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内门六派“风、雅、颂、明、心、剑”,尚易获得至圣先师传承之后,一统儒家重建内门之后,却只得到五派的传承和秘术,始终也没有得到心派的传承,经过多年查访他得知心派传承在尚善手上。
本以为对尚善出手,剥夺尚善毕生修为可以夺取心派传承,却不想尚善将传承给予了崔琦,结果崔琦锋芒直上九霄,将心派传承道统从儒家道统中给剥离出来,导致儒家内门不少修行心派的弟子,失去了与道统的感应,不少人甚至连修为都丧失。
得知这个消息的尚易非常震怒,却又无可奈何,虽然他如今修为强过崔琦,但他却没有崔琦那份敢于直上九霄的气魄和胆识,所以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暗下决心等待崔琦回归长安城再找到机会镇压他。
当天,崔琦和易天行离开丹观赶赴长安城,路上崔琦将尚善给他的信笺仔细看了看,并且和这些年各地收集来的各种情报资料进行对比,最终心里不得不佩服尚易为了儒家崛起的谋划确实很精妙。
早在甄闲带着尚易和弘文馆夫子传承离开神都城,儒家就开始暗中发展势力,甄闲首先利用夫子名头号召力,将被女皇捣毁后散落的儒家内门弟子召集起来,利用这些各派子弟重新组建了儒家内门。
内门重新组建之后,甄闲就安排那些内门修为较高的人,开始在各地收罗那些根骨绝佳的孩子,并且寻找能够继承儒家先贤传承的人,同时和各地士族、宗派暗中谈判,许以些利益或是动用手段施压,迫使那些士族和宗派跟儒家合作。
尤其最为重要的是,甄闲竟然联络上那几个一直隐藏起来的世家士族和大宗派,与他们形成了同盟关系,有了这些具有影响力世家士族和大宗派支持,儒家可以说崛起势头已经成型,只是还缺少个崛起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刚好便是女皇举办的大型春闱,当尚易在春闱上以一篇“百圣齐鸣”文章夺得状元头衔后,儒家借着尚易名头在扬州等繁华城镇开办学堂,开始公然招收学子并且请各地颇具威望的老学究和大儒出任讲师。
这一举措将儒家在民间威望抬高不少,再加上那些世家士族和大宗派公开支持,使得儒家学堂在民间声望甚至盖过了公办学堂,在这种强大的气势下,儒家拥有了非常庞大的民间威望,声势之大甚至比历代儒家还要高不少。
而之后由于女皇帝闭关,崔琦也因为天威受伤闭关,导致朝廷大权在太子李显有意为之下,逐渐落入了尚易为首的儒家官员手里,这使得尚易有了改革的机会,也让他拥有了改革的权利。
尚易利用威望和职权,对科举进行了改革,摒弃之前女皇任何人都能参加科举的法令,改为需要参加科举必须要有当世名家推荐,更在儒家学堂收罗大量名家之后,公然给予那些儒家学堂内讲师可以推荐士子的权利。
得到了这份权利,使得儒家学堂声势进一步提高,也使得之后历年科举参加考试的士子,大部分都是各地儒家学堂举荐,使得儒家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廷的势力都日趋壮大,甚至连那些世家士族和大宗派都要给予儒家一定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尚易手中权势日趋高涨,就在崔琦出面直面挑战他,却身受重伤不得不再次闭关之后,尚易虽然失去朝廷官职实权,但却开始游走各地,在各地的儒家学堂内公开讲学。
看到这里的时候崔琦忍不住叹息道:“哎,我本以为他去各地讲学,也不过是鼓动那些儒家士子出面对抗朝廷,想要利用民间力量颠覆朝廷,却没有想到他的目的并不在此,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他的野心。”
易天行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是啊,尚阁老临终前也说,说是他小看了尚易的野心,也小看了尚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决心,不过他还让我跟你说,让你不要因为他的死就把所有愤怒都算在儒家头上。”
听到易天行将尚善临终的话说出来,崔琦伸手拍了拍坐下飞奔的马匹,将马速给放缓下来叹息道:“我明白,尚伯父毕竟是儒家出生,又是心派传人,定然不希望我的手段太过强硬,何况儒家治世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见崔琦气息平和眼中也没有原先戾气,易天行稍稍放下心来,也跟着崔琦将马速放缓,与崔琦并驾齐驱道:“少聪,那你这次回去打算怎么办呢?如今儒家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民间威望都极盛,而且听说朝中不少人都上书支持尚易继承尚阁老爵位。”
“哦?还是此事?”闻言崔琦暗暗有些心惊,“对了,尚大哥呢?按照规矩应该是尚辅奕大哥继承吧?怎么也轮……”
说到这里崔琦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妥,易天行没有在意崔琦话只说一半,他接着说:“尚辅奕大哥没有什么特别,我来之前他一直都呆在左金吾卫营地里,听人说他的情绪似乎还算稳定。”
易天行这么说崔琦猛地想到了不妥的地方,扬鞭让坐下马匹飞奔起来,并对身后有些诧异的易天行喊道:“快走,我们都想错了,我恐怕尚大哥会去找尚易麻烦,快点,若是去晚了恐怕尚大哥就危险了。”
