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想了,为何要去想那些……
怜夏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她心中惶惶,害怕,只要一想到源亲王,她的心就会战栗起来。
怜夏又病了,淑景宫里都弥漫着药的味道,源亲王走进房间里来的时候,怜夏以为是宫人进来了,她背对着源亲王道:“药放在了案上吧,太苦了。”
“我带了玫瑰蜜来,太医说玫瑰蜜与药性不相冲,在药里放一点玫瑰蜜就不苦了。”源亲王说道,怜夏听到他声音心里一怔,她转过头见到源亲王向榻上走来,怜夏迅速后退,整个人后背贴到了墙上。
源亲王望着她,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怜夏看着他的面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她低下头,想要避开源亲王的视线,却看到他手里握着两株西府海棠的花枝。源亲王望向她的眉眼又化作了温柔:“海棠花开了,我摘了两株下来。”
他将花枝递给怜夏,怜夏却没有伸手接过:“叫宫人把花枝插在瓶子里吧。”怜夏说道,源亲王却未动。
“怜夏,你在害怕我么?”他问道。
怜夏神色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避开源亲王的视线,“我并没有……”
“那怜夏为何不敢看我?”他问怜夏。
“我……”怜夏说出不话来,她一抬头,见到源亲王近在咫尺,他半跪在榻上,望着她的目光令她的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光……”怜夏觉得自己开口说话,心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光,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宫里的法度你都应该懂得,我忽然想起来,都未曾听你喊过我一声母妃。”
怜夏转移着话题,她努力让自己像往常的样子,微笑着对源亲王说话。
少年安静的望着她,目光如胶,将怜夏定格住,让她动也不敢动。”我为何要喊你母妃呢?”他问她,话语却如一道惊雷响彻在怜夏的心脏上。
她抬头看他,看到他眼底的深意,看到他眼底的认真,看到他眼眸中的自己,她的心脏剧烈的颤抖起来。望着怜夏不安惊惶的模样,源亲王伸手将怜夏揽入怀中,怀中的人颤抖的更加厉害。
“光……”怜夏几乎脱力般的叫起来,她本能的挣扎,他的怀抱却越来越近,曾经,他们也这样拥抱在一起,相互依靠,相互取暖,可是那时候的相拥,与现在的不一样!
“光!”怜夏双手抵着他的肩膀,他抓着花枝的手托住怜夏的后脑,当她惊魂未定的容颜面对自己的时候,源亲王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唇瓣相接的刹那,她被他按倒在床上,西府海棠的花枝掉落在床上,花瓣花粉散落在了锦被上。
“怜夏。”他的唇呢喃着她的名字,多少年来,这个名字,他已经念了无数遍,念的都把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
他按住怜夏的脖子,吮吻她的唇,她的贝齿上有药苦涩的味道,她低呜嘤咛,声音全都被他含在了唇齿之间。怜夏瞪大了眼睛,她的手紧抓着源亲王背上的衣服,恐惧与战栗令她全身都冰冷起来。
“光……”她挣扎着,害怕外面的宫人发现,低声呼喊着。”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怜夏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他们不可以这样,她是他的母妃,她们是母子,这是禁忌!是祸乱宫闱的巨大罪孽!
“光,我求你!”怜夏叫起来。
在她身上的人,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手抚摸过怜夏的额头,黑曜石般的双眸里晦暗而令人无法看清里面翻江倒海翻涌的情绪。源亲王将下巴搁在怜夏的肩膀上,他安静了下来,只是拥着她,闭上眼睛,周围蔓延的都是属于怜夏的香气。
“你不是我母妃。”他开口对怜夏说道。
“光!”怜夏看着他。
他拥紧怜夏,让她身上的温度紧贴着自己,“怜夏……”他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我是喜欢你的……”
他是喜欢她的,在这冰冷的宫廷里,他要活,努力讨皇帝喜欢,后妃们知道他在弘徽帝的心里重要,她们讨好他,她们想通过他而得到弘徽帝的眷顾。而只有怜夏,她是真心怜惜他,她与他说话,全无心计。
他是喜欢她的,世间冷暖,只有她不介意自己的出生,只有她给他温暖。
谁能这样轻易的拿命给他?
那年她入宫,初得圣宠,收他为义子,之后她又怀孕了。他不慎落水,是为了试她,五岁时,他便有了计谋,他只想知道,她怀孕之后,他重要,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若她的孩子重要,他寄养在怜夏的膝下,日后也只能被她的孩子压制。
却没料到,她会亲自跳下太液池来救他。
太液池的水太冷,他浮在水面上,整个人被冻得太久,都觉得要失去意识了。是她的温暖将他从封冻的冰雪里重新唤醒。
他是喜欢她的……这偌大的皇宫,一心一意,将所有温暖给予他一人的只有怜夏。
“怜夏也是喜欢我的,对么?”源亲王歪过头,问怜夏,他天真的模样,像一个懵懂的孩子。
“我……”怜夏话未开口,源亲王抬起身,又俯下身,唇瓣划过她的鼻尖。
“怜夏……真的,真的喜欢你……”带着销魂勾的话语缠绕住她的心脏,她也是喜欢他的么?是呀,她是喜欢他的,在还未察觉的时候,心在一点一点的沦陷,谁能抵御这如光似辉的少年?
