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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终极真仙 二十四桥明月夜 3846 2021-03-29 08:45

  “亦雨!把门打开……”亦雨的窗子轻轻敲响。

  “你敲错了,你敲的不是门,是窗子……”亦雨在里面悄悄地乐。

  “窗子方便!”

  “小贼才翻窗子呢!”

  “回到你家了,连你的面都见不着,还比不上在丛林里。”

  “那你去丛林呀……”

  “好啊,我发现了一个特别静的丛林,有特别美的花朵,香得不得了,我带你去看星星去。”叶秋在诱惑她。

  亦雨在抗拒:“我是一个好女孩,在房间里绣花儿呢……妈妈说了,结婚之前不跟臭书生见面,这叫礼节……”

  “说了是香书生哥哥的……”

  “嗯,闻闻……窗子外面真的挺香……是什么?”亦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一枝野花儿凭空出现在空中,正在她面前转着,一张脸就在花朵后面,笑得好开心。

  “花儿我接了!”亦雨小手儿伸出,一把抓住这朵花儿:“人滚蛋!”哐!

  叶秋一脸苦像,叫道:“我跑了那么远,找了一朵花儿……”

  窗户再次打开,亦雨的俏脸出现在窗户边,手儿轻轻地招,有戏了!

  叶秋脑袋升起来,亦雨手指指在自己左边脸蛋:“这里!给你亲一个……”

  “挺有良心的不是?”叶秋兴致勃勃地领奖……

  ……

  窗户之上本不是浪漫的地方,但在他们眼中,天下又何处不能浪漫?小小的窗台,悄悄话儿说个没完,偶尔还亲一个,浓浓的情、迷离的爱在悄悄弥漫。

  夜色下的院墙边,一个女孩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夜晚的风儿将她痴迷的眼睛定格,也将她眼中几滴珠泪悄悄凝固,若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姐姐又在准备着自己的婚嫁,这对她而言是第二次了,但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的时候她宛若行尸走肉,妈妈说试衣服,她就是机械地张开双臂,让侍女丫头套上;妈妈说试珠花,她就坐在窗台前,让丫头插上……

  而这次,她将丫头赶走了,自己将所有的东西一样样的试,还亲自动手绣花,甚至还向她请教怎么让花儿更有韵味……

  全变了,虽然她一句都不提她的夫婿,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对未来的婚姻是何等的在乎……

  这就是区别!

  两个情投意合的小男女是不会过多地关注别人的,叶秋是无所谓别人看不看,而亦雨则是完全没有发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将快乐张扬的时候,也将妹妹的泪水飞扬,她更不会知道,关注她与他的绝不止妹妹一人,也许整个柳府高层人物都在关注,只是这些人关注的方式完全不同。

  另一侧阁楼,是她父母的卧室,父亲柳青和母亲婉如坐在窗前,母亲的目光始终透过夜幕看着十几丈外的窗户,那里有她愿意看的东西,虽然柳枝摇曳之间,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但她脸上全是温柔的笑……

  而父亲则是在喝茶,一个茶杯久久地停留在他手中,都已经冷了,但他也毫不在意……

  “青哥!”婉如的终于看自己的丈夫了:“我们以前错了!”

  “哦?”柳青微微一惊。

  “你看我们的女儿,这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婉如说:“我们以前总在想给她幸福,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她的幸福不是男人的家世,也不是男人的功力与名声,而是她对着窗外露出自己的笑脸。”

  “是啊!”柳青轻声说:“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了!”

  “女儿幸福了,父亲母亲才会幸福!”婉如说:“青哥……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女儿幸福了,做父亲的为什么不高兴?”柳青轻轻叹息:“但你真的认为……这幸福就能长久?”

  婉如微微一震:“你什么意思?”

  “你在深闺之中,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柳青说:“你知道为什么父亲非得将这个人找回来吗?”

  婉如说:“这不奇怪的,我们不也同样希望女儿是被她喜欢的人明媒正娶吗?”

  “明媒正娶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很重要,但对于父亲而言则未必!”柳青说:“他只是想借助这个人的势力对抗巫山!或者说……在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找一根救命稻草。”

  “巫山真的会……会对我们下手?”婉如的脸色变了。

  “绝对!”柳青的脸色也无比的凝重。

  “为什么?”婉如叫道:“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巫山,亦雨的事情也只是两个年轻人的赌注,江湖人一诺千金,哪怕赌得荒唐,但天下英雄都能见证,柳家绝没有有意偏袒于叶秋……”

  “如果只是一个弟子受挫,只是一把镇山宝剑折断,这件事情并不严重,但你根本不知道巫山真正的用意……他们的用意是回天诀!为了修真至宝回天鼎,巫山绝不会放弃,绝不会!相比较回天诀而言,东湖的千亩良田根本不值一提……”

  婉如脸色苍白如纸,回天诀,这是一个柳家也就几个人知道的秘密,甚至连她都只知一点点皮毛。但她知道,涉及到回天诀的事情,都是天大的事情,巫山为了千亩良田,可以灭了万家,现在为了回天诀,又怎么能希望他们不生点事、就此平稳过渡?

