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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活，她比任何人都要乐观。
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能尽量的避开戳伤她，只是点点头，却不敢承诺什么。
总不能真的给她拉来一些客人，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委身于人下，哪怕阻止不了她，改变不了她现在的情况，我也绝不会推波助澜的把她推入更绝境。
“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干什么，等我啥时候挣大钱了，请你吃最贵的大餐。”她依然笑着，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镯，说话也带着一股的爽利劲。
可我从未想到过，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世事弄人。
“行啊，我可前段时间刚知道，咱原来学校旁边开了个新的餐厅，等你到时候请我去吃，我专门挑贵的。”
我尽量的缓和一下这里的气氛，像是快饿死的人给自己画了个大饼，也像是口渴的人给幻想的梅林，给一个期待，才能足够扛过这样的生活。
“你就知道从我身上抠吧。”她嗔怪的笑了笑，不过看着一扫之前的阴霾，面色也比之前好转的多，“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可别到时候说有事不出来。”
“那个上次我找的人现在有空吗？”我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要找他，想问问上次他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我总是觉得是很关键的问题。
她听到我这么问，诧异的看着我，弯腰凑近我的鼻尖，“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你可别忘了干这一行的哪来的真心啊，就是撑场做戏。”
周围也坐着不少没活暂时玩的鸭，听到她说的话，脸色不算是很好的看过来。
可我朋友丝毫不在意，仍然是洒脱的样子重新坐在她的位置上，继续劝导我，让我好好的回去过日子，可千万别在这里不小心传染了病，就后悔终生了。
“嘁，你在这里干了那么久了，也没见你传染上病啊，说的好像这里的人都不干净一样。”
挨着我们最近的那个男人，同样也是干这个行业的，脖子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摘下来的项圈，看着和狗链一样，大概是给特殊需求的客人准备的。
他说话都带着刺，似乎看不惯我们这边。
“瞧给你嘚瑟的，我还没好意思说你呢，你就可劲的往我这里凑吧。”许雁嗤笑了几声，丝毫不怕他，两个人之间像是有什么仇一样。
那个男人被说的，脸色更是黑下来了，“别以为你自己多干净，谁知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劝你朋友呢，我瞧着她离你远点，才是最好的选择。”
阴阳怪气的，他说话也都是带着一股的针对。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拉住许雁，省的她冲动的拿着瓶子去找麻烦。
“你他妈给我管好你的嘴，别把嘴当屁眼用，说出来的话也真特么膈应人。”被这个男人刺激的，她的嗓门更是提高，比刚才还要嘲讽的看着那个男人。
因为我拉着她，最后她都没过去，而是随意的把刚才那个空酒瓶子给扔到了垃圾桶里，很清脆的声音，是玻璃碎了。
反倒那个男人，却和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脸色，一巴掌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我还今天就看不惯你了，平时瞧你嘚瑟的模样，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装什么清纯呢。”
“有看的上你的，就赶着上去行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啊，嘁，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大家睡过的小姐！”
他说话很阴毒，基本什么最不中听，偏偏就说什么。
原本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执，我还暂且能够拉架，可偏偏这个男人却说出来这么难听的话，我朋友一直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梦，就是快点攒够了钱，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这样的一个梦想，对于我们而言的最简单最唾手可得的，可对她来说，却是唯一的希望。
“你也别大白天的做美梦了，你就算是以后洗白了，也就是个小姐，也没人爱你，都会恶心你，还真以为你以后能跟我们这样的不是一类人吗，婊子。”
他还在骂骂咧咧的，一副嫌恶的表情，配上脖子上的项圈，看着极其的嘲讽。
许雁被气得哆嗦，可没刚才那样的气势了，我侧头看过去的时候，似乎看到她眼里的一抹很淡的空洞，脸色都比刚才白了些。
“你以为你就值得骄傲了？带着和狗一样的项圈，站在这里汪汪汪的伺候人？”在她哆嗦着上前的时候，我把她拉住，讥讽的对着这个男人说。
最可悲的从来不是绝望，而是你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是这样，甚至这里很多干这一行业的都这样，唯独我朋友，哪怕生活所迫，被迫陷入泥潭，仍然牟足了力气的往上爬。
那个男人似乎被我说的语塞，皱眉看着我，一把扯下来他的项圈，“你俩都一个货色的，怎么？你也想着跟她一起入行？”
“还真是鸡找鸡，狗找狗。”
他似乎没什么兴趣了，自己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想走。
“那也比您好，至少我还做不来给人跪舔的事情，怕你以后出了这个圈子，也照样习惯性的给人跪舔，还真可悲，下辈子不如直接投到畜生轮回，给人舔，都能舔的理直气壮。”
我直直的看着他，哪怕他现在凶神恶煞的，依然没挪开视线。
许雁似乎缓过劲来了，手回握了我一下，轻声的告诉我她没事。
“你真他妈找死！”被我激怒的男人，随手就抓起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狠狠地砸到我脚边上。
破碎的玻璃渣，划过我的脚踝，瞬间的麻木，紧接着就是很小很密集的刺痛。
我的火气也彻底被激起来了，越是极度的火气，越是冷静的看着他笑，“这点就受不了了？那我等会给你钱，是不是让你跪着舔干净这些玻璃渣子，你也乐意？”
旋即，更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不过这一次，是许雁把两个满瓶的啤酒瓶子，给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瓶子掉在地上才破裂，不过那两个满瓶的冲击力，却是让这个男人弯腰蹲在那里，弓着身体像是煮熟了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