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醒了之后,躺在病床上,柳静云、甘竹、唐莎莎、巴斯特都在边上。秦岩没有看到苏馨缘,显得有些失落。他知道,苏馨缘也受了不轻的伤,程骏现在应该在照顾着她吧!和上次一样,暴走时候的一幕幕都清晰地浮现在秦岩的眼前,秦岩现在想起来就后怕。这一次还好程骏及时地赶了回来,不然说不定就要像上一次一样使得那么多无辜的人丧了命。
大家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陷入了沉默。不过,这份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程骏推开了房间的们,走了进来。秦岩不喜欢程骏,一直都不喜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一起。虽然现在不像过去那样自私、那样愚蠢、那样嫉妒,但是程骏的存在,依旧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程骏进来之后,示意其他人出去一下,希望能和秦岩单独在一起。这样的举动没,使得秦岩心中有一丝不安。他不知道程骏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是要和自己算总账么?那次秦岩帮助意念魂爵将杀害苏馨缘父母的罪名嫁祸给了程骏,程骏都很出乎自己预料的没有找自己。秦岩知道自己那段时间十分低沉,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摆脱自己过错的理由,更不可能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蒙混过关。想到这里,秦岩也便就释然了——什么算总账就来吧,让自己把自己的罪孽看得一清二楚,反正自己已经是一个背负了二百一二条人命的刽子手,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活着的人了。
等其他人都走出去后,程骏面无表情地开口说了话:“很奇怪,我居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岩没有弄懂程骏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让自己云里雾里的。秦岩没有随意地接话,而是沉默着,等着程骏接下来的话。
“不过我可以猜到,你是在想我是来找你麻烦的对吧!”程骏嘴角一撇,说道。
“难道不是么?”秦岩接话道,显得十分的严肃,“我陷害过你,伤害过苏馨缘,身上还背负了二百一十二条人命,你都一直没有和我提起过。难道你不是一直憋着,等到今天来和我一起算总账么?”
程骏听到了这话,笑了起来,说道:“我已经很努力的让我们的对话像是同龄人之间对话,就像我们的外表一样。但是你的话,就好像在暗示我,我比你年长了两百多岁,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秦岩听到了这话,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没有出声。自从秦岩和程骏、苏馨缘、柳静云、甘竹成为盟友之后,秦岩从柳静云和甘竹那里知道了程骏的很多情况,当然,国王默罕默德•金也说了不少。魂爵的身份、百年的寿命、神一样强大的存在,秦岩都听到这样的描述好几遍了。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而且你听着也不舒服的话了,”程骏收住了那种招牌式的鬼魅轻狂的笑容,说道,“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和你说两件事情,不过因为你刚才的想法,变成了三件。”
“哪三件?”秦岩问道。只要没有程骏那样的笑容,秦岩还是可以接受并和程骏对话的。
“第一,我希望你知道,对于你之前说的陷害过我,伤害过馨馨,还有那二百一十二条人命,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馨馨也是。”程骏认真地说着,秦岩看不到程骏平日里半点戏谑的表情,“陷害我,是因为意念魂爵爱莎•伊莎贝尔;伤害馨馨,也是因为爱莎•伊莎贝尔。面对魂爵,你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她要利用你,你也只有被利用的份。你如果非要说是意念魂爵抓住了你心中的弱点,抓住了你的软肋,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自己的软肋,你即使这一点不被她抓住,别的也会被她抓住。弱点和软肋,并不能成为你背负罪名的理由。至于那二百一十二条人命,同样也不是你的过错,你体内某种不属于你的力量控制了你,使你的身体做出了你心中不想做的事情。”
听了程骏的话,秦岩心中心乱如麻。程骏也说他和苏馨缘没有怪自己,上次单独和苏馨缘在苏馨缘的老家见面的时候,苏馨缘也说没人怪自己。难道,他们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恨自己,真的能原谅自己的过错?
