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身上就只有两百万两银子,去千子寨一次花了一百万两,乱七八糟下来,方牧还有不到一百万两。就算加上烈炎在炼丹密室中找到的那些金银珠宝,综合起来也不到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想要在郢都立足不难,不过想要打垮大名府,就算有皇帝的支持,这点钱也是万万不够的。
方牧要想办法赚钱。
九台峰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拍卖场拍卖的东西并不全是九台峰提供,就像甄姨和柳问在青岳城提供给九台峰猎天匕一样,如果有足够好的东西,是完全可以交给九台峰拍卖的。
方牧现在就想跟九台峰做这么一笔生意。
而他想要拍卖的东西,就是丹药!
丹药分九阶,三阶以下多是治病疗伤所用,十分常见,回春堂或是大名府的各处药房都有卖,价格不贵,祭炼也容易。
不过三阶丹药是一条分界线,三阶以下的丹药地阶元宗修为以下就可以祭炼,可是四阶丹药,除了像怜柔这样在炼丹方面足称天才的人外,就只有元宗以上修为才能祭炼了。正因为此,四阶以上玄丹极少有大量出售,就算有,也多半是在拍卖场出现。
方牧在青岳城就曾见到过一次拍卖四阶疗伤丹药生筋化骨丸,最后被人用六十万两银子的高价买了去。
方牧现在手上有丹方,还有小神医怜柔,有回春堂在,如果要祭炼丹药,药材费用都可以省去。这样算起来,应该可以说是一种快速吸金的办法。
按遮天帮传来的消息,炎天宗是想参加三天以后的九台峰拍卖会,方牧在三天之内完全可以联系上九台峰,月娘如今应该还在郢都,说不定自己还能碰上老熟人。
收拾妥当,方牧找来一辆马车,三人一狗便前往新家,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在郢都的日子里,他们就要住在那里了。
白天方牧买好东西后,顺便花钱找了几个人帮忙把院子打扫干净,所以他们过来之后,完全就可以住下。等安顿下来,天色已晚,众人各自回房,方牧在院子里布置好警戒的法阵后,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拿出药伯留给自己的宗主令,方牧查看起了上面的丹方,他要找一种合适的丹药来祭炼。首先丹药品阶不能太高,四阶或者五阶最好,六阶以上他们根本祭炼不了。另外还得适合拍卖,像疗伤丹药就算品阶再高,愿意花大价钱买的绝对不多。
方牧可是要做长远打算的。
药伯在宗主令上留了足有十几种丹方,而且最差的都是三阶丹药,挑来选去,方牧最后把注意力放在了一道名为冰莲清肌丹的四阶丹药上。
这种丹药虽然品阶不高,可是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给女人用的玩意儿。卖了几年胭脂水粉的方牧深知女人为了容貌那可是肯倾家荡产的,一阶二阶的美容丹药他见过,四阶的美容丹药那绝对是世间少有的。试想有哪个元宗没事干净去给女人祭炼美容的东西?
