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自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只能抓着头皮，呵呵傻笑着。

　　司空南星则又不同，对那些什么珍宝古玩兴趣缺缺，却对赵家收集的武功图谱极感兴趣。在牛力大方的表示不在意后，他就一一翻看起来。不过其中绝大部分，他自家武库里就有，倒也不值得他关注。只有极少一些赵家独有的，才勾起了他的兴趣，细细翻看起来。

　　常老夫人粗粗查看了一下，尤其是查看了一下赵家带出的那些灵芝，这才对牛力笑道：“大牛，你这次可是发了横财。这些古董珠宝，价值二三百万还是有的。而最值钱的就是这些灵芝了，这是赵家多年收藏的珍品，可以搭配入很多药材中，提升内力修为！虽然对我们几人没有了什么用处，不过对家族那些内力还浅薄的子弟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牛力当即豪气的说道：“老夫人，还有洛大哥，司空大哥，如果看中什么，尽管拿吧。这次没有你们帮手，俺老牛哪有如此收获。而且你们出钱出力，却把芝兰县拱手想让，俺心力可有些忐忑。干脆，这些东西都给你们得了，嗯，还有赵家族长袋子里的金票。我大牛也不好意思全要，千五百万金票，俺就拿个百万将来吃饭喝酒，其他的你们都分了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抽出约莫百万的金票，剩余的都递了出去！

　　常老夫人闭着眼睛，脸上毫不动容，看也没看那些金票一眼，洛水和司空南星倒是瞟了金票一眼，然后看秘籍的看秘籍，鉴赏古玩的还是继续鉴赏，竟是并无异色。

　　牛力有些意外的抓抓头皮，拿着金票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闷闷的有些想不通如此巨大的财富，为何三人毫不热心。

　　还是常老夫人看牛力尴尬，摇头解释道：“大牛，这些钱我们不是早说好了么，谁得了就是谁的，你不必如此。况且你建立基业，处处都要用钱，还是自家收好吧。你若是真有心，送洛水几件他喜爱的古玩，让司空小子抄录几本他家没有的秘籍，聊表心意，也就是了。”

　　常老夫人都这样说了，牛力也不是磨磨唧唧之人，也就不再坚持。反正，以后几家多多来往也就是了。

　　既然诸事已定，常老夫人开始闭目运功，显然伤势还没好利索，又强自争斗厮杀，需要静养。而司空南星很是用心的翻看那些秘籍，也不说话。倒是洛水，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向牛力解说某某古玩的来历和珍奇之处，显得兴致极高。而过了这些时间，三家后续的家订仆人也陆续到达，开始帮着牛力将整个芝香山庄打理运转了起来。渐渐的牛力发现，自己反而没什么事可干了。

　　闲极无聊，他想起一事，不好打扰疗伤的常老夫人和沉迷的司空南星，于是走到洛水身边，咳嗽一声说道：“洛大哥，我们不趁霍东宁受伤之际，攻入霍家么？”

　　洛水正举起一串珍珠对着阳光细看，听了牛力此言，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吟一下说道：“牛兄弟，如果你是霍家老鬼，在受伤的情况下，仇敌几家联手，攻入自家地盘，你会作何选择？”

　　“这个！”牛力一想就有些明白过来，点头道：“是了，必然忍痛散去家人家财，隐避各方！等他伤势痊愈，再来报仇！”

　　洛水嘿嘿一笑：“是啊，牛兄弟，你说，是一个有家族牵制的宗师好对付，还是一个没有家族牵制的宗师好对付？”

　　见牛力默默点头，显然明白了什么，洛水反而来了谈兴，说道：“这是无数年来诸多血的教训铸就的一种共识。只要对方家族的宗师不死，纵然有再大仇恨，为了家族考虑，也绝对不会去过分威逼，毁家灭族之事更不会去做。这是为了防止对方宗师没了家族牵挂，狗急跳墙，无所不用其极。”

