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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悟大师说:“既然如此,那就请施主与崔掌门当面对质。来人,去请崔掌门前来。”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崔光炫推门而入,朝慧悟大师施礼后,看着我。
慧悟大师说:“深夜还要打扰崔掌门实属无奈,还请崔掌门见谅。”
崔光炫说:“大师客气,有什么事尽可明言。”
慧悟大师指着我说:“这位施主可能对崔掌门有些误会,说你乃是玉罗教的暗线,所以请你过来与他说个明白。”
虽然慧悟这样说,不过他能这么做,恐怕也有所怀疑了,亦或者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崔光炫望着我,问:“请问施主高姓大名?”
我说:“在下乃无名小辈,恐怕说了崔掌门也不知道。”
崔光炫仔细端详,仍然看不出一点端倪,问:“施主说我乃玉罗教中人,请问有何凭据?”
我当日听他曾亲口承认自己是玉罗教的,但是根本没有证据。
崔光炫继续说:“贫道承蒙武当门人器重,推举为武当掌门。贫道不才,但自知忠孝仁义,一直以除奸锄恶,造福武林为己任,岂能自甘堕落,堕身魔教?贫道此上少林正是为了与大师商讨共敌玉罗教,你却来诋毁,不知你意欲何为?”他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我也不客气,冷冷地问:“那请问崔掌门,你大师兄邱光耀现在身在何方?”
崔光炫说:“邱光耀大逆不道,意图谋篡掌门之位,罪不容赎,但是我念在多年师兄弟情意份上,只将他逐出武当,现在不知所踪。”
我本欲再问玉玑子死因,可又一想,崔光炫必定早已想好理由推脱,不但不能揭穿他的身份,还可能让他猜出自己的身份,不能再问下去,思忖着先离开少林寺,再作打算,拱手对慧悟大师说:“今日打扰还请大师原谅,只是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师三思。在下告辞!”
崔光炫身形一晃,闪到门前,手握剑柄,阻住我的去路,冷冷地说:“施主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恶意挑拨我武当与少林的关系,我看你才是玉罗教的人,是不是怕我们五大门派联手,所以才用这离间之计,企图各个击破?”
我恨的牙都痒痒了,说:“崔掌门,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但是今日是在少林寺,并不是你的武当山,是去是留还由不得你作主。”
崔光炫恨声说:“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贼子,看剑!”拔出长剑向我攻来。
我知道,慧悟大师武功博大精深,心细如丝,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为其窥得端倪,暴露自己身份。
此时见崔光炫攻来,故意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堪堪避过,却不还击,只是在阐房中游走。
崔光炫碍于慧悟大师在场,不便痛下杀手,故而每次都被我躲开。
慧悟大师上前阻止崔光炫。
崔光炫悻悻收起长剑。
慧悟大师对我说:“虽然我们不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你所说的话不会有损我五大派的关系。五大派向来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施主白费心机,徒劳无益。我们也不留难于你,下山去吧!来人,送客。”
推门进来一个知客僧,请我下山。
回到客栈,我看房间门虚掩着,房内还亮着灯,敲敲门却没人应,心中奇怪,轻轻推开门进去,见郭真不在房中,仔细环顾四周,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慌忙拿起来一看,上面写说:“要想救人,明日午时到三里外梦旦亭。”
我关心郭真安危,哪里还能睡得着,迷迷糊糊熬到天亮,向人问明路径,匆匆赶往梦旦亭。
及至正午,关若云来到亭中,我上次救她性命,没想到她终究恶性难改,竟然恩将仇报,掳走郭真。
我看她一身白色绸缎上衣,腰系金丝带,白底雕花裙配淡黄色裤子,脚着紫色小蛮靴,清爽中透着英气,给人一种美而不艳,媚而不俗的感觉。
她来到亭中,我急忙问:“难道是你虏走我妹妹?”
关若云仿佛没听到我的问话,微微一笑,问:“你说我美吗?”
我哪有如此闲情逸致,问:“怎么会是你?我妹妹呢?”
