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刺进破木头身体里的剑,见他像没事一样转过身正对着自己,刺杀了他的人手中的剑落到了地上,破木头伸出拳头,正对着他的门心,见他又是闭上眼睛,破木头的手迟迟没有打下去。
第二明镜见他受了伤,正要跳下马,破木头转回身,像没事一样走回来,“我们继续往前走。”他上了马,慢步前行。
“你的伤?”看着他的腰间在流血,第二明镜担心起来。
“我没事。”马继续前行,破木头按住腰间的伤口,第二明镜看着看着眼眶一红,她多么希望天赶快亮起来。
出了林之后,前方又是一片原野,孤空皓月。
“木头,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的破木头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木头,”第二明镜跳下马,破木头已经昏厥了,“醒醒啊”拉开他的衣服,才发现,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怎么办?”后方是林,前方是连绵起伏的荒原,又正是半夜,什么都做不了,一急,眼泪噼里啪啦打了下来,“姥姥,怎么办?”她双手合在胸前,作出祈祷的姿势,用力地想着,想着山里的神祠,想着神,想他赶到这里来救破木头。
急切的求救意念激发了意念的力量,只觉头脑异常清醒,眉心上发了青绿色的光芒,是体内长生精灵在活跃,就连荒野上的风吹草动都能够清楚地觉察道。
“他来了!”第二明镜站起,往林中跑去。
立在林中的白影觉察到她向自己跑来,扬了一下嘴角,第二明镜气喘吁吁地跑来,远远地看到白影,她再跑了一小段,停了下来,对着他大声道:“救他”
白影人转过身,走向她,“我会救他的。”第二明镜看着这个人,她祈祷来的救命神,竟然是这个人,种魔者。
“神?”她伸手摸着头。
“走吧。”种魔者说了一声,往林外去,第二明镜跟上他。
出了林外,种魔者拉开自己头上的帽子,第二明镜看着他,这个人,完全像一个大哥哥的样子,他给破木头把脉后,皱了一下眉,扶起他,“他的七经八脉受到天问的伤,再加上重过剧毒,几次受伤,内伤很重,我要用内功才能治好他的伤。”他看向第二明镜,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转了一下眼,眼中发出苍白的光芒。
“啊!”她一惊,坐退开。
“我说过要你学拜我为师,学噬魂术,不过我不会强迫你,现在,方圆百里没有人,如果不急时救他,你们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荒原。”种魔者闭了一下眼睛,那双邪恶的眼睛,仿佛一睁一闭就可以改变眼前的一切。
第二明镜站起来,“碧野大荒原?”她的脑海里闪过在中州楼中看过的碧荒的地图,荒原的边缘,就是碧荒,就可以到碧泓,取到铁背鱼,她喜出望外,再一看破木头,他的脸色已经铁青,“姥姥说过,一个好的人的内心是不会被改变的,我不怕。”
“哼,”种魔者笑了一下,毕竟,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你坐下来。”他扶起破木头,第二明镜坐在他的身后,种魔者点了她的穴,将内功传到她体内,再传入破木头的体内,看着安祥地闭上眼的第二明镜,眼中渐渐浮起苍白色的光芒,“卷进这样的纷争里,注定了,你将要成魔。”
卓小夭在花城阁内睡着了,经历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他困了,也累了。
墨漆从容纳阁里取出七律,上面写着上一代盟主交待下一代盟必需要做的事,花奴接过盒子,看了一下床上熟睡的卓小夭,再看了下行空和墨漆,历来都只有盟主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两人向他点了一下头,他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律书,打开。
“苍野不得与中州发生战争,并且要竭人保护龙木。”
花奴皱起眉头,将律书递给行空,行空看过后递给墨漆,他们都是同样迷惑的神色,“这?”墨漆将书递给花奴。
“是赤长河领主留下的律书,已经十年了。”行空说道。
“苍野和宗政明宫到底有什么渊源?”墨漆问道。
“神翼祭人就是赤长河领主。”
“什么?”行空和墨漆惊道。
“现在苍野与宗政明宫的关系是敌非友,所以这七律不能让小盟主看到。”花奴紧攥着律书,他觉得,不只神翼祭祀是一个骗局,很多事实的真相应该不是现在所看到的,至于那些与龙木有关的事到底是怎么会事,没有办法想清楚。
“我同意。”墨漆说道。
“我也同意。”行空刚刚一说完,便向屋外看去,很快皱起眉头,“有人。”他追了出去,花奴和墨漆也跟着出去。一道瘦小的影子飞跃过大厅,向花圃那边去,行空拦了上去。
人刚到花圃边,行空就落身在他前面,来人指着花圃尽头,“来不及了。”行空循着看去,即便是在夜空下,还隔得这么远,还是可以看出身影的婀娜妩媚。
花奴和墨漆走上来,看着黑影消失在花圃尽头,问道:“她是谁?”
“是苍启栈宫的老板,丹指。”来人说道。
花奴看着这个人,只见他约莫十五岁,衣衫褴褛,手上却有一把很不错的剑,“苍穹峰的剑!”墨漆有些惊讶,“你是?”
“我是苍启栈宫的阿飞,是老佣兵让我来的,他让我来保护小盟主。”阿飞,一个寄予着飞翔梦的名字,年轻,刚刚从柴房中走出的少年,简单得像一个孩子。“从流沙关我就一直跟着不盟主,一起来到这里,刚才那个女子在这里站了很久,我想知道她要干什么,被她发现了,她就走了。”
“嗯,”花奴点了一下头,“既然是老人让你来的,你以后就跟着小盟主吧。”花奴向行空,“行空,准备回花奴。”有太多的事等着他们做。
天刚刚亮,成焰,司空快,珑儿,三人来到林外,“头,那小子受了伤,就在林的另外一端。”
“嗯,”成焰点了一下头,“是种魔者,你照看好珑儿,她的情况不太对劲。”
司空快向珑儿看去,只见她眼睛直直地往前,眼中像有一层迷雾,“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大祭祀。”
“大祭祀?”司空快惊讶不已,“她对珑儿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成焰跳下马,往前走了一步,“记住,永远不要问与领主有关的问题,哪怕是他身边的重要人士。”成焰说完就往前走。
成焰的语气很轻,甚至还有些温柔,但在他听来,却有些沉重,好像有说不清,也不能说清,更不能说出的,好多好多的事,他看着成焰的背影,透过树林的一束束晨曦随着他的走动断开,他感觉到一种陌生,这个人,自己从十岁便开始依赖和敬仰的人,是他不曾了解的,他身上的伤?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曾经受过伤,受过很重很重的伤。
还没有走出林,便看到林外水边站着一个人,晨曦映着如雪的白衣,使他看起来只是一袭影子,成焰向他走去,他拉上帽子。
成焰站在河滩外,看着水边坐着的第二明镜和躺着的破木头,“你救了他们?”
“中州卫的头领不可能想不到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可以理解。”成焰右手握向剑柄,剑发出了声音。
“你伤得不轻。”
成焰迟疑了一下,“还行。”他拔出了剑,向种魔者刺去。
种魔者转跃起身,向他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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