老妇人话语一出,当场所有人呆若木鸡。
“婆婆,我不是你的外孙,单凭一张画像说明不了什么的。”无华强装着笑脸,内心中想认这个外婆,可另一面却是对自己有恩的玄宗,开凡散人为了自己成为雕像,不能对不起玄宗,无华拒绝着。
“我不会看错的,是阿春,绝对是阿春。”老妇人十分肯定的说道。
“兰花儿,你再说什么,阿春?是你的女儿?难道我长风也有孙子了。”长风第一个从惊呆中醒悟过来。
“爹,你说对了,你有孙儿了,那就是阿春,我和救我那户人家的儿子结婚,有了阿春。”老妇人说道。
“她在哪,我要去见阿春。”长风十分激动。
“爹,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说。”老妇人回答道。又转过身来面对无华说道:“这张画像上确实就是阿春,如果你确定画像上之人就是你的母亲话,那我就是你的外婆,你就是我的外孙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母亲,是、是……”无华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把事情说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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