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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口子。
瑶华笑笑：“会等伤痕浅淡了再去，不会叫舅舅瞧出来！”
纯纯而笑，一如往昔。
白云飞颊边一抹醉霞流逝，唇角一弯，道：“有宛静在，小心些也能常常走动――到时我在宫内与你们接应，出宫之前来个信儿！”
如此，出宫之事，暂且敲定。
瑶华有些寂寥的心，在这一刻也安定下来，喜悦，若那柳梢的明月，渐渐高涨。
白云飞低头瞧了眼一直未曾离身的荷包，淡笑道：“时辰也晚，我便回去了，你若有事，也要让宛静传信给我！”
瑶华点点头，亲自送了他出来，白云飞望了眼夜色深处，含笑，道别。
“夜半幽会，呵！”
白云飞并未轻功而去，沿着林间小径而走，前方，有一黑影，已断去路。
“呵呵，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再者，光明正大，又何来夜半幽会之说？”白云飞回敬。
那一袭暗夜金龙的袍子，傻子才瞧不出来者身份。
宣楚帝不善而来，没想到将他正截了个刚刚好。
赫连云楚面色愈冷，薄唇微紧，已经再无往日里的沉敛深邃，浑身的戾气。
“光明正大？哪里用得着翻墙跃屋！”赫连云楚挑眸，轻睨着对方。
新欢旧爱，正相逢。
华羽宫
瑶华趿着鞋子跑来跑去，多日来的不欢快，在白云飞的到来后，顿时被淹没到心底，不再触碰――既然要出宫一聚，那她可得好好想想，要送些什么，才算心意。
霍掌柜，最喜欢的点心、香露？
舅舅最爱的茶？
……
都是自己做来，不精不贵，却是平素最好的情谊。
他们那些人，大富大贵，什么没有过？只心最珍。
宛静推门而入，瑶华白她一眼：“每次进来都不说声！哪天我一定要被你吓死的。”
宛静近来很喜欢折腾瑶华，看她憋屈的模样，当下说道：“外头――白云飞与宣楚帝见着面了，已经打起来了！”
“啪嗒……”瑶华弯着腰，手里的衣裳料子直接铺了一地。
“打、打起来了？为什么？”却是一拍脑门，才半刻清明，“怎么就叫俩人给遇上了？”
连道“该死、该死！”，然，现在这样……她这算是“偷情”被捉了个正着？
还是赫连云楚只偶然碰上，其实，并不知晓白云飞为何而来？
晦暗里，宛静淡淡一笑――唯独这个“愁煞人”的样子，才让这几日里满目阴霾，忧心无力的她有了些鲜活气。
宛柔进来，见瑶华吓得正在屋内跳脚，而宛静呢……悠悠然站在边上！
这一问才知道是什么事，宛柔却是嗔怪，点了点宛静：“云飞堂主办事一向有分寸，既碰上……定会尽快脱身，不会给主子找麻烦的。”
然，瑶华也只是稍稍有此担心，而最叫她不安的，反倒是宣楚帝……
白云飞身手是不错，可是赫连云楚呢？
她没见过，也不知究竟。
但也有人曾说，当今这位皇上，自幼苦学武艺，有个二十来年……应该不会笨到毫无攻击能力吧……
而且，这是在宫内，白云飞入宫与宣楚帝对上，只一句“刺客”，那么多大内高手，还有那什么十三罗刹……蚁多咬死象！
瑶华便要换衣裳出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看上一眼究竟打了个什么样子……
然，宛柔又怎可能叫她去：“主子，皇上到底是何心意，您还没摸透呢，现在这般过去，不摆明了与白堂主是一起的？到时候，云飞堂主怕您有危险，不肯就走，而您也被拘禁在这宫内，岂不是要二个一起落网？叫宛静再去看看，实在不行，宛静身手也还可以，助一臂之力也能让白堂主摆脱侍卫。”
瑶华忙去瞧宛静，指望她再去。
宛静微微抬眼，勾唇，是极其恼人的一笑，方才款步出屋，招招手：“对了，白云飞走的时候，宣楚帝说……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瑶华的焦躁戛然而止，等反应过来去揍宛静时，后者已经跑了个没影。
宛柔抚额喟叹，宛静越来越爱与小姐开玩笑了……一切的状态都不错，华羽宫，也会好起来。
灿烂一笑。
只是，谁都清楚，白云飞的出现，注定不会平静……
宣楚帝并未来华羽宫质问，瑶华心里不免有些颓唐，不明白，那人是知道什么，还是压根一点怀疑也没有。
而如何问宛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那夜里，那二人是只对手几招，还是如何，想必，再没人清楚。
第二日一早，大雨倾盆而下，昨夜里月色清朗那般好，现今却是电闪雷鸣，颇有种“道友渡劫”，飞升而去的感觉――瑶华吃着核桃望着天边，百无聊赖。
前头司琴过来，笑道：“主子，永寿宫的灵儿姑娘过来了。”
“哦！”瑶华拍拍手，擦了手上碎屑，“倒是许久未见了。”
说着，便让将人迎进来。
灵儿一如往昔，见着宁妃不卑不亢，却是比以往更加谨慎与细致，沉稳若宫中历经许多的老宫人。
瑶华见着点点头，赞道：“嬷嬷可没白挑个干女儿的！”
想着，明青嬷嬷的亲女，还是她的恩师，而这灵儿……与黄姑姑明显是同一辈分！
这么些日子，灵儿与她不尴不尬的相处，亦或者言谈，谁也未曾提及这辈分如何叫，倒是少有的默契。瑶华想着便是一笑，有些可乐。
灵儿只是恭谨自谦，将自家干娘想与宁妃私下见一面之事交代一番，道：“嬷嬷是想着，有些事，由着旁人说恐不细致，这才想来与娘娘您见一面，也暂偿您对黄姑姑的上下打点。”
黄姑姑，便是明青嬷嬷的亲女。
当年是自宫内太妃身边放出宫的，出宫后，便远远嫁去了江南。
黄姑姑的夫家也算有些书香之气，本以为等了这么多年迎娶回了妻子，定然会好生相待，哪里知道，这位姑姑的境遇却并未如同大家所想。
那时候，柳尚书为瑶华的事儿没少费心，正直瑶华要学礼仪规矩，为入宫做准备，机缘巧合之下，便请了此人为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