崔琦的话让易天行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加快速度追上崔琦,两人并驾齐驱想着长安城快马加鞭赶去。
就在崔琦两人快马加鞭赶去长安城的时候,尚易独自坐在他府邸的园子里,仰头望着天空飘过的云朵自言自语道:“呵呵,你现在肯定在快马加鞭赶来吧?不过即便你能及时赶回来又如何?如今我胜券在握,就算你回来也已经改表不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大明宫深处,女皇帝盘膝坐在龙床上,披散着头发甚至连妆都没有梳,周身散发着磅礴的气息,不过女皇所处的屋子却被一个光罩笼罩着,任凭女皇释放出气息如何强横也无法冲破那光罩。
在屋子八方几名老者凝神定气盘膝而坐,周身散发出神圣的浩然之气,那些气息不断汇聚起来注入笼罩屋子的光罩,使得光罩不断稳固加厚,并且若是有人在场观看,能够看到那光罩正在不断缩小。
不多时,女皇突然睁开眼睛,怒吼一声更加强横气息喷薄而出撞击在光罩上,让光罩不断颤动甚至浮现出裂痕,但仅仅瞬间,那些裂痕就被周围八名老者释放出的浩然之气抹去,弥补裂痕后光罩继续向内缩小一圈。
随着光罩缩小,屋内女皇身体会不住颤抖起来,不过很快女皇凝神定气又镇住身上的颤抖,稳住心神后女皇愤怒地对外面喊道:“哼,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八个人联手对付朕,却还要使这种下作的手段,当真可耻。”
“哈哈哈……”外面八人听到女皇咒骂反而大笑起来,其中镇守在东面的老者开口说:“武媚娘,你休要在这图逞口舌之利,当年你对付我们儒家的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吧?哼,我们这不过是以牙还牙。”
镇守北面面色阴寒的老者接过话说:“就是,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我们儒家顺利崛起,真正做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到时候自然无人记得我们曾经的手段有多么卑劣,哼,我们以前就是太过在意手段,才会沦落至此。”
“哈哈哈……妄你们都是当世大儒,一个个都自称是‘君子’,没想到却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哼,你们这个样子,和那些扰乱世间的枭雄、恶霸有何区别?都是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却还要装出道貌岸然来。”
女皇的话一时间说的外面八人不言不语,就在女皇帝打算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凌空传来:“对待君子我们自然要以事之以礼,但对待那些本身就不是君子,甚至手段恶劣的人,我们自然也不用讲究什么君子之为。”
伴着那声音,在身穿宫装低眉顺耳慕容心儿带领下,尚易缓步从院落外走进来,来到院落中困住女皇的屋子前,尚易看着那逐渐缩小的光罩说:“陛下,其实您何必这么执着呢?只要您下旨将皇位传于太子,您大可在这大明宫中安度余生。”
听到外面传来尚易的声音,女皇帝忍不住冷哼一声说:“哼,你不用在这装出一副悲天怜地道貌岸然的样子,朕是绝不会向你们妥协,即便要将皇位传给李显,也要先除去你们这帮伪善的奸佞之臣。”
“呵呵,奸佞之臣?女皇陛下,如果我等算是奸佞之臣,那么当初您任用的韩元臣那些人又算什么呢?您看看,这么多年来在我们儒家治世方针推行下,这天下是多么的昌盛,不然您以为您可以这么快塑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的王朝吗?”
说到这里尚易顿了顿,紧接着又微笑着说:“陛下,其实您已经做得很多,得到很多,您也算是前无古人,甚至后无来者的千古女皇,何必再执着这最后的坚持呢?放弃权势全身而退,在这大明宫内颐养天年难道不好吗?”
见里面的女皇并不回话,尚易倒也不气恼继续平静地说:“我知道,您还抱有希望,您在等着崔琦回来,呵呵,您以为以他那九霄不完全的道统就能够震慑住我们吗?您太高估他了,也低估了我们儒家如今的实力。”
这次女皇突然出声回应道:“哼,朕之前或许低估了你们的实力和野心,不过如今朕不会了,朕知道你们利用儒家士子,收集民间百姓的信仰之力,集合百姓的信念之力,呵呵,否则外面八个老家伙怎么可能有能力震慑住王朝气运?倒是你们能够震慑住朕的气运又如何?到头来你们依然镇压不了他,因为他是无命之人,哈哈……”
仿佛看到外面众人听到“无命之人”时脸上泛起的惊慌,女皇张狂地大笑起来,面对女皇的笑声尚易面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尚易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说:“他是无命之人又如何?哼,如今我们儒家崛起已成定局,他一人之力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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