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门主,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啊!”
看到秦渊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堂,正坐在红木扶手椅子上面默默品茶的贺兰荣乐赶忙站起身来,僵硬的脸庞堆起一脸僵硬的笑容,对着眼前怒意十足的秦渊点头哈腰的说道:“刚才我们一时激动,触犯了秦门主的逆鳞,还希望秦门主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要让我们两家的联盟出现嫌隙才是啊,现在外面的涧山宗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刚才贺兰会长对于我夫人做出的事情可真是让秦某瞠目结舌啊,都说贺兰会长仁义慈祥,我看这也都是外面的凡夫俗子只看表面做出的结论吧,看来是一点都不靠谱啊!”
秦渊语带讥讽的说着,眼中的怒火稍微有些消减,贺兰荣乐闻言一阵尴尬,旁边的南宫儿忽然向前一步,跪倒在秦渊的面前说道:“秦门主,刚才都是在下的不是,是在下听了下面人的汇报之后,未能查明清楚,见到果然有人在构筑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就领着我家会长大人过来叨扰钱郡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家会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过来看看情况的,那些无耻的言论都是我说的,我没有分清楚主客之分,也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何而生,只是听信了下面人的汇报之后就如此不分三七二十一的过来让让钱郡主急火攻心,一切都是在下的错误,在下愿意以命相偿,还希望秦门主能够原谅我贺兰会这次的错误!”
“以命相偿?”
秦渊的脸色微微一变,愕然的看着眼前身穿宝蓝色披风,一脸肃然的南宫儿,这样的话就算是男人也很少能够如此痛快的说出来,更何况是个女流之辈,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流之辈,秦渊的脸色猛然间一变,冷声说道:“怎么?你感觉我不敢吗?”
“秦门主,您别啊!”
看着秦渊冰冷的目光,贺兰荣乐顿时有些慌张,站在南宫儿身前,对着秦渊激动的说道:“我们两家虽然有些误会,但是也不至于让我的属下以命相偿吧,她既然已经认了错了,秦门主,我们就各让一步,稍微对着南宫儿进行一番惩处,以儆效尤就可以了,不至于如此绝情吧,这对两家的联盟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秦门主尽管动手,南宫儿断然没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作祟!”
南宫儿梗着脖子,看着眼前的秦渊,眼中的目光清冷而坚定,仿佛一尊雕像一般,秦渊怒视着跪倒在地上的南宫儿,眼角闪过一丝狠色,猛然间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拔出来,看着上面依然留存的血迹,指着南宫儿的鼻尖说道:“南宫儿,你可知道我用手中这把宝剑杀了多少人?刚刚我秦某人出城歼敌数十人,从数百人的骑兵队伍中冲杀出来,靠的就是这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你可要用自己的脖子试试这把宝剑的锋利?”
“秦门主,何必呢?至于做的这么绝吗?”
贺兰荣乐哀嚎一声,感觉自己都快晕了,原本就是赔礼道歉的事情,为什么忽然会变得这样的紧张呢?贺兰荣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如果没有了东南西北四大侍女中最聪明的南宫儿的辅佐,贺兰荣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了,所以,无论如何,贺兰荣乐都要保住这最后的一个智囊!
“有什么至于不至于的,当你们冲到我城主府的大堂之中大声聒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了!”
秦渊冷然的看着眼前求情的贺兰荣乐,将手中的沾着鲜血的宝剑对着南宫儿猛然间一刺,后者微微闭上眼睛,连扭头的冲动都没有,秦渊的宝剑从她的脖颈处划过,一行鲜血很快从南宫儿白皙的皮肤中流出,不过只是浅浅的一道血痕,并没有贺兰荣乐想象中的鲜血喷涌而出的景象出现!
“果然是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好部下,贺兰会长,有这样舍命辅佐的好部下,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看着南宫儿脖颈上渗出的几滴鲜血,秦渊的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原本已经做好被刺穿脖颈准备的南宫儿默默的睁开眼睛,用修长的手掌在自己的勃颈处摸了一下,看到两滴鲜血出现在手心,南宫儿的嘴角显露出一丝感激,对着秦渊拱手说道:“多谢秦门主不杀之恩!”