也不知道药伯怎么整了这么一副丹方出来,方牧心中暗喜,决定就祭炼这种丹药。
郢都城中富有权贵人家不知凡几,站在那帮有权有钱的男人背后的女人只能更多,这些女人若想找出个不在乎自己容貌的,估计一百个里面也挑不出半个来。所以方牧相信,这绝对是最赚钱的丹方。
有了目标方牧心中便痒痒起来,精神百倍一点睡意也无。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出了门直奔回春堂。
这个时辰回春堂早已打烊,店铺都已经关了,方牧在外面叫开门后,直接被请到了后院。莫齐术一直都有睡觉前找徒弟手谈几局的习惯,正在跟齐怀草你来我往的他听说少堂主前来,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来。
方牧心中急切,也不跟他废话,先借口找几本书去回春堂的书房拿了两本炼丹的基础书籍,然后按照冰莲清肌丹的丹方从药柜中取来药材,让莫齐术把他带到炼丹房便将他赶了出去,自己锁上门研究起来。
上次祭炼还魂丹虽说是运气,可是方牧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也是有些天纵之才的。祭炼六阶丹药或许为难,不过换成四阶丹药,只要自己弄明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样想着,方牧先打开书,从头到尾把炼丹之术熟悉了一遍,然后他才将药材挑选出来,仔仔细细地按分量分好,找来一方在他看来最旧最破应该是用的最多,所以肯定最好的药鼎,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为了防止万一,方牧拿了完全足够祭炼十颗冰莲清肌丹的药材,挑选出一副来,他先回想了一下怜柔当日炼药时的手法,然后按照书中所说,一手贴在药鼎上,注入玄气,另一只手则挨个拿起药材,用玄气将之炼化。
不同的药材炼化的方法和程度都是不同的,好在冰莲清肌丹所用到的药材不多,只有八种,所以方牧死记硬背也就记住了。一种一种的来,方牧一连炼化六种药材,都没有出现纰漏。
“看来小爷我果真是全才啊,怪不得药伯对我如此重视,难道当初真是起了收我入门的心思?”心中得意,方牧心神放松下来,随手拿起第七种药材要炼化,可是当他将那药粉扔进药鼎后,才发现居然拿错了药!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比例不对,还是失败!
第三次,火候没有把握好,失败!
第四次,药汁像泥巴,失败!
第五次……失败!
失败!
……
最后一次,方牧望着愈发破烂的药鼎,狠狠咬了咬牙:“这肯定是那帮笨蛋学徒用坏的垃圾药鼎,坏我这么多药材!”
跑到存放药鼎的地方重新换了个最新的药鼎,方牧小心翼翼地反复三次考量好药材比例,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又把那两本书翻了一遍,这才深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两个时辰之后。
“哈哈,炼药和煮鼎都完成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轻轻打开药鼎,方牧收回手来,等热气一散开,便将鼎内的药汁取了出来,满心欢喜地准备最后一步提丹。
可是还没等他动手,方牧望了一眼手中的药汁,却骤然发现,按照丹方所说,正常的药汁应该是纯白色的,可是在他手中这些药汁……竟然是纯黑色!
“干你娘的仙人板板哟!”一把将药汁扔回鼎内,方牧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将药鼎一脚踢开,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连续失败十次,方牧的自信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难道自己不适合修习这炼丹之术?方牧望了望身旁的废药,心中无名火起,一脚把身边的一块石头踢到了墙上。
砰!
一声巨响。
响声过后,方牧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少宗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愣了一下,方牧猛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回春堂,急忙站起身来,装作镇定喊道:“没事没事,哈哈,我不小心踢翻了药鼎。”
说罢他随手收起那两本书,然后打开炼丹房的门,见外面除了莫齐术,还有很多人守着,心中大为头疼,可为了面子他不得不摆出一副淡然表情:“我昨夜研究一道七阶丹方,有所感悟,这才连夜炼丹。现在我累了,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莫齐术挽留方牧就溜之大吉了。
望着方牧消失的背影,莫齐术心中疑惑,打开炼丹房的门,他和齐怀草走进去,当两人看到被方牧提到一旁的药鼎后,不由齐齐愣住了。
“这个……师父,少宗主昨夜真是在炼丹?可是用夜壶能炼出七阶灵丹来么?”吞了口口水,齐怀草指着那方“药鼎”,疑惑问道。
莫齐术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听到徒弟的话,他左右打量了一番炼药房,见四周药材药汁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内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沉顿许久,他才开口,用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理由解释道:“传闻宗主炼丹就喜欢剑走偏锋,或许少宗主继承了宗主的传统,在炼丹一途有所突破也说不定。”
“可是……”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前段时间买来,藏在炼丹房里的夜壶,齐怀草怎么都不明白,用夜壶如何来炼丹?
迅速逃离回春堂的方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次炼丹所用,非但不是一方好药鼎,反而是一个崭新的跟药鼎有些相似的夜壶!
夜壶炼丹,他也算是独步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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