宫廷里寂寥的十年,他成了照亮她生命的光,因为有他在,宫廷的日子才不会寂寞,因为有他的陪伴,她度过了数千个的日子,她是不舍他的。她会盼着他入宫,她会盼着他出现,她悉心收起他为她折来的每一枝花。
弘徽帝也未曾给予怜夏这样的感觉,她的心跳加速,她的日思夜想,她的牵肠挂肚,全因那光华的少年而起。可是理智在告诉她,再往前走一步,跨过阻挡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坎是不可以的。
在他们之间横着一条线,是纲常伦理的线,若在往前跨一步,那便是禁忌,是不伦的罪孽!
西府海棠碎裂在了锦被上,华美的宫裳褪尽,细如凝脂的酥胸剧烈起伏,灼热的肌肤把泪水烫下。他亲吻她的肩头,含上她的耳珠,轻轻咬,深深的呼唤。
“怜夏……”云鬓上的发簪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低呜一声,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彻底的断裂,沉重的呼吸声里,热度不断攀升。他想就这样拥着她,就不再会感到寒冷,想要拥有她,就像孩子想要占有独属于自己的玩具一般。
云帐翻飞,室内一片黑暗,遮掩了一室的糜乱与罪孽,她喘息着,嘤咛声落下,迎合身上的少年,堕入无尽的深渊之内。
一道惊雷,轰隆一声炸裂在了金陵的天穹之上,葵惊醒了过来,她合衣起身,推开了窗户,看到外面大雨淋漓,雷声震天。
“王爷还没回来么?”葵倚在窗前,惆怅从眼底飘出,飘向皇宫的方向。
“王爷今晚宿在宫里了,王妃殿下安寝吧。”侍女玉树走来,跪在葵的身后说道,葵的眼望着皇宫的方向,这声声的惊雷撞响内心的不安,不知道他在皇宫里能否睡的安稳?
当悉心维持的界限被突破之后,沉寂了十年的心,在深宫之中又重新迸发了第二次的生命力。”娘娘,近日越发的漂亮了。”
怜夏听到宫人的赞美不禁一愣,“是……是么?”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了瓶中。
宫人则未察觉怜夏表情的细微变化,给怜夏递上花枝又笑道:“是啊,娘娘有时候露出来的神情就像十多岁的姑娘似的。”
怜夏笑了一下,拿着花枝划了一下宫人的脸,嗔道:“就会说胡话。”
“是真的啊。”宫人说道。
怜夏低下头安静的剪着手里的花枝,她在初绽芳蕊的年华里入宫,未得圣宠,安安静静的在宫里生活,原以为生命就像平淡无味的水一般过去。却没料到,在十年之后,已经静如死水的心会激起波澜。
怜夏低下头安静的剪着手里的花枝,她在初绽芳蕊的年华里入宫,未得圣宠,安安静静的在宫里生活,原以为生命就像平淡无味的水一般过去。却没料到,在十年之后,已经静如死水的心会激起波澜。迟来了十年,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其实在她还是少女时期的时候,本应该要体会到的。
“娘娘,源亲王殿下来了。”有宫人走来,对怜夏说道。
“让他进来吧。”怜夏说道,宫人望着怜夏的神情微微一愣,好像听到源亲王来的一瞬间,她原本宁静的表情变得光辉闪烁起来,连笑容都比往日要明亮许多。
源亲王走了进来,怜夏还在修整着花枝,她抬起头看了源亲王一眼,发现他好像要对自己说什么,宫人还在四周,怜夏便问道:“有什么事么?”
“葵有身孕了。”
“咔擦。”一刀剪下,怜夏将自己手里的花剪断成了两截,她低下头,将剪坏了的花交给宫人。”这花不要了。”宫人捧了剪坏的花走下去,怜夏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源亲王道:“王妃怀孕了,是喜事,我让人准备一些补品送到王府里去。”
源亲王望着怜夏,她的神情似乎变得暗淡下来,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怜夏放下了手里的剪刀,“早一些回王府去吧,王妃现在应该在等你了。”她温和微笑,但是眉眼之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源亲王向怜夏行礼告退了,她坐在软席上望着源亲王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葵有孕后,源亲王来淑景宫的次数就少了,怜夏常常命人送补品药材去源亲王,葵对怜夏心存感激,想到当时自己在白马寺的时候,见到了夕妃,却没有去行礼,葵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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