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慕容夜望几人便穿过了一处处的楼阁,来到了虎贲右卫司所在的卫司署。
禁卫北府衙署以六司为单位分作了六大部分,每一司都有着相对独立的训练、生活区域,而虎贲右卫司的卫司署便是位于北府衙署西侧靠南的位置。
“我可是不想以后在衙署外当门卫——”
待到那名引路禁卫兵士离开之后,邹七手中捧着领到的银丝护甲,一面跟在虎贲右卫司引导兵士向着居住区域走着,一面嘀咕着说道。
“放心罢,那种苦差事轮不到你头上——”
邹七嘀咕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落到了那名引导兵士的耳中,后者随即略一侧身笑着说道。
“当真?衙署门卫不是在虎贲三卫之中轮值么?”
邹七自从听到了衙署大门处的守卫是轮值的,一路上便有些怏怏不乐,依着他的性子本就应该在浪迹在江湖之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做甚就作甚,让他站在衙署门外像个石头人一般,那自然是比杀了他还难受,此时听到自己不必在玉树门外轮值,当即提起了劲头。
“这还有假?衙署门卫是由虎贲三卫轮值不假,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由三卫之中的左卫司负责这份苦差,我们右卫司自然不会耗费时间在这般小事情上!”
那名引导兵士看了一眼邹七,语气之中带着几分骄傲的味道。
“咦,难不成同为虎贲三卫,这其中还有着什么区别?”
邹七粗中有细,听到那名引导兵士话语之中显然是将将虎贲三卫区分了开来,轻咦一声接着问道。
“自古以来便是以右者为尊、中者次之、左者再次之,我们虎贲三卫自然也是如此,要不然三卫无甚区别,还不如合作一卫——”
引导兵士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之中更是掩饰不尽的得意,显然是无形中将自己摆在了高人一等的位置上了。
“就知道小爷不是做那般的苦差的命!”
邹七咧嘴一笑,一脸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形成了道道褶子。
“以后这里便是你们今后的居所了,日常的事情便多多询问同住一起的前辈吧——”
引导兵士带着几人来到了卫司署之中的一处不甚起眼的院落,指着院落之中的一处房间说道。
“有劳了——”
慕容夜望向着那名引导兵士一拱手,颇为客气的说道。
“日后我等在同一卫司署便算是一家人了,不必这般客气!”
那名引导兵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还有一事顺便问一下,持有这块玉牌的那位老者可是在这北府衙署之中?”
慕容夜望说着将先前在尚武塔之中老者交给他的那块玉牌从怀中取了出来。
“这、这块玉牌——你可是识得左老将军?”
那名引导兵士先前还是笑嘻嘻的与慕容夜望交谈,此时见到慕容夜望手中刻有“禁卫北府”四字的玉牌,神色不由的严峻了下来。
“左老将军?”听到引导兵士对老者的这个称谓,慕容夜望不禁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便接着说道,“哦,是他将这块玉牌交给我,命我在比试结束之后到禁卫北府寻他的——”
“原来大人是左老将军的相识,方才若是言语不当还望见谅!”
那名引导兵士听了,神色顿时变得有了些不自然,语气比起之前的随意显得恭谨了许多。
慕容夜望察觉到了引导兵士这些细微的变化,眉头不由得微微的皱了一下,此时的他还不清楚,身在禁卫军之中的人,官衔等级是一道永远难以逾越的隔阂。
“可否带我前去左老将军的居所一趟?”
慕容夜望也没有刻意再去纠结称谓上细小的变化,将领取到的护甲交到了邹五的手中说道。
“自然愿意!”
那名引导兵士略一躬身,欣然应道。
“烦请通报一声,晚辈慕容夜望前来拜见左老将军!”
慕容夜望来到了左姓老者的居所,向着在门外把守的两名虎贲卫拱手说道。
“可有凭引?”
两名把手的虎贲卫上下打量了一眼慕容夜望,见他连禁卫军的护甲都没有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显然是不相信老者会见眼前这个愣头青。
“这个可算作凭引?”
慕容夜望倒也没有气恼,将怀中的玉牌再次掏了出来。
“自然算作、自然算作、属下这就前去通报老将军!”
