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白痴。”一个巨大的血手印出现在了空中,似乎在迟疑这一巴掌要不要拍下来。黑色的手臂就这么在空中摇晃着。
一个黑衣人跪在了他的面前,蜷缩着身体,战栗着,冷汗不停的流淌,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大殿之中蔓延,即使面前的这个举起手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他丝毫不敢奢望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来。
血气散去了,一脸灰色的胡须的老者摇了摇头,“我多年的计划啊,你……”手指因为激动而颤动不已。
“族长,我知错了,我立刻带人去占领那个可恶的村落。”即使是父亲,即使现在大殿之内空无一人,绝对不能够大意。
看着吐血的儿子,老者摇摇头:“要是能够强攻下来,我至于苦心培养那株月草吗?至于不让她治疗我们的战士而去那个野蛮落后的村落里吗?”一双灰色的眼眸看着远方,钢牙被咬的嘎吱作响。
“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如果我可以早点过来……”我悔恨的在她的面前哭了起来,即使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即使没有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哭过,我依然那么做了。
“是长老他们,我去给你报仇。”大脑在这个时候只有热度还存在。
她依旧笑的那么温柔,深处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袖。摇了摇头,看着前方依然在战斗的战士们,丢过去一个治疗的光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我。”我焦急的看着她,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摇摇头,即使显得勉强。风在我们的身上缓缓流过,一阵阵花香盖在了身上。
“救救她好吗?”战士和我一起跪在了祭祀的帐篷门口,祭祀,这个唯一一个可以超脱于长老会管辖的人物。
干枯的手臂下血管暴露,“不许这么污蔑我们的长老会,长老会的决议一直都是正确的。”也许是在听完我的话之后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我是一株月草,能够遇到你真的很幸运,谢谢你的照顾。”她躺在了我的怀里,祭祀依旧没有答应救她,我带着她来到了我们一直喜欢的那个山坡。
“世间像你这样善良纯洁的孩子我只见过你一个。”她现在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在咳血,我的泪水静静地落下来。
“不会骗人,不会伤害别人,成人礼上也只是拿回去一颗果子。”那颗名叫喑的果子就是我的名字,草原上最多最常见的果子。连老鼠都懒得吃的果子就是我的名字。
“是……是大长老他们出卖的你,是他们买通了对面的异狼部落的继承人,是他们让保护你的人撤下去的,是他们……”泪水汪汪的在我的眼中涌了出来。这些是我那一晚在大长老的帐篷外不小心听到的,我害怕,我没有告诉她。可是现在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告诉她,让她知道这一切。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虚弱的摇了摇头。
紫色的雾气在我的体内蒸腾起来,一点点凝聚在我们的身前,曾经的一幕幕,她,洁白如雪行走在大地的天使,白色的光芒,没有疼痛,淡蓝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那么的温柔。
部落最后听说因为她的死造成了战士与长老层的直接冲突,数百战士在两个带头人的带领下去到了长老们休息的营地,嚷嚷着要长老们给个说法,祭祀已经躲在了长老议会中不敢出来。
据说长老会对于战士的要求置之不理,依旧在商量着怎么和夷狼部落血战到底,抢占夷狼部落的地盘。
在红胡子长老强势斩杀了两个带头的战士的威慑下,战士们回到了战场,面对着一场没有医疗的战斗,一场没有热情的战斗。
“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家人拥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食物,我们必须要胜利,只有胜利了,杀光对面夷狼部落的敌人我们才会对得起我们已经战死的同胞。”大长老还在尽力的鼓动人心,毕竟胜利之后他会得到很多。
据说七长老在大长老发言正激烈的时候走了上去,在大长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就是在众目睽睽下大长老捂着胸口倒下了,“她不应该死,都是这个家伙害死的,我们要为了她报仇而战,不论胜利与否,我都会以死谢罪。”悲天悯人的看着太阳,群情激奋。
只有我才知道大长老不会死,那只是他和七长老演的一场戏而已,两只千年的精怪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杀死,这些战士已经被元老层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我对着她说,抱着她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平淡而和谐,我了解了她作为间谍的身份以及那无尽修炼与等待的过去,微微的看着风把她的秀发撩起,就这样每个晚上我都会带她出来,在那个小山坡上看太阳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个反光的月亮的影子在那里静静的漂浮着。