这时候,程骏又补充了一句:“不要以为我们是在迁就你,是在安慰你,如果那些真的是你的本意,如果那些真的是你的过错,我一定是第一个杀了你的人。两百多年来,我的准则从来没有变过,想要残害别人的人,都只有死亡的下场。”
“好吧,我知道了。”秦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接受程骏所说的话,即使程骏的话比苏馨缘上次的话深刻了许多、真实了许多,“我们说第二件事情吧!”
程骏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两件是我之前就准备好要说的。我很感谢你,因为你救了苏馨缘一命。”
秦岩听到这话,心头一颤——程骏居然不但不因为自己的过去记恨自己,还为自己的本能行为感谢自己。秦岩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柳静云和甘竹肯定一五一十地和程骏讲了。面对程骏的感谢,秦岩不知道怎么回到。难道要秦岩对程骏说“没什么,我救苏馨缘,只是因为我喜欢她”?这怎么可能,自己面前可是苏馨缘的男朋友,这样说不是像对方挑衅么?就算自己想和程骏竞争,也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说出这种话,何况苏馨缘和程骏的感情,绝对不是自己轻易可以撼动的。
“馨馨也知道,她很感动,也很激动,我们不知道怎么答谢你。”程骏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时候,秦岩不得不说些什么了:“答谢什么?我们是盟友,我们都为着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幸福安定的生活奋斗着,自然是要共患难。盟友有难,我怎能在边上当缩头乌龟?”
程骏听了秦岩这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程骏之前说的话都是真情实感,绝对没有半点客套;但是,程骏听得出秦岩这一句,绝对是为了安定程骏和苏馨缘的心的客套话。程骏哪里会不知道秦岩的真实想法,道破只会让双方都尴尬。秦岩见程骏没有道破,自然也是知道了程骏不愿让双方尴尬的想法。
每一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全力,程骏自然是明白。两百年岁月的磨练,使得程骏早就摆脱了像自己外表一样的年纪所拥有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他喜欢着苏馨缘,但是绝对不会干涉其他人喜欢苏馨缘。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和苏馨缘,程骏没有任何的反感和提防。
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被说破,但是程骏和秦岩两人还是有些小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正题很快还是继续了下去。
“好吧,我们现在来说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涉及到你暴走的真相。”程骏的表情变得异样的严肃。
秦岩听到了程骏的话之后,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不过与程骏不同的是,程骏有的,还有即将知道真相的紧张。
“你知道我为什么暴走?”秦岩躺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骏没有直接回答秦岩的问题,说道:“我有猜测,但是还需要向你证实一些事情,才确定。”
“你问,我一定配合。”秦岩急切的说道。秦岩自然想知道自己暴走的真相,不然他永远活活在二百一十二条冤死的生命的阴影之下。
“你和意念魂爵爱莎•伊莎贝尔接触过?你看过她的脸,感受过她魂力的波动?”程骏问道。
秦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可以记得你暴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你在昏倒之前使用的那个魔法是什么吗?你有学过或者解除过吗?”
秦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魔法。我只会操控重力和一些简单的武技,那个魔法和重力没有关系,我没见过这个魔法,更没有学过、练习过。”
程骏沉思了一会儿,一副完全明白了的表情,说道:“这就对了,也难怪我刚进门的时候无法使用意念魔法洞察你的想法,看来一切就是我想的那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岩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暴走到底是因为什么?”
程骏的脸色不再能用严肃形容了,而是有些难看,说道:“你暴走的原因,是因为你的体内多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不是能与你的身体和灵魂匹配的,所以在释放的时候就会让你失控,出现暴走。当你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或者是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股力量就会不自觉地流淌出来。”
“那这股力量到底是从哪来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秦岩大声问道。
程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实情告诉了秦岩:“这股力量来自意念魂爵爱莎•伊莎贝尔,而你,在完全不知情地情况下继承了爱莎的衣钵,成为了新的意念魂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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