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离国典的日子也将越来越近,阇罗国境内各个城镇和村落都比以往热闹了不少,各地的平民卖家和大商团,都想藉此盛典的东风,响应供求上升的机会,大发一笔横财。而一些城镇的内大小家族,几乎都瞄准了的御刀会选拔机会,为大扬光彩。
当然,舆论是少不了的。在过去的十年中,阇罗国因为在国典前的屠杀事件,搞得人心惶惶,十年前的国典兴礼,表面上做得光鲜盛大,实质虚有其表,阇云城在阴影的笼罩下,达到空前的少有冷清,百姓们惧怕流走的罪犯们攫取财物,大开杀戒,而害怕得足不出户,连连数月紧闭家门。
阇罗国的皇室高层也因此大发雷霆,敕令屠贼,追加悬赏。现在十年转眼即逝,新的一届国家典礼即将到来,为了体现昊光帝国王朝的鼎盛,此次的沉寂了二十年的典礼,皇室可谓做足了手脚,提前数月在阇罗国各大城镇,布满了森严的军队,严形盾守进入阇罗国的外来的商旅。
然而,恢恢天网,总不失漏网之鱼,反帝国统治的叛国之徒中,总有佼佼亡命之徒。
这个是阇罗国的一个边关之镇,名字叫关东,为阇罗国的镇关之城,距离阇云城约三百里的路程。
此季节以值寒秋,冬季的前奏之风,已经徐然地袭来,苍茫的大地上已带着丝丝的凉瑟。
在关东镇的城门关隘处,陆续进来的脚掌,车辕,马蹄,密密集集,疏而不漏,各种接触地面的响声混成一片。偌大的城门下,两侧的守卫正在仔细检查着车载上的一堆堆硕大货物。
阇罗国为前往腾马山脉的绿色通道,每天都有大量的开发商和捕猎兵团等流动人口,通过阇罗国境内,到山脉获取丰富的资源。
而这对于每天镇守边关城门的帝国士兵来说,看似是一项极为繁缛辛苦的工作,但他们却做得津津乐道,只因此地的油水真的不少。
“喂,老头,你这么多货物,十个金币就像蒙过关?你傻了吧!”两个检查货物的士兵,其中一个手里抛着十个金币,捏了捏后,嘴上飞扬跋扈地对门前一名六旬老头大声吼道。
“这位军官,我们卖的都是一些杂碎东西,那有这么多钱啊,你看我还带着一个孩子,通融一下行吗?”老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小孩,脸上皱起菊花纹,苦愁地哀求道。本来他是想着带着孙子进去阇罗国看国典,谁知眼前的士兵会如此为难他。
“去你的!跟我卖人情?不懂规矩就滚!”这个门卫厌恶地扫了扫这一对布衣简陋砢碜的爷子俩,知道怎么也不能问出几个钱币,当即不耐烦地下了驱逐令。
“求求你,官爷,我们出来时,一定给你补上!”老头枯瘦的两手不停地拜求,身后手推车上的货物,几乎是他的全副身家,此次来阇罗城摆卖,实在是解决温饱之事。
“求你妈!当老子是聋子,滚!”士兵一脚把老头踹倒在地上,今天他本来就烦躁,守了一整天,来来回回就那么百来个金币,不杀鸡儆猴一次,不解他的憋气。
看到这一幕,排在老头身后的一些人,脸上顿时都变了色,心中指骂个不停,但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呈能,这事本来就是潜规则,你不潜,就得吃瘪。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的男子,从队伍后面走了上来,经过的人纷纷举目望去。
闻声,门卫停下脚下的施暴动作,望向此男子,打量了一番后,凶巴巴地喊道:“你算老几啊?”