夷狼部落和我们达成了和平的协议,可能是大家都对战争已经厌倦了吧,战士们的生命就这样以恢复原状而结束。
一切都很美好,和平安静有阳光的生活。
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可是祭祀已经死了,这一任的祭祀的药理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身为月草的她对自己的生命更加了解。
虚弱的每天都由我搀扶着一起走,很温馨也很幸福,只是我一直没有让她看到我脸上的忧伤,一直微笑着把布满阳光的脸朝向她。
“谢谢你。”喝着我在百里之外采集来最新鲜的露水,她说,“我就快回归大地了,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梦想实现的时候的样子。”
像是在回忆,一如重温,幸福的笑容挂在了嘴角,“身为一个间谍,我的使命本来应该是想办法毁掉你们,让你们的战士和元老们起冲突,可是最后我已经被我当初给你们的理由折服了,开始相信可以存在和平,只要我们努力。”
“虽然最后依然没有成功,但是我尽力了已经。”她看着我,淡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欣慰。
我大声的诧异:“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大家都很和平的生活在一起不是吗?”因为紧张我的手不自觉的冒出了汗。
“手都已经湿了呢,我还是谢谢你,即使这些和平是假的,但是能够看到自己梦想实现后的样子也是不错的呢……”
“我……”
“幻术只有扎根于对方的内心才会真正的实现控制。”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温柔的呼吸。
我看着她,撤去了周围的幻术,村子消失了,战士们不见了,这里,只有一个盛开着星星草的土丘还有我们两个。
呼吸微停,看着她逐渐变成一株美的就像是光点组成的小草渐渐的融进大地,再也找不到她在这个星球存在的证据。胸口一阵剧痛,一只大鼎,给予我那梦的能力的大鼎从我的胸口挣扎而出停留在我面前的,古朴的花纹,无数沉睡的人,即使睁着眼,你看到的又会是事实吗?
“你醒了吗?”昏昏沉沉的头疼,记忆的碎片就像是开闸的涌进了我的大脑,在那么几个瞬间,我怀疑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被击碎,再次重组了好几次。
美得就像是神话一样的男子,一点朱砂的蛾眉。“嗯。”我说。
“走吧。”他背负双手托起的可是整个世界,喜悦愉快早已在岁月的河流中泯灭,留给我们的或者他们的还有曾经的天神的我的只有轻如止水的平静。即使高兴也会慢慢的在心底独自享用。
“能不能救救她。”我已经不是天神,无法起死回生。
“那是她的使命,提前被催化出来了,我们无权更改宇宙设定的轨道的。”帝俊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微微摇头。
“可是那次的……”我欲言又止。
“那是一个意外,它也证明了不可抗命不是吗?这一次我们没有资本再去尝试了。我怕这次失去的会是你。”帝俊的手轻轻的抚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变了,重生成人的我已经变了,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神,他还是站在了那个冷静到冷酷的边缘看世界的天神,我是一个人一个巫一个巫神,来自最底层,那些我们的试验品却是创造我的一切,血液依旧温热,依旧可以缓缓流淌的瞬间汹涌澎湃。
我们……已经走在了两条路,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叛,毕竟我曾经是神。
“跟我回天庭吧,你先在天神那边,等到其他的巫神上来再过去吧,毕竟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我答应了下来。
“当年的幻境是……”我最大的疑惑就是依旧不知道当年害死我妻子的幻境是谁制造的,让我亲手杀死了她,那么的恶毒。
“那个人不是你可以得罪的,即使是所有的天神加起来也堪堪能够打败他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但是我们的损失会超过所有人的想象。而且他们师门只有四个人。”帝俊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挂着像不死树上的果子一样繁密的苦笑。
我震惊了,是谁,仅仅四个人就可以喝我们数百万天神相抗衡,那他们的力量得有多么的强大。我默默的记下了,只有不断的变强才可以战胜他们,摸了摸手中的小鼎,你可以帮我达成这个愿望的,对吗?
“居然又可以用那个鼎了,这群废物。”一身火红的道袍,头戴金黄冲天冠,国字脸,红胡须的通天在那里暴跳如雷,一挥手将夷狼部落的村庄抹成了空气,“还浪费了我一颗上好的丹药催生的天地奇物月草没想到居然还便宜了那个天神。”越想越气愤,通天很像挥手追上帝俊,然后把我一掌打得形神俱灭,然后说一句,这才是按照剧本写的。
一阵涟漪波动,一头青色的牛探出头来:“师叔,师傅说一切自有天道,你插手会沾染因果的。”
一脚将青牛踹了回去,暂时不提青牛有多疼已经太上道人有多么心疼的给青牛疗伤,通天依旧不开心:“老子是圣人,万劫不坏,怎么会怕这一点点的因果之力。”
站在原地,任风倾泻,焕然抬头:“那群小家伙的动作太慢了,上去给他们加点料。”疏忽见消失在原地,来到了月亮之上,一群忙碌的生物,白色的长袍,十二个小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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