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谁道木婉花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坚定的说道:“不行!我一定要亲自找到这个宝藏,我看着它……看的太辛苦了!为了它,我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幸福,这是为什么?这凭什么?我是人,不是这宝藏的一个守门雕塑!”
这下倒好,天罪不想去都不行了,被木婉花给硬拉着就往前走。
虽然……前方不一定是宝藏的方向。
但总算是‘往前’,不是吗?
因为旅途中多了一个女人,自然不能继续骑着残红走了。
路过一处村落,天罪买了一辆马车,让残红拉着。马车很大,平时要用四匹马才能拉的动,但对于残红来说,不过就是在身上拉了一个小包裹罢了,一点都感觉不到费力。
天罪和木婉花同时坐在马车里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有四五尺的距离,就算两人睡成大字,怕是都碰不上。
如今马车立在十字路口上,左右前后的看,都是一望无际的一条长长土路。
“我说……现在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啊?”
天罪犯难了。
木婉花也是纠结,费力的咬着嘴唇去回忆。
半响之后,才试探的说道:“记得父王说过一句话,是在我临行之前,他说我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还说专门让人给我卜算了一下,说是什么‘贵在东方,见北勿行’,可能宝藏的方向就在东方吧?”
天罪翻了翻白眼道:“东方?东方很大好不好!整个幻海森林和东晋国都在东方呐,具体在哪?还有根本无人越过的瀚海也在那边,难道每个地方都查看一下?这句话也太坑了。”
木婉花也知道自己这个信息不是很充足,有些尴尬的说道:“那……那我们先往东方走走看看?万一……万一运气好,发现什么线索呐?”
天罪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道:“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们往东走吧。”
“不。”
天罪突然伸手制止,眯着眼睛说道:“我们往西南方向走。”
这世界是很奇怪的,各种光怪陆离。但世间所有的奇怪,加起来,乘上十,也没有人心来的更奇怪。
现在整个天下最不希望宝藏被找到的人是谁?
正是那个小国的国主,木婉花的父王!
很奇怪是吧?
为什么?
因为若是这宝藏没被找到,他们这个小国就永远不会被灭国。什么因为宝物就把一个国家给灭掉,然后逼问宝藏所在的事情……只能发生在故事中。现实中永远不会出现。
很简单,现在谁人都知道宝藏跟这小国有关,那好,它就处于风头浪尖上,它也是‘原拥有者’,高高在上的被人注视着。
如若有任何一方势力将它灭了,毁了,那么其他所有的势力是否会这样想,你灭了它,宝藏你已经知道了!
而其他所有的势力,都可以假借给这小国报仇的名义,去把那无脑之人给剁了吃了。你灭了人家一国,你是邪恶的,我们打你,抢你,是正义的。
三国时期整个天下其实也只有董卓干了这样一件很白痴的事情,还是生拉硬套被人给陷害的。
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真的得到宝藏,那么……他给出来的线索,可能是正确的吗?
他说北、东,那就往西南走,绝对没错!
马车速度不快,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进着。
过去十天,什么都没有改变。
要说唯一的改变,可能是因为想开了,也可能是因为马车太稳,成天坐在上面不动弹,又可能是天罪做的饭菜太香了。
反正木婉花正很苦恼的揪起自己腹部一块曾经从未见过的赘肉撅着嘴说道:“我好像长胖了。”
“把那个好像去喽。”
“你!哼!”
木婉花别过头去,对天罪的发言表示很气愤。
胖,只能自己说自己。
自嘲可以,别人说……恨你一辈子!
正这时,突然残红停下脚步,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
天罪转过头问道:“残红,怎么停了?”
旁边一位老者走了过来,面带微笑,轻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老夫要去前方,可否捎带一程?小哥这马车还真是大,老头子我只要一个角落便可。”
天罪转头看了看这名老者,撇了撇嘴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带人,你等别人吧。”
说着就要让残红继续走。
老者苦笑道:“老夫年迈,在这炽阳之下,实在是等不起了,怕是再过一个时辰,老头子我就要热死在这路边了,小哥于心何忍?”
天罪撇嘴道:“这有什么不能忍的?我大度,忍忍就过去了。”
“呃……”
老者嘴角抽动,差点被天罪给气死。
他狠狠咬了咬牙,半响才再次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夫可以付一些车资。”
说着伸手入怀,竟然直接拿出一块仙石!
仙石,即便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比三十年前要富贵的多,货币贬值的也很厉害,仙石已经不是那种寻常百姓一生都见不到的贵重玩意,但依然是极其珍贵的。
莫说是车资,便是买上几十几百辆马车怕是也没啥问题。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连木婉花都看了出来,眯着眼睛对着老者冷笑一声。
这种计量,奸猾如鬼的这个臭小子,又岂会相信?哼!
