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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住的时候，顾相思给宋南城铺好了床。

　　 是那种铁架子床，分上下两层的。

　　 宋南城站在门口，看着女人艰难地上下移动，给他铺好棉被，抚好床单。

　　 女人还站在一根凳子上，男人突然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女人一动不动，随后用手慢慢抠开了男人的手。

　　 房间全是无声。

　　 男人不依不饶，双手抱紧女人的腰，脸颊贴在女人的后背上。

　　 顾相思安静的。她的心门已经封闭。

　　 叫宋南城的男人，已经打不开了。

　　 “你在这里睡，我去那儿。”顾相思用手指了指四合院子里最东边的一间，不用说话，男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会和他睡在一间房间里。

　　 顾相思要往外面走。

　　 宋南城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用蛮力把顾相思拉了回来，男人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上他，手掌掌在女人的后颈上，最强势的姿势，最蛮横的动作。

　　 他让女人仰头望着他的脸上，然后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我妻子，和我睡在一起，是应该的。”

　　 顾相思想用力挣开他。

　　 但是不得。

　　 她力气太小了。

　　 她身上还有病。

　　 男人抱着她，走过去，单手伸手，直接将那几乎只有几平米大的房间门给关合了上去。

　　 房间里，窗户边是一张办公桌，上面堆放着学生们交上来的画作，旁边的小瓶子里，插着野菊花，另一个小瓶子里，还有栀子花。

　　 墙上有她画的野花。

　　 最角落里，还有一架最简陋的电子琴。顾相思有次和他们一起去镇上，无意中看到的，后来了买了下来，运了回来。

　　 平时下午放学后，会有小孩子到他房间来，她就会弹好一会儿的电子琴给他们听。

　　 顾相思已经没有办法再挣扎。男人抱着她，暂时让她站在了地上，然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让顾相思站在了他的一旁，然后伸手，慢慢翻开了桌面上堆叠的那踏画纸。

　　 他看得入神，也不觉得枯燥。

　　 顾相思站在一旁，却已经开始犯困。人也有些站不住。

　　 男人将她带过去几分，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搂着她，让她入睡。

　　 顾相思是真的困。

　　 她的病，让她没有更多的精力。

　　 很快便沉入了梦里。

　　 宋南城抱了她很久，最后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唇在滑到她的唇上。

　　 柔软的唇，是诱人入魔的魔障。

　　 八年了，她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在吻她的时候，她在梦里，手指紧紧抓在他身前的衣襟上，人也在回应。

　　 他想要更深入，舌头也伸入她嘴里，她终于感觉到被侵犯的危险，开始害怕，人抵着他的胸口，开始微弱地抵抗。

　　 清晨的光线透进来时，顾相思睁开眼睛。

　　 她和男人是侧躺在睡在一张床上的。

　　 几乎只有一米来宽的床上，挤两个人原本就是困难，何况还有宋南城这样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顾相思背后就是男人炙热的胸膛。

　　 她睁着眼睛，看看窗户外面的天色。

　　 院子前面的学校里，已经有学生到来嬉闹的声音。

　　 “醒了？”刚醒的男人哑哑的嗓音。

　　 男人手臂枕在女人的颈下，身子顺着贴着她，就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吻。

　　 如果是在八年前，他们有这样的相处，顾相思想，那会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觉得幸福吧。

　　 可是这会儿不会。

　　 顾相思撑着手臂，从床上立起来，被单滑下去，顾相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