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漠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在月灵的心口,令得止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
可是那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袁老见了,赶忙出声,哀求道:“执事大人留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月儿在外门大比中败了吗,那也不是淘汰弟子啊,用不着送我们这里来吧。”
那执事斜眼瞥了他一眼,轻哼出声:“哼,外门大比中败了,的确不用淘汰。可是这丫头全身筋脉寸断,已然废了,留在外门也没用,不扔到你们这垃圾地方,还能扔到哪儿去?再说,你们不是有个修罗场的比试吗,到时把她当成现成的修炼材料,不正好?”
“你说什么?”
可是那执事话音刚落,月灵已是怒喝出声,全身气势猛地大放,就要冲上前去。那血红的双瞳,满是杀意。此时此刻的她,似乎已然失去了理智。
奎狼见了,赶忙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住,怒吼道:“月灵,你冷静一点,难道你想遭宗门神魂俱灭之极刑吗?”
身子冷不禁一抖,月灵仿佛现在才回过神来,激动的心情微微冷静了下来。
那执事看得一阵冷笑,鄙夷道:“你们都是戴罪之身,就算实力比我强,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若是敢以下犯上,宗门的规矩可不是什么摆设!”
这个二世祖!
眼睛微微一眯,奎狼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面上依旧不敢有半分怒色,只能躬身领命。
其实这位执事,他们再熟悉不过,曾经跟他们是同一辈的弟子,因为父亲是长老,所以一直在外门晃荡,连内门都没进的他,最终得了执事之位,凭着宗门的修炼资源,堪堪来到这神照二重的修为上,但也是他极致了。
所以奎狼月灵等人对这样的二世祖,是既不屑,却又畏又惧,不敢得罪!
“抱歉,执事大人,刚刚月灵一时冲动,失礼了。只是月灵想要弄清一件事,小妹究竟是在与谁的比试中,被伤成这般模样,请执事大人示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月灵躬身抱拳,诚恳出声。
斜眼瞥了瞥她,那执事一脸不屑道:“你打听这干什么,想要报仇吗?我劝你算了吧,你可是戴罪之人,没权力向宗内任何人动手,除了杂役房的人外。否则的话,必受宗门极刑伺候!”
“可是我妹妹伤的也太惨了啊,甚至毁了她的一辈子。那人下手如此之重,分明就是有意为之,我鬼面罗刹月灵,即便拼得粉身碎骨,又岂能放过他?”狠狠地咬咬牙,月灵不由怒吼出声。
那滔天怒意,即便是其身周的奎狼等人,也全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丝冷冽。
本来想要再次出手,阻止她盲目行动的奎狼,也不觉紧了紧拳头,又无奈叹口气,松开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执事思量少许,似乎也有些触动,但还是摇了摇头,淡淡出声:“你要想打听演武台上与令妹交战之人的身份,其实并不难,但是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因为令妹如此情况,也不能怪那人下手重,完全是令妹自找的罢了!”
“你说什么?”不由一愣,月灵疑惑出声。
无奈摇摇头,那执事淡淡道:“当时演武台上的情境,所有的弟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令妹借凶煞之力,使出饮魔刀法中的精要,的确威力惊人,对方也已然吓傻了。可是就在那时,令妹却无法控制那凶煞之气,被凶煞反噬,才造成这般筋脉尽断惨象。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去找任何人报仇。只能怪令妹,学艺不精吧!”
“什……什么?怎么会……”
眼瞳忍不住缩了缩,月灵简直不敢相信,这所有一切,竟然是月儿自己造成的损伤。一时间,她全身顿时一阵无力,无奈地瘫倒在地,神情恍惚。
若是别人伤了她妹妹,她尚且能找个发泄口,但是现在,他就算想发泄,这心头怒火,也不知该发到谁的头上才是。
一时间,月灵的眼中竟是有些迷茫与怔忡,奎狼等人见了,也是无奈摇摇头,哀叹出声!
“月儿,既然你无法控制那些凶煞,提高魔刀威力,为何不早说呢,姐姐我也就不会给你搜集那么多练功材料了!”
月灵坐在满身是血的月儿身边,泪眼婆娑,哀呼连连。
旁边众人也是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是啊,你丫要是早说,你实力不够的话,这两位大佬两月前也不用特意开启一次修罗场了,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可是死了那么多人给你练功,你又练功不成反被毁。
唉,真是熊孩子,一点分寸都没有,自己什么德性不知道啊,真是浪费了这么多练功材料,可惜了……
轻轻地拉了拉月灵的手指,月儿气息微弱,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哽咽出声:“姐姐,对不起,浪费了你的心血……”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是,你怎么会……”咬了咬牙,月灵不觉伤心欲绝,看着自己这可怜妹妹,打也不是,骂又舍不得,只好自己干流泪。
月儿也是心中委屈,喃喃道:“姐姐,本来我是可以驾驭得了饮魔刀法的,可是我手臂有伤……”
“伤?”