“呵呵,鄙人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算老几啊!”中年男子一袭月白色衣帛,英武脸上虽笑容可掬,但一条森然的疤痕,由发髻横过他高挺的鼻梁骨,就像曾经被一把利刃中脸中抹过所留下的伤痕一样,使剑眉星目的他便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那你想干什么?”守卫显然被他的笑容所迷惑,没有判定此人的样貌,依旧保持着趾高气昂的姿态说道。
“他们是我的同乡,还请大人宽恕一下!”恭敬地说完,中年男子从衣襟里拿出一袋东西,旋即两手奉上。
两名门卫一看,霎时鼠目放光,说话的守卫见状,佯装干咳了两声,手上极为自觉地接过锦囊,贪婪地捏了数下后,一把扔给旁边的守卫,对地上的老头举手示意道:“快快快…”
老头脸露喜色,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拉起手推车,一边冲着中年俯首道谢,一边催赶着孙子赶忙离开。
“你们几个人啊,入城做什么生意的?”见老头离开,为首的守卫对中年男子颇为客气地说道。
“不多,加上我就六个人。”中年男子微微侧身,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四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我们是来猎户人家,是来腾马山脉狩猎的。”
守卫向中年男子身后望去,只见四名男子的其貌不扬,身材各有所异,手里或背上都提着类似皮革的东西,脚穿着一对草鞋,露出半截小腿。只有其中一个女子背着条形包袱,身穿便衣。
“进去吧!”守卫看了片刻没发现异常,脸上一闷,也不想在加拖延时间,拨了拨手,示意几人通过。
“还不赶快谢谢这位官爷!”见对方放行,中年男子不客气地对后面的吆喝道。闻言,随后踏进关口的数位人物,都连连低头答谢。
但就在最后的女子经过这名守卫身边时,守卫无意地看了她背上的包袱,旋即脸色微变,指着女子姣好的脸,说道:“等等,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前方的几个男子皆是脸色一冷,步伐停下,中年男子剑眉先是一皱,随即回头展颜笑朗声说道:“这是一把小弟的破铁刀,专门用来剥兽皮的。”
“剥兽皮的刀?那打开看看!”守卫执言不放,有些事他很清楚还是要秉公办事的,而且上头的下来的命令是发现可疑之物,务必要将其没收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守门的可担当不起。
闻言,女子把目光望向为首的中年男子,沉静中带着一些询问,明显此事有些意料不及。中年男子也有些不悦,但并未表露于神,只是沉默不语,眼睛微微敛紧,心思在快速转念应付此变。
就在此时。
前方的街口大道上,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踏地声呼啸而来,眨眼间,四面八方的皇室兵马犹如供水般声势浩大地扫荡出,向着城门奔驰而来,远处的行人见者则慌忙而避。
异变瞬间而起,中年男子等数人纷纷惊鸿一瞥,随即脸色剧变,但身形尚未有任何动作。
“抓住他们!他们是通缉犯!”前方为首的军队统帅,手中的长枪指着中年男子一行人,疾言遽色地叫道。
“什么!”中年男子两眼一瞪,惊呼道。但他显然不是傻子,脑海中灵光一闪,脸色骤然大变,猛地扭头对身后的同僚大吼道:“分散逃离,我们被人算计了!”
身后的人绝对也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之人,听到命令,第一时间便把手上的东西往四周人群一扔,随之影随身动,分别向四周快速窜逃。走在最后的女子,英气的脸上波澜不惊,“蓬”一声,猛然抽出背上的条形包裹物……,布匹脱落,一把长火枪,直指她身旁大惊失色的守卫!
“嘭!”
一声毫无预兆的枪响,血肉横飞,鲜红四放,血溅城墙!
“啊!”
这枪声毫无疑问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一下子城门乍然大乱,人群四处逃离,马昂车倒!
看着前方的混乱,和完事后向两侧如蟋蟀一样跳弹离去的目标,为首的统帅眼瞳渐缩,嘴上喃道:“真武者!”
“分头去追!别让他们跑了!”
“呼噜呼噜…”
数十个马匹踏起的一阵浓烟刚刚洗荡地面而过,一个狭窄的巷道中,出现一个头戴斗笠的瘦削男子。
“哼哼哼……想玩捉迷藏么?”瘦削男子用一只手腕皮肤尸白,指甲涂黑的食指轻轻掂了掂头上的笠帽,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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