　　“别说霍老鬼这种只是内外伤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的，在以前甚至发生过大败后受了致命伤的，胜者这方自觉他应该死了，毫无顾忌的全面攻入，毁家灭族。不想那宗师竟然没死，几年后伤愈，见家族已经灭亡，于是展开疯狂报复。他自知不是胜利这边宗师的对手，很干脆的专门挑其他人下手。连绵几年，让那个家族人丁从几百口死到只剩下二三十口，那几年可说是天天白事，日日丧礼！后来被逼得全部龟缩在家族山庄内。可问题又来了，那报仇的宗师早就抛弃了一切脸面，也没有任何顾忌。于是开始对采买吃食的仆人下手，竟是要活活饿死他们。逼不得已，那家族干脆全部住到了城内的客栈中。可不想又被下毒，死了大半。”

　　“后来双方又纠缠了许多日，最终胜者家族就剩下那个宗师活着，凄惨无比。最后双方对决时候，一方大仇报了九成九，心意通达，而且几年中在暗处一心报仇，武功进展极大。而另一方日日防备，又有家族琐事牵绊，导致武功进步极少，最终结果竟然是原本武功胜出的那人被击毙。”

　　“嘿嘿嘿，后来的事情更让你想不到。那家族当年被灭时候，因为是雷霆打击，有几个血脉嫡系因为种种原因不在家族附近，因此活了下来。等那宗师大仇得报，养好伤势，家族后来竟又渐渐复兴。牛兄弟，你说，有如此先例在前，在霍老鬼没有死之前，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最多也不过和年前夫人一样，多方试探势力压迫而已。”

　　牛力听了洛水的话，不禁深以为然。想想也是，有了家族牵绊的宗师，才不会那么可怕。这应该也是各大家族暗中的潜规则。

　　不过牛力又想到一事，不禁问道：“可若是这样，家族失去宗师就会被屠戮的话，岂不是要保证家族代代有宗师？”

　　洛水呵呵一笑，解释道：“如果有当然更好，如果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转移到他方，静静等待。其实赵家这种被恶斗中击毙宗师的家族，算是比较无奈的，对手必然毫无顾忌的追杀下手。反而那些渐渐老死的宗师，若是没有后续宗师，都会不宣布消息，而是悄悄转移了家族精华，去远方图谋东山再起。等附近有恩怨的家族反应过来，他们早就人去楼空了。”

　　“那，我今日屠戮赵家之人，他日他们家族东山再起，会不会也用下作手段报复？”牛力听了这么多，转而有些担心起来。早知道如此，干脆就混个富有，和小雪一起安稳过上十几年也就是了。反正自己将来等武功修到凡俗巅峰，是肯定要走一遭落尽山的，又何必踏入江湖的圈子？

　　洛水倒是明白牛力的担心，宽慰道：“这点，牛兄弟你根本不必担心。就算将来赵家再出了宗师，除非他们再遇大变，家族人丁几乎死绝。不然不可能在你牛家宗师健在的情况下出下作手段。毕竟他如果这么做，你也可以去杀他们的家族，最多两败俱伤，他们绝对不会那么愚蠢。所有，一般家族恩仇，只会在最顶层分出生死后，才会用出各种残酷手段。嘿嘿，这也是我们三人刚才没有用心追杀赵家人的用意。”

　　牛力点了点头，闷声道：“原来如此，你越杀的对方人丁稀薄，虽然潜在的威胁越少，但是将来万一对方出了一个宗师，报复也就越没有了顾忌！这么说来，这次击杀赵家族长的时候，放过了他们大部分四散而逃的族人，倒也是对的了。”

　　搞明白三家为什么悠闲的赏宝看书，牛力也放下了心事，四下游走，观看起了芝香山庄的格调布局。

　　其实什么格调之类的，牛力是看不懂的。他一个门外汉，看的是房子大不大，多不多。院子宽敞不宽敞，种了多少树木。

　　花了不少时间，大致逛完山庄，牛力发现除了众多房子院子，亭台楼阁之外，最奇特的就是山庄后院，有一处奇异的水潭。水潭周围，竟然长了很多小小的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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