  “为了柳家一百七十余口,本来我们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回天诀……”柳青的声音很奇怪:“但我们绝不能!如果巫山得到回天诀,从而解密回天鼎的无上威力,落霞山与阴阳谷将无力与巫山抗衡,整个天下的格局将发生大变,巫山将无人能制……你可以想一想,以巫山人的心性,天下将是何等可怕的局面?”

  婉如无言!

  “你也许还在心里责怪做爷爷的心狠,也在责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但你该知道……牺牲亦雨一人的幸福,却是保全柳家甚至保全天下的唯一机会。”

  婉如大震:“你……你还想杀了她?”

  柳青缓缓摇头:“不是我想,而是父亲!……父亲交给你一个任务,紧急炼制九阳玉鼓丸!”

  婉如久久地盯着她的丈夫,一颗心冰凉入骨!九阳玉鼓丸,名字很好听,但却是天下最奇妙的药物,普天之下,只有她娘家会炼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药还可以在短期内让人筋骨强壮,劲力大增,哪怕是人已半截入土,这药物一服,立刻就能重新还阳,乃是续命的良药,但对于修真者而言,却是另一个结局,修真者一服,先天功力中加入了后天的因素,功力立刻不纯,虽然不会致命,但一盏热茶时间之内,决不能使用功力,如果有人趁这个机会要杀了他,实在是容易之极……

  “你这就开始吧!”柳青转身不再看她。

  “好!”婉如答应了,对于她的丈夫,她向来百依百顺,几十年了,都成习惯了:“我去拿点药草!”

  她出门了,柳青没有跟上,但他的眼睛很奇怪……

  亦雨房门轻轻敲响时,亦雨正在窗台上和她的臭书生眼对眼,趴在窗台上面红耳赤。

  房门一响,她慌了,狠狠地瞪他一眼:“快跑!”转身叫道:“谁呀?”

  “是我!”

  “妈妈……”更慌!

  “我的孩子!”房门口,妈妈微微一笑:“开心吗?”

  “开什么心呀?”亦雨咬着嘴唇压制内心的快乐:“没有啊……”

  “让外面的小子进来!”妈妈说:“妈妈有话告诉你们!”

  “外面有人吗?”亦雨脸红了:“这深更半夜的……”

  妈妈瞪她一眼:“还装,都看到了!”

  “妈妈……”亦雨抱住她的手轻轻摇。

  “伯母!”窗子打开了,一条人影一翻而入,正是叶秋,亦雨算找着台阶了:“妈妈,都是他……他赖皮……早就告诉他了,不准来……”

  “好了!”妈妈说:“你在这里更好,我有一件事情要亦雨赶快去办,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叶秋,你陪着她去!”

  一句话,叶秋和亦雨同时喜笑颜开。

  “……”妈妈吩咐完毕:“立刻启程,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们,要是让人知道你们这时候外出,败坏柳家的家风,你们的婚事妈妈可就反对了……”

  “嗯,我化装!”亦雨连连点头。

  “化什么装?”叶秋笑了:“我保证不被人发现不就行了……走!”手一伸,亦雨合理合法地进了他的怀抱,身子一起,从窗户消失,留下亦雨半声惊呼和略带几分做作的折腾……

  ……

  妈妈探头从窗户口朝外,外面清风明月,再也看不到亦雨和叶秋,她轻轻一声叹息:“我的女儿,好好地去吧,好好地过日子……只要你们能好,妈妈就是死也开心!”

  回到房间,她脸上的泪痕消失无踪,平静地打开身边的药材包……

  “将他们都送走了?”身后传来丈夫的声音,婉如微微一震。

  “不用瞒我!”丈夫轻轻抱住她的腰:“这本来就是我要你做的……柳家既然难逃此一劫,何必让他们多丢两条命?”

  婉如慢慢回身,看着丈夫的眼睛:“青哥!”

  两人紧紧一抱,这一刻,两人心意相通,柳家的大难也许早就注定,在章家派人提亲之时起,柳家就有了如履薄冰的感觉,当时答应他们是无奈加恐惧,婚事泡汤也就形成了一个不可扭转的危局,但他的身手与势力也给了柳家新的希望,这希望很快破灭,唯有杀了他与她才能给巫山一个说法,让他们没有理由发飙(这是爷爷的理由),但柳青知道,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父亲的幻想也太容易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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