“原来有车资啊?哎呀,这位老大爷还真是会开玩笑,您老这般年纪在路旁晒太阳,小子我哪里忍心看你受这份苦?快上来快上来,还说什么车资,你真是太看不起小子我的觉悟了!真是的,我是好人来着。”
天罪原本冰冷的脸色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搓着手笑脸相迎。
老者一愣,大感老怀欣慰,看来这年轻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是一味的令人讨厌。
正要谢过,却突然感觉自己手中一轻。
方才自己拿出来的仙石……已经进了就在几秒钟前还大言不惭说着自己‘觉悟高’的人的怀里。
老者嘴角又是一阵抽动,忍着心中的暴怒,上了马车。
木婉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话说这货也太贪财了,而且毫无理由毫无头脑的去贪小财。现在的目标是宝藏,明知道对方有问题还被一块仙石给收买了,这……太上不了台面了吧?
马车又行进一阵。
木婉花一直冷着脸看着老者。
老者却很有礼貌,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冲着她礼貌笑笑。
就在老者转头的过程中,脖颈处一条牛皮绳露了出来,他自己并未在意。
却让木婉花眼睛猛地一抖。
情报再不行,有些该知道的事情,他们马家还是知道的。
“你……你是天下第五,一步破太虚段衡山?!”
木婉花猛地从车子上坐了起来,惊恐的指着那名老者,随后又转头对天罪吼道:“他是段衡山!天呐,天下第五啊!”
天罪却毫不在意,坐在马车的前面,揪着残红的尾巴在那里玩。
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说道:“天下第五?一步破太虚?段衡山?啧,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你!”
木婉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段衡山啊!御剑宗顶天的人物,要不是因为他不喜权势,现在御剑宗的宗主就肯定是他,绝无二人想。
就这样一个人‘用计谋’坐了上来,真的是为了搭车?怎么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你个臭小子还是这样一幅态度?
木婉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那名老者笑了笑说道:“姑娘稍安勿躁,老夫并无恶意。这位小哥,倒是颇有气韵,听到老夫的名字也毫不在意,这天底下这样的人,怕是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啊。”
木婉花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瘫坐在马车上,有种生死不能自已的感觉。
刚才还一脸无所谓的天罪听到段衡山的话,突然坐直身体,皱着眉头转头道:“咦?刚才说什么?天下第五?这天下第五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是个大人物?很厉害?”
段衡山也没有否认,点头道:“倒是天下人的抬爱了。”
他马上表现出一种仙风道骨,心中想着‘臭小子,总算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快点来崇拜老夫吧,哈哈哈哈!’
但事实上……
天罪嘿嘿贼笑道:“既然是大人物……这个嘛,必然就是有钱人,必然就是有身份的人,有重量的人。你这样有分量的人坐在我的小马车里面,我的爱马真的有些拉不动啊,如果你不想下去的话……嘿嘿嘿嘿……”
他搓着手,意思不言自喻。
段衡山再次差点被气死。
死命咬着牙从怀里再次拿出一块仙石。
仙石才一出现,便突然消失无踪,显然是又进了天罪的怀里。
天罪释然一笑道:“哎呀,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尊老爱幼,即便是让自己的爱马受些累,吃些苦,这也是应该的,无妨无妨,老人家请坐便是。”
“那……那就谢过了。”
段衡山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活了这般岁数,他才终于知道‘哭笑不得’这个词的意思。
木婉花在一旁都呆了。
一方面感觉这臭小子已经贪财到一种无所畏惧的境界,一方面又为段衡山的养气功夫十分佩服。
忍不住说道:“这御剑宗以气御剑以气养神的功夫还真是厉害,老前辈如此度量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她言语有些歉意。
段衡山哈哈一笑,十分释然。
却正在这时。
两个人同时感觉到马车前方猛地传来一股让人骨头都颤动的寒冷!
天罪眯着眼睛,身上气息发生了巨大变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好似幽冥之瞳,他吐出的气都在艳阳天中出了寒气。
“御剑宗?对于御剑宗,我可是有些感情的……”
段衡山猛然大惊,便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自己修炼多年的心境,突然有些失守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做出了完备的防御姿态,并同样是下意识的,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闪闪发光的仙石……
呼!
猛地一声,天罪化作一道黑影便到了段衡山面前。
段衡山心中一紧,以为这就要开打了。
却……
看到天罪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一脸堆笑的说道:“可以说是仰慕之情!”
随后再次回到马车前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仙子满眼陶醉。
那仙石,可不就是方才段衡山手中的那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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