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已知罪矣。”吴登瀛俯伏在地言道。
“既是如此,不可再恋红尘。必须狠下苦心,斩断孽缘,以完成你的夙愿。广积是你前世时的法号,如今不好再用,法号就叫善缘吧。
吴登瀛不再说什么,跟着绝尘进了禅堂,见有现成的凳子就坐了上去。一名老僧拿着剃具走上前来,随着僧众的一片诵唱声,头上的黑发随着剃刀掉落下来。
禅堂里,香烟氤氳,气氛一派祥和。住持在登瀛的头上烫了戒疤……
一个月后的一天,寺院门外停下了两辆马车。从人们扶出了一位老员外和一位老夫人,又从另一辆车里扶出了一位富态的夫人和一位年少的小姐——这是吴家庄上的吴员外一家到了白云寺。
那一日臧山、李泗见知县大人被老和尚拉走,赶忙回到衙里,把事情说与夫人听。馨萍以为这是常有的事情,也就没有十分在意。过了几天,仍不见回来,馨萍心里发了慌,忙将两名差人喊来,要他们仔细回想,老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臧山道:“老和尚说了一个地方,我已记不得了。”
李泗道:“好像叫白什么寺……”
臧山道:“对了,我听老爷说,那地方好像是老爷的老家似的。”
馨萍见说,吩咐吴江两口子留下,自己带着铃铃赶回吴家庄。又过了一段时间,仍然杳无消息,吴江一家也撤了回来。
吴铭伯思前想后,隐约觉得儿子下落不明,似乎与白云寺有点联系,就带着一家人来到这里叩问菩萨。
馨萍和铃铃相互搀扶着,铃铃道:“娘,走好。”娘儿俩一步步地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气氛肃穆,一名中年僧人,穿着一袭灰色袈裟,正坐在一蒲团上,一边敲击着木鱼,一边诵念着经文。
铃铃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谛听了一会,突然叫了一声:“爹爹!”
馨萍一惊,顺着铃铃的目光朝那和尚望去,不由得也惊讶起来:“官人,你怎么如此打扮,为何会在这里?”
那知馨萍只说了这么一句,中年僧人随即立起身背过面去,正好门外一趟僧人,朝着里面蜂拥而来。这娘儿俩面前满眼都是一个个油光闪亮的光头,绕来晃去,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到铭伯老两口赶来,只闻到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焚香的气味,大殿里一个僧人也没有了。
铭伯喃喃低语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咱们回吧……”
当——当——当——微风将深沉的钟磬声吹送了过来,马车离白云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可是,白云寺里的香火照旧很旺。那里的善缘禅师有着很深的道行,人们去求签问事,极有灵验。每天早早晚晚,成群结队的善男信女们几乎要踏破山门。瞧!临水城宽阔的街道上,许多人正簇拥着一乘八抬大轿,急急忙忙地向着白云寺而去。在那里,一出新的戏目又将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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