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五里外的一处荒芜的山岗后面,此时突兀的显现出三道身影,细瞧正是宋无羁一行,只是他们看上去并不像在赶路,宋老单手禁锢着宋无羁,一旁的黑衣老者则不停的说着什么,好似是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氛围。
“老东西,快放开我!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个护卫也敢对我动手动脚,等我禀告我爹,看不拍碎你的狗头!”
宋无羁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宋老的束缚,可一点成效都没有,只能大声的辱骂他,期盼这老头一发脾气将自己丢在地上,但是骂了半饷,都走到这里了还是没有要放下自己的意思。
“我说宋老,少爷他毕竟还是个小孩,您就高抬贵手松开吧,这万一夹出个好歹来也不好向老爷交代不是?”黑衣老者同情的瞅了眼宋无羁,他除了说好话也没有其他办法,宋老的手段可不是吹出来的,自己还想多活两年呢。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要是夏侯霸死的不是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老压根没理会老者的求情,凶厉的眼光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让老者乖乖的闭上了嘴,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将宋无羁慢慢的松开,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您老就放心吧,天蟾香配上地罗丹绝对包他死的无声无息,就算是皇族的御医也查不出来,况且我还特意用八门锁龙掌在他身上留了个印记,怎么找最后都得算在童家的头上,嘿嘿~”
宋老没有再说什么,左手微一翻转便拿出了包肉干,再次翻转又取出三个馒头,朝着他们两个扔了过去,黑衣老者倒是接住了,而宋无羁则气愤的将飞来的馒头拍出了很远,冷哼一声背身坐到了一边。
老者握着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哭丧着脸看看宋老又看看宋无羁,感觉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好好的就夹在两人之间,还不如晚点赶过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呢。
“少爷不想吃那看来是不饿,你要不饿也可以不吃。”
宋老将肉干平铺在一块石头上,吃的是津津有味,根本不在意宋无羁那边,黑衣老者肚子确实饿的咕咕响,当即一咬牙凑了过去,坐在宋老的对面跟着吃了起来。别说那肉干还真挺香的,吃的都止不住手了。
“哼!”宋无羁斜眼瞟了下不远处的两人,兴许是自己有幻听吧,总感觉他们一直发出些嗞嗞咋咋的声音,没过多久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即使宋无羁还在生气也忍不住脸皮羞红了起来。
黑衣老者听到声音,心里有些好笑,拿上几个肉干朝着宋无羁走去,“少爷,您还是吃点吧,我们待会还要走好远的路呢,没有体力怎么可以。”
宋无羁本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正好黑衣老者给了他个台阶,当然不会再执拗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接过肉干两三口就吃光了,眼睛又盯着宋老那边的纸包不住的看。老者会意,走过去打算再拿几块,谁料宋老直接将纸包裹好递给了他,自己则拍拍手闭目打起盹来。
宋无羁接过纸包也不客气,没几分钟就消灭的干干净净,还兀自揉着肚子说没有吃饱,黑衣老者翻了翻白眼,又跑到宋老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但是宋老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拿出任何食物。
“他怎么说?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求他!”
宋无羁看着无功而返的黑衣老者,心中刚刚淡化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烧了起来,这老东西太自大了,就算是父亲身边的护卫也不能把自己当成棵烂白菜呀,日后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
“少爷,宋老他的储物戒指空间有限,就带了那么点吃的,说下一顿正好可以赶到城里去吃,您再忍一忍,我们快点赶路,等到了城里随您怎么吃都行。”
黑衣老者生怕两人再起冲突,愣是将宋老的原话给忽略掉了一部分,最后宋老可是说如果觉着不够可以把地上那馒头捡起来吃了,这话要是真被宋无羁听去绝对当场就得翻脸,老者可不想受到无妄之灾,还是和和气气的抓紧赶路为上。
“那就走吧,早到城里也好早摆脱那老头的魔爪,只是没能杀了童少阳,我心里好生不甘呀!”
三个人的身影缓缓绕过山岗,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同一时间,天灵国皇宫内,一道慌张的身影冲进了议事殿内,匍匐在大殿中央,操着尖细的嗓音说道:“陛下,忠君阁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青州城主夏侯霸身亡,他留在阁内的灵佩化为齑粉必是死于非命,请陛下定夺如何处理。”
哗~!殿内两旁的文武大臣瞬间炸开了锅,纷纷猜测夏侯霸到底是怎么死的,要是仇杀还好说,就怕是别的国家混入青州意图不轨。
殿上的皇帝一言不发的听着下面群臣的议论,待得声音渐渐平息,这才说道:“命龙虎都尉亲去查明,暂代青州城主之位,特赐先斩后奏之权,凡是拒不配合者,杀!”
圣旨传递到皇宫内的一处阴暗的庭院里,霎时怪笑连连,继而从中走出两人,一人左肩挂龙饰,一人右肩配虎纹,齐齐朝着忠君阁走去,那里有传送到天灵国各地驿站的法阵,可以节省下大量的时间。
“陛下总算是开恩让我们出去透透气了,这么多年守着帮无聊的犯人都快闷死了,最近正好发明了些新的刑具,到时逮个人来试试效果怎样。嘿嘿……!”
