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州不愧是镇守祁山大牢的将领,虽然先前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已经有些微醉了,但是突逢此变故却是立即清醒了过来,看出那名掌柜的正是这几人的头头。随手抽出腰间的佩剑,纵身一跃便跟在周松后面也向那名掌柜扑过去。
前面周松盛怒之下,不顾自己左肩已经受伤,右手反手抽出自己的佩刀,一式开山裂石刀法便猛地向着那名脸色蜡黄,看似病恹恹的掌柜劈了下去。
“哼!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还在老子面前逞强——”
那名掌柜眼见周松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朝自己劈了过来,神色之中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身形一闪避开,冷冷一笑出言相讥道。
“纳命来!”
周松一劈不中,再加上那名掌柜的讥讽,心中怒火更盛,当即虎吼一声刀身向着一侧横扫了过去。
“这点功夫也敢来追血炼子大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那名掌柜神色之中嘲讽之意更盛了几分,一口缅刀轻轻在周松的刀背上轻轻一点,一个翻腾便越开了丈余,同时反守为攻,一连向着周松的后心攻出了数刀。
周松原本武功本事不弱,但是左肩受伤在先,再加上被这名掌柜的出言激怒,手中的刀法顿时大乱,面对那名掌柜的时候已经是屡屡涉险。
“退下!让本将军来会一会这厮!”
就在周松眼看就支撑不知的时候,李州及时应了过去,接下了那掌柜的一刀,护住周松退到了身后。
“什么,他并非你们这些之中头目?”
那名掌柜见李州突然跃了出来,口中自成将军,神色不由得一凝,同时手下的刀法也是停滞了一下,望向周松语气之中带着狐疑的问道。
“本将军才是镇守祁山大牢的将军,今日前来便是要擒杀尔等宵小!”
李州酒意上涌,突然感到身体有几分乏软,不敢与眼前这些人拖延,只望速战速决,当即不多言语便一剑向着那名掌柜刺了过去。
李州身为镇守祁山大牢的将领,武功自然不弱,长剑一抖便欺了过去,转眼间已经刺出了数剑。
那掌柜的一见李州的身手,神色一反之前的戏谑,顿添了几分凝重,一连退了数步方才勉强将李州这几剑接下来。知道此番是遇上了正点子,当即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空当中竟是反手攻出了数刀。
客栈掌柜所使的那口缅刀本就是刀刃极薄,此番被其迅疾无比的施展开来,几乎是发不出丝毫声响的便到了身边。待到察觉的时候,已经距离自己颇近了。
饶是李州见多识广,武功高强乍一遇上这般令人头疼的招数和兵器也是有些乱了阵脚,只能是勉强施展开剑法护住身子,让其攻不进来。
此时客栈之中先前那六名伙计会同后面进来的十余名贼人人在与二十名虎贲卫的缠斗之中也是渐渐落入了下风,除了最初暗算害死了十余名祁山大牢的军士,之后便再没有伤到一人,反而有数人死在了虎贲卫的剑下。
剩余的那十余名祁山军士也是很快稳住了阵脚,与虎贲卫一同渐渐对这十余名贼人形成了合围之势,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客栈掌柜见李州剑法颇为了得,有看到自己的那些伙计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知道自己不能久战,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便向后退了开去。
李州原本在客栈掌柜一口缅刀的进攻之下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心中自然很是不爽,蓦地见到后者招数之中露出了破绽,当即没有丝毫犹豫便挺剑刺了过去。
“哼,看来你这右手是不打算要了!”
李州见到中途突然见到客栈掌柜的神色之中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缅刀在半空之中兜了一个圈竟直直的向着他的手腕砍了下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州在惊诧之余,本能的长剑回转,接下了这凌空劈下来的一刀。
“铮——”
一刀一剑双刃接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一旁观看的周松见状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嘭——”
正在李州也是勉强接住了这一刀,正在心中庆幸拣了一条胳膊的时候,蓦地竟是感到一口气提不上来,内力也是像突然消散了一般,在客栈掌柜的这一刀余势之下,径直砸到了地上。
“噗——”
失去了内力护住心脉,李州被砸落到了地上,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将军!”