关若云却是不急,来到我身边坐下。
我向外挪了挪,说:“我好心救你,你却虏走我妹妹到底是何居心?”
关若云娇声说:“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见她胡搅蛮缠,本欲不理她,但为了救出郭真只好忍住。
关若云继续问:“你快说,我到底美不美?”
我没好气地说:“人的美丑不在乎外表,只要人心向善,怎么都是美的。”
她幽幽的说:“那你是说我不美了?”
我怎么敢这么直白,只好说:“我与姑娘只有一面之交,不知姑娘善恶,岂敢妄下断言。”
她说:“我不管,我只是想问你我长的美不美。”
我本是来救郭真,没想到关若云绝口不提此事,却非要我品评她的容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为了郭真只好忍气吞声,点点头说:“姑娘美艳无比,堪称绝色佳人。”
她咯咯大笑,说:“若是我想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姑娘何出此言?”嘴上这么问,心里把她娘上了千百遍了。
关若云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若不是你,那两个畜生完事之后肯定会把我给杀了的。”
我装作自惭形秽,说:“姑娘,我相貌丑陋,配不上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调侃在下,只望姑娘能够放了我妹妹,在下感激不尽。”
关若云想了想说:“你不是说人心向善,都是美的,怎么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不过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要放你妹妹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保准你妹妹安然无恙,若是你不答应,恐怕你今生再也见不到她喽。”
我知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问:“什么事?”
关若云一切尽在掌握,缓缓地说:“你先答应我再说。”
我说:“在下不才,但是绝对不会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她笑着说:“这你尽管放心,我身边有很多狗,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他们从来不讲什么道义,所以有什么不道义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你去做。”
我说:“只要不违背道义,我暂且答应你就是。”
她笑到:“既然你答应了,那么只要我所说的事情只要不违背道义,你就不得反悔。”
我点点头。
她又说:“好罢,那我就告诉你,距离黄山大会还有一段时间,我要你在黄山大会之前和我在一起,寸步不离,你说这可是违背道义?”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但这的确不违背道义。
迟疑间,关若云说:“你若是反悔就永远见不到你妹妹。”
我想了想,虽然我从心里讲不屑于与关若云为伍,但只有这样才能救出郭真,也可以借此机会探查玉罗教,遂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你先放了我妹妹。”
关若云说:“你放心,我把她待为上宾,不过暂时不能放她出来,否则你要反悔,我岂不要吃大亏。”
我气愤的说:“你……”
关若云不容我再说,说:“你什么你?赶紧跟我走,去看场好戏。”说完拉起我的手,飞身出了梦旦亭,向东而行。
我被关若云拉着,只觉得她的玉手柔滑温软,阵阵香风传来,不由的一荡。
这一幕,好像以前发生过。
只是这一段记忆在风尘在我记忆的深处,暂时记不起来而已。
关若云不失时机的回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大爷的,这明摆着是让我弄她的节奏啊。
不知道她娘是不是还在,漂不漂亮!
真他妈的想一边弄得他娘,一边让她在后面推……
想归想,不明白关若云会对现在的我如此垂青,不知她究竟是有何目的。
不多时,我们来到一个树林里,远远的听到有打斗的声音。
关若云拉着我隐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我探身一看,只见四个蒙面人在围攻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身上伤痕累累,根本没有招式,若不是四个蒙面人根本不想取她的性命,恐怕她早已丧命。
关若云问我:“你看那女子武功如何?”
我摇摇头,说:“她恐怕已经力不从心,根本看不出端倪。”
关若云说:“她的武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郎玉的武功高强,足可威震江湖。”
我一震,幸而关若云只是注视着场内战局,没有察觉。
她继续说:“而郎玉曾经败在她的剑下。”
我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这么说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霜儿,当日她伤了自己,含泪而去,怎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
“那些可是你的人?”
关若云点点头。
我急忙说:“快让我们住手。”
她奇怪地看着我。
我自知失态,缓缓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姑娘为什么要与她为难?”
她眼神中的疑惑更浓,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