接过慕容夜望手中刻有“禁卫北府”四字的玉牌,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不再敢再有丝毫怠慢,忙连声说着折身进到了庭院中。
“老将军请大人进去——”
不一会那名虎贲卫便走了出来,向着慕容夜望恭敬的施了一揖说道。
进到庭院之中,慕容夜望不禁是吃了一惊,在这座自外面看起来颇为古朴院落之中、目所能及之处竟然尽是形形色色的花草,将整座院落装扮的五彩斑斓。
“老将军闲暇之时喜好打理一下花草——”
那名虎贲卫看出了慕容夜望神色之中的诧异,在一旁轻声说道。
慕容夜望穿过花圃一般的庭院,目光扫过院中五彩斑斓的花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波澜,一时间宛若让他感到回到了十步一景的慕容府上。
“你看我这些花草如何?”
不知何时老者竟然已经站在了距离慕容夜望不过一丈远的地方,正笑吟吟的看着后者。
“晚辈慕容夜望参见前辈!”
慕容夜望见到这五彩斑斓的花草一时间想起了在慕容家的往事,待回过神来见到老者便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慌忙躬身施了一礼。
“不必拘礼,方才我见你看我庭院之中的花草有些出神,可是想到了慕容府上的景致?”
老者宽大的袖袍一摆,依旧笑吟吟的说道。
“前辈怎会知道慕容府上这有这般景致?”
慕容夜望一愣,不由得奇道。
“呵呵,我与你爷爷慕容清可是生死之交,当年可是没少去贵府上赏玩——”老者笑了笑,将目光移向庭院之中的花草上接着说道,“这里诸多花种也是自贵府上讨来的——”
“原来前辈与爷爷相识已久,难怪会在第九层的比试之中故意难为于我——”
“你这小子不记恨老夫难为你啊?”
“这有什么,反正又难不倒我——”
慕容夜望清楚了老者的身份,不由得想到了慕容清,爱屋及乌、顿时对老者也是倍感亲切,笑嘻嘻的说道。
“我倒是小看你了,慕容清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好福气!”3老者虽然嘴上在嗔骂着,但是神色之中却是带着掩饰不尽的笑意的接着说道,“老夫没有料到凭慕容家的权势还会要你前来参加禁卫军比试,有意要看看你爷爷培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孙儿,这才故意在尚武塔最终第九层的考核之中故意为难与你。果不其然,你并没有让我失望,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前辈过奖了!能够通过第九层的考核,也是在是侥幸!”
想起那日在十二铜人阵中的惊险,慕容夜望此时还是记忆犹新。
“这次你倒是说了句实话,跟我来——”
老者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宽大的袖袍一挥便转身向着厅堂走了进去。
慕容夜望不敢有违拗,随即跟了上去,甫一步入厅堂,不禁一愣,在一侧的座椅之上他竟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卓一凡。
“卓将军,多谢当日您借给我的宝剑!”
待回过神来,慕容夜望随即取过那日在夺剑比试之前卓一凡交给他的那柄青锋宝剑,恭敬的双手呈上说道。
“不必谢我,是师傅的意思——”
卓一凡语气之中仍旧是先前那般冷冰冰的不肯多说几个字,不过一旦提到师傅这两个字,他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同时无意向着老者望了一眼。
“前辈,您是就是卓将军的师傅?”
慕容夜望望了一眼老者,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老夫正是这个天生一张臭脸的小子的师傅”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向着卓一凡望了一眼接着说道,“这柄剑也是我让他给你送去的,那日我见你的长剑失在了十二铜人阵之中,料想你一日之后的夺剑比试没了称心的兵器,这才让凡儿将我的一柄佩剑带给了你——”
老者神色之中仍旧保持了淡淡的笑容,就似一位邻家的老叟,全然不似曾经统帅北府,叱咤风云的禁卫军两位将军之一。
“多谢前辈!”
慕容夜望再度施了一揖说道。
“那日在尚武塔之中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与你甚是投缘,今日要你前来便是还有一件东西赠与你——”老者说着缓缓从身后的桌上取过了一卷锦帛,缓缓的展了开来。
“那日见你在十二铜人阵中失了长剑便有些慌乱,料想你只是修习了慕容家世代相传的飘渺剑法,除此之外未来得及学习其他,今日老夫便将研修半生的这一套指法传授于你!精修此指法之后,近身一丈之内便几乎无人是你的对手了,如此一来剑法远攻,指法近防,若是失了长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了!”
慕容夜望一愣,接过锦帛,“断魂指法”四个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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