周松见状,神色剧变当即一步抢上前将李州护在身后,虎目圆睁,直直的瞪着不远处那飘然落下的客栈掌柜。
“将军,你怎么了?”
周松知道李州的内力丝毫不弱于自己,方才与客栈掌柜交过手,知道其内力绝对不会强过自己,因而方才见到李州自半空之中被砸落了下来,着实大大的出乎预料之外。
“无甚大碍,只是、只是方才忽的没有内力了——”
李州在周松的搀扶之下勉强站了起来,神色之中带着几分迷惘。
“怎么会这样?”
周松说完,尝试着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内力,顿时神色也是剧变。
“怎么了?是不是你的内力也已经空无了,哈哈哈——”
客栈掌柜眼见李州处于了颓势却也并不追击过来,只是在一旁带着戏谑的望着两人,随即仰头大笑道。
“你、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的伎俩?”
周松回身看了一眼那二十名虎贲卫和十余名祁山军士均是脸色煞白,手中明显没有了什么力气,接一招退两步,不一会便被压到了一个角落中了。
“哼哼,你们当真以为用银针验过酒中无毒便是真的无毒了!?”
客栈掌柜望着已经负伤的李州和周松,语调之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李州与周松对视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原来他们用银针验毒这些人早就已经看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了几个人的心头。
“银针验毒自古流传下来,但凡世间所能见到的读物,无一沾验不出,若是酒中当真有毒有怎么会没有反应?”客栈掌柜见到两人面色之中的惊恐,不由得存心戏耍一番,当即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在酒中下的并非是什么毒,而是一种名为“酥骨散”的药,它虽然不会致命,但是却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调动不了内力,甚至是一动也动不了。你们之所以会感到调动不起内力,便是因为酥骨散的药力发作了!”
“什么?酒中含有酥骨散!?”
李州听了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叫苦,方才他为了排遣这几日以来的郁闷心情,贪饮了几大碗,如此说来自己所中的酥骨散岂不是最严重的?
“正是!今日你们落在了我手中,还算你们幸运,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黄泉路上你们就一起做个伴吧!”
那名客栈掌柜眼见一众虎贲卫和祁山军士的酥骨散也是相继发作了,自己这边又渐渐占据了绝对上风,有恃无恐的说道。
“慢着!你们与漠北九鹰是什么关系?”
李州眼见自己这一边已经几乎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了,当即强作镇静的问道,想要多拖延一时是一时,看看有没有机会等到酥骨散的药力时间过了。
“哦,将死之人还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客栈掌柜神色之中露出了一丝嘲讽,随即将缅刀垂了下去,沉吟了一下说道,“也罢,反正酥骨散的药力一时半会的消散不了,就当我今日积个善缘,让你们做一次明白的死鬼!漠北九鹰我们自然是高攀不上,之所以会在此拦截你们只是奉了血炼子前辈的命令!”
听到客栈掌柜说酥骨散的药力一时半会的消散不了,李州与周松的心理不由得凉了半截,但是兀自还是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嗯?你们为何听命于血炼子?”
“血炼子乃是血景天前辈唯一的弟子,我们自然要听命于他了——”
客栈掌柜随手拖过一张还算完好的凳子,大刺刺的做了上去,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说道。
李州与周松愈听愈是心惊,先前他们只知道血景天在北地有着不小的势力,不过这一股势力在其被擒杀之后便土崩瓦解了,没想到时至今日,血炼子竟然还能够以嫡传弟子的身份号令的动他们。
“那前两批来截杀的人是死在了谁的手中?”
李州回身望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几名祁山军士的尸体,心头不觉得一滞。他们此番带出来的这三十人无一不是镇守祁山大牢的精勇之士,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心腹,此时见到他们已经横尸在此处,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也记起了前两批惨死的眼线。
“那两拨人倒霉,撞在了漠北九鹰手上,丢了小命不说,死前还遭受了诸多的折磨,哎,哪像你们有这般好的运气,落到了我的手中——”
客栈掌柜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了得那几具被暗器毙命的祁山军士,惺惺作态的说道。
“那看来他们之后也不会有你这般好的运气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自一众虎贲卫拼死护卫的一张桌子上传了出来,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压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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