而皇城中最著名的醉香楼内,此刻有两人正酣睡在一间客房里,细瞧一人作道士打扮,一人作侠士打扮,桌上摆满了空空的酒坛,显然是喝多了宿醉在此,那睡姿看着要多丑有多丑,满屋子充斥着浓浓的酒香味,经久不散。
“哎呦~!头真疼呀,该死的酒剑仙,非得拉老子来拼酒,都把正事给耽误了。”
老道慢慢爬了起来,将还呼呼大睡的酒剑仙踹到了一边,兀自揉着胀痛的脑袋,嘴里不停的问候着酒剑仙上下十八代,衣帽歪斜着,全身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元阳老道,我说你亏不亏心,我让你来你可以不来呀,还不是肚子里的酒虫子勾的你,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些,现在又来怨我,端的是好没道理。”
酒剑仙被元阳道人一脚踹醒了,恰好听到他的抱怨,当即大声反驳起来,那精气神比元阳道人好太多了,随手捡起地上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口,一抿嘴嗖的下站了起来,也不去拉元阳道人一把。
“我与那小友约好昨天就该到的,可偏偏碰上了你,这要是误了大事,到时看我还理不理你!”
元阳道人边说边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不多时收拾妥当,完全就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现在出去谁见了都得称呼声老神仙。将拂尘挂在左手腕上,瞪了酒剑仙一眼就打算离开了,谁料才出门不久又退了回来,一同进来的还有酒楼的老板,乐呵呵的看着两位。
“店家何事?”酒剑仙将葫芦挂在腰间,疑惑的看着元阳道人,这老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和老板又一块回来了?
“二位爷,你们是不是把酒钱付了呀?昨晚你们可是把小店库存的佳酿喝了个一干二净,差不多是纹银五千五百两,零头算是小的孝敬你们了,就给五千两吧。”
说罢,老板堆着笑脸等着两人掏钱,可等来等去,这两人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要拿钱的打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副阴沉的目光直射两人“难不成二位爷是来喝霸王酒的?”
听罢,元阳道人苦笑一声,自己身上是有钱,可也没那么多呀,平常都是住在无极宗内,吃饭喝酒都由弟子供应,根本用不着钱,久而久之养成了出门不带钱的习惯,现在浑身最多也就能掏出十两纹银。
“酒是你叫我来喝的,钱也应该由你来付,快掏钱吧,不要误了我的大事。”
元阳道人说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实际是害臊的不敢看老板,这事要是传回无极宗,以后自己的威严还怎么显摆呀。
“牛鼻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除了酒葫芦和这把剑,我何时带过多余的东西,不瞒你说,我兜比脸还干净,还是你想辙吧。”
酒剑仙也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葫芦继续喝起来,对他们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这边两人来回推脱,那边老板可不愿意了,跑出客房招呼伙计、厨子抄着家伙又冲了进来,恶狠狠的瞪着两人,今天不交钱想来是不能善了了。
“唉,罢了!丢人就丢吧,老板能否借笔墨一用,我给徒儿写封信命他送钱来你看可好?”元阳道人终究没有酒剑仙脸皮厚,接过老板递来的纸笔,哆哆嗦嗦的写了几行字,然后附于一只鹰隼的腿上放它离去了。
见再也看不到鹰隼的影子,元阳道人拿起拂尘就打算离开,不料老板伸手又将他拦下,称没看到钱两人谁也别想走。元阳道人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可又无能为力,只得一面盼着弟子赶快来,一面盼着童家堡那边平安无事。
就在元阳道人因为欠钱被羁绊住的时候,遥远的灵动帝国——童家,一座庞大的庭院内,有两人正坐在树荫下,一老一少,似是谈论着什么。
“爷爷,宋家老二这次在青州可是吃了个大亏,我就说他还太年轻,与宋家老大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少年替老人斟了杯茶,兀自兴奋的说个不停,两家的敌对已经深深影响到了每一代人,从懂事起就必须记得童宋两家是天生的敌人,绝不可能成为朋友。如今宋无羁在青州吃了亏,童家上下自然是欢呼雀跃。
“你呀,还和没长大一样,这次的事情我听说是咱们家的一个附属家族做的,差点就杀了宋无羁,真是太玄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开战,我们两边都得不到好处,这个附属家族必须要敲打敲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日后指不定为我童家带来什么麻烦。”
老人抿了口茶,对于这件事情他的看法当然不能只凭喜恶来评断,一切都要从童家的利益来考虑,童少阳他们显然违背了童家的利益,所以必须要惩戒一番,也算是为这个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爷爷,我好久没有出去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放心,我一定会做的漂漂亮亮的。”
少年对着老人撒起娇来,而看样子老人平时也特别疼爱他,没几分钟便答应了,只是一再告诫要恩威并施,同时让他带着童府三管家和几个下人一起去,路上算是有个照应。
少年高兴的离开了,除了三管家他并没有带一个下人,而是将几个玩伴叫了去。长期待在这个大院里都憋屈坏了,一听这事自是满口的答应,不多时聚集在童府的后院中,三管家虽然奇怪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对着空气一划,继而如同实质般裂开道缝隙,用力向两边一扯,护着少年他们钻了进去。
不久,分开的两边缓缓闭合重又恢复了原样……
喜欢灵动天下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灵动天下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