眉头不觉一抖,月灵突然惊道:“什么伤,你怎么会有伤呢?究竟是谁伤的你?”
心下沉吟少许,月儿幽幽出声:“两个月前,卓凡刚来宗门,我以为他是可疑之人,便出手偷袭。结果我伤了他,他也伤了我,可我的伤不知怎的,迟迟不见好转……”
“卓凡!”
似乎终于找到了出气口,月灵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怒吼出声:“原来是你在搞鬼,你给老娘等着。你毁了我妹妹,老娘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都必将把你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奎狼听到后,沉吟少许,蓦地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对了,那卓凡先前对我们不是警告了一番吗?让我们得过且过,莫要争先。这肯定是他事先就知道些什么,或者说所有一切,就都是他搞得鬼,在报复我们!”
此言一出,月灵眼珠左右乱动,眼中杀意盎然,似乎更加确信月儿重伤,跟卓凡有关!
“坏了!”突然,奎狼又一拍脑袋,惊叫出声:“这卓凡既然对月儿动了手脚,会不会也对刚儿……糟了……”
想到这里,奎狼一脸大急,刚要起身,冲去演武台方向,却见那里一道流光正好向他们这里飞来。
咻!
破空声响,一道灰色身影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手中的物件向地上碰的一扔,大吼出声:“谁是杂役房管事,你们这里又来人了!”
“刚儿!”
奎狼一看那物件不是他物,却正是他儿子奎刚无疑。而且跟月儿一般,此时此刻,奎刚全身上下也布满了血色,气息奄奄!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个执事,看着这埋在血污之中的奎刚,疑惑出声。
那灰袍身影,无奈摆摆手,叹道:“今天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你那个台子上比试的女孩是第一个,这是第二个。都是在准备放大招时,自己给崩溃了,反噬自身。这小子还吃了一颗战斗丹药呢,估计这反噬力之强,连他血脉都爆了,已然废了。这不,送到杂役房处理!”
“哦,原来如此!”那执事了然点头,看着下方这少男少女,同病相怜,不由叹息着摇摇脑袋。
“唉,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一场外门大比而已,过了今年,还有来年,何必呢?为了进入内门,连命都不要了。你们怎么不看看我,连着九年外门大比都是垫底,最后还不是当了执事?”
废话,那是你老子的能耐,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众人心中一阵无语,不觉齐齐翻了翻白眼儿!
“卓凡!”
不觉狠狠咬咬牙,奎狼的口中发出了宛若野兽般的嘶鸣:“你敢毁我儿子,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怎么,刚儿也是那小子……”眉头不觉一抖,月灵深深地看向奎狼。
重重地点了点头,奎狼咬牙切齿道:“月灵,你该不会忘了吧,三天前那小子在我儿手臂上拍了一掌。虽然我当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但绝对是他搞得鬼,错不了!”
“没错,这小子是我们两家的大仇人!”了然点头,月灵面上杀意更甚,大吼出声:“奎狼,我们走,去拿下那小子脑袋。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
一声大喝,奎狼也当即站起身来,与月灵并肩,向着后山陵园那里冲去。
袁老见了,赶忙拦住,急急道:“等等,两位大人,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切不可操之过急,冤枉好人啊!”
“滚,这个宗门里哪有好人,只有仇人和恩人!”狠狠一把推开袁老,二人当即向陵园方向飞去。
袁老大惊,赶忙看向两位执事道:“两位执事大人,快去阻止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那卓凡,可也不是常人,绝不能出事!”
“呃……”
不觉一滞,那执事与后来的那人彼此对视一眼,却皆是苦笑着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管此事,实在是那黑面阎罗奎狼,和鬼面罗刹月灵,凶名在外,当年可是从外门一路打进内门的,我们可不是他们对手。平时仗着宗门规矩,我们尚且能压他们一头。可是他们现在怒火冲天,已然不管不顾了,我们去触他们霉头,不是找死吗?”
“总之,这里是你们杂役房的地盘,我们人也带到了,话也说完了,就此告辞,不送!”
话音刚落,二人赶忙一踏脚,飞上云空,转眼不见踪影。
袁老见此,不由气得直跺脚,大骂出声:“这帮二世祖果然不靠谱,身为执事,居然连弟子间的厮杀都不敢管。长此以往,魔策宗非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不可,就像当年的……”
眼瞳微微一颤,袁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哀伤之事,目中一片惆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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