“您这是干什么?”
贺兰荣乐大吼一声,终于从震惊当中反应了过来,看着已经将手中的宝剑收剑入鞘的秦渊,贺兰荣乐的脸色顿时涨红得如同猪肝一般,对着带着笑容点头的秦渊大吼道:“我原本以为您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南宫儿罢了,但是您竟然真的动手了,如果刚才刀锋歪了一分,我现在不是就要给南宫儿收尸了吗?秦门主,您做得太过分了!”
“看来贺兰会长完全体会到了我刚才看到苏子震怒,痛哭流涕时候的心情啊,大家将心比心,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秦渊淡然一笑,话虽然是对着贺兰荣乐说的,但是眼睛却盯着从地上站起身来的南宫儿,后者淡然一笑,伸手抓住贺兰荣乐的双臂,微微一笑,对着贺兰荣乐的耳边轻声说道:“此时需要从长计议,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会长大人断然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也罢!”
看到受害者都没有意见,贺兰荣乐也不想和秦渊继续争吵下去,在他看来,两家的嫌隙已经够深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外面的谷蕲麻没有带着人攻进来,自己先和秦皇门决一死战了――虽然贺兰荣乐的心中一直有这个念头。
“看来南宫儿小姐果然将自己的主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啊,之前的贺兰荣岳大长老在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贺兰会长如此乖巧听话的事情!”
秦渊看着贺兰荣乐气呼呼离开的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站在原地的南宫儿笑着摇摇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扭过头来,努力用一脸正经的样子看着秦渊说道:“贺兰荣岳是个叛徒,贺兰会的衰落都是从他的野心萌发的那一刻开始的!”
“也许吧!”
秦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看着贺兰荣乐离开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说道:“可是就算是贺兰荣岳已经死了,贺兰会的会长大人还是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家伙,这才是贺兰会如今如此衰败的原因所在!”
“也许吧……”
南宫儿笑着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对着秦渊恭声说道:“不知道秦门主可能允许在下进入房中,对钱郡主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不用了吧,她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下来,也似乎累的多了,我这趟出去,显然没有好消息带回来!”
秦渊伸手指了指身上的血迹,虽然都是别人的,但是看得出来,战斗的场面十分惨烈,秦皇门的手下损失惨重!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退了,希望秦门主的宝剑没有锈蚀,不然的话,在下有可能就要得到破伤风了!”
南宫儿淡然一笑,用手捂着已经开始慢慢结痂的伤口,步出大堂,秦渊看着身披宝蓝色披风的南宫儿,忽然心有所动,对着南宫儿的背影说道:“如果有一天,贺兰会长不要你了,或者你无处可去的时候,记住,我秦皇门永远张开臂膀,等着的加入!”
“多谢秦门主厚爱,南宫儿希望不要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南宫儿淡然一笑,转身就走下了台阶,三两步出了拱门,很快就没有了脚步声的传来。
“贺兰荣乐不配拥有南宫儿这样赤胆忠心的下属!”
站在秦渊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宋威简目光锐利的看着远处的冰雾,仿佛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吧!
“听说贺兰荣乐的舅舅曾经救过南宫儿的命,否则的话,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尊辅佐贺兰荣乐呢?”
秦渊的眉角一挑,也有些不满的看着远处的冰雾,回身准备回到房间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宋威简说道:“你多排些人手去帮助卫宣他们修筑内城,顺便给苏飞樱去一封信,告诉她,我们秦皇门就算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对她们的处境不闻不问的,让他放心,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顺便!”
说着,秦渊挥舞着自己的食指,目光冷然的说道:“查清楚到底是贺兰荣乐主动冲过来挑衅我们的,还是有人在背后干坏事的!”
“是!”
宋威简赶忙答应,将三件事情记在心中,和秦渊告别,很快就从大堂左后方的小门出去,回到自己的情报室,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
与此同时,路辉伽终于带着志得意满的成克武就到了涧山宗的营地当中,迎面就看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