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岭,距离梅杨镇正好一天的路程。这里客栈成群,旅客如织,是重要的中转驿站。
千信御剑飞行,花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搜到了这里。这是唯一可能的歇脚点了。
他下了飞剑,步行走进这初具小镇规模的客栈一条街。同时放出魂体四处打探。
许多往来的旅客都有剑魂守夜。千信的魂体如今只有二级剑魂的强度,立刻遭到这些剑魂的喝斥。
“嚣张什么?老子要不是有急事,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吞噬了!”
千信放过有剑魂看守的房间,一点点的搜索过去。
突然,在静夜中传来一阵抽泣声。
入夜,酒足饭饱的旅客多已回房睡了。这附近就安静了下来。抽泣声虽然很轻微,还是让千信清晰的捕捉到了。
“这声音挺熟悉呀,难道是顾湄?”
千信循着抽泣声来到一家叫“如归楼”的客栈。二楼一间正对原野的房间里,灯火摇曳,一个小姑娘坐在桌子前幽幽呜咽着。
“果然是顾湄!丫头那么晚了还哭呀!”
千信散出魂力,看她干什么。
顾湄正眼神复杂的望着手中的一块瓷片。这是她晚饭时故意摔碎了一只碗,悄悄藏起来的。
“死了算了!”
她嘟着嘴,说了重复很多次的话,将瓷片凑近手腕,又停住了。
千信见她准备割手,本来想阻止的。看她不敢下手,又忍不住笑了:“小傻妞,破瓷片怎么能自杀?这不是自找痛苦么?”
顾湄就这么盯着瓷片,一次次的尝试,又一次次的收手。
后来她坐着不动了。突然,她的脑袋忍不住点了一下。打瞌睡了!
她抬起头来,瞌睡醒了,咬着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杀一次,要是不死,就睡觉算了。”
闭着眼睛,她咬着牙将瓷片在手腕上狠狠的割了一下。
刚刚出血珠子,她就住了手。
她痛得呲牙咧嘴,使劲的吹着伤口:“怎么会那么痛?那些自杀的人,不是一下子就倒了吗?”
“笨蛋!”千信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起来。
顾湄包扎好手腕的伤口,不那么痛了,又愁眉苦脸的望着客栈窗外:“明天晚上就要嫁给那个老变态了……我才不要呢。千信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呢?不会是投靠徐筠了吧?徐筠长得那么漂亮,又聪明又有钱,他肯定贪图享受跟她跑了。混蛋!我的150银币……早知道,我就不把剑丢给徐筠了。亏我那个时候还担心他被抓住呢!真没义气!”
千信大窘:“居然怀疑我投靠徐筠了?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腹黑啊!”
骂了半天,顾湄忍不住又想起那个据说一刻钟要咳十次痰的老变态。她又觉得生无可望了。
手腕的痛减轻了一些,她又看着掉在脚边的瓷片:“割脖子应该死得快点,不会那么痛吧。”
她捡起瓷片,在脖子上比划了又比划。但冰凉的瓷片一挨到脖子,她就吓得起鸡皮疙瘩。
“要是把脖子割穿,吃进去的饭会漏出来吧?那也太难看了……嗝儿……早知道晚上就不吃那么多了。”
顾湄非常后悔晚上看着丰盛的菜肴没忍住。都是贪吃惹的祸!
“可是,今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自由自在的吃饭了。不多吃点,好像又太对不起自己……”
她很快又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
这么想着,手中的瓷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掉了。
发现自己这么软弱,她气得趴到床上嚎啕大哭:“我太没用了……连自杀都不会,活该被人欺负,活该被嫁给老变态……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再也吃不到了……”
在顾湄哭的时候,一个女人在门外骂道:“一天哭四五次,有完没完啊?不就是嫁个人吗?”
这个女人20岁左右,两眼勾魂骚野诱人,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
女人推门进去,看到顾湄脚边的带血瓷片,突然惊叫起来:“臭丫头,你想害死我啊!”
她冲上前去,将顾湄从床上拖起来,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手腕割伤而且已经包扎好了。
“好呀,你居然敢自杀!今天晚上,你别想一个人睡了!”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湄被抓住,还是哭丧着脸抽泣,但心里反而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嗯,总算可以不考虑自杀之类的麻烦问题了。
女人捏着顾湄的脸蛋,看着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眼珠子转了一下,阴恻恻的笑着:“你又没炼出血气,怕什么怕?痨病鬼身体不好,娶你过去都懒得碰你。起码让你修炼到四五星剑士了,才让你和他圆房。你修炼慢一点,四五年都不用怕呢。再过四五年,痨病鬼说不定就死了,到时候你以未亡人身份继承整个庄园,岂不是赚了?再把你母亲接过来,还能让老人家过好日呢。傻丫头,寻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死了,你娘在顾家还能活么?”
千信在街上偷听着这个女人的训话,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大概就是娄雅宜。”
他本来还在烦恼怎么混进队伍里面保护顾湄,但现在看见娄雅宜这样,顿时就有了主意:“这个女人水性杨花,老子就先进去收拾她一顿!”
他收回魂体,朝“如归楼”客栈的前门走去。
……
屋里,顾湄两眼愣愣的望着娄雅宜,半天没说话。突然她的脸颊蠕动了几下,蓄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唾了娄雅宜一脸。
“死丫头片子!”娄雅宜气急败坏,一下掐在顾湄的脸上。
“啊——”顾湄发出一声惨叫,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千信的独家吞噬术,下颚一转,一口咬在那女人的手掌上。
“哎呀!你个小贱人,一路上就我对你最好,你居然咬我!要是我让顾雪和顾萍来看管你,包保你一天挨三顿打!好痛啊!呜呜呜……”
娄雅宜痛得哭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
看着手掌上的血印,她抽泣着找小二要了些烧酒洗了伤口,坐在大堂中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已经关紧的客栈大门被人敲响了。
叩叩叩……
“小二,开门,有人住店!”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现在夜已深了,旅客们都已经回房休息。小二正忙着端茶递水,听到敲门声,就噔噔噔的跑下楼来。
小二打开门栓,赔笑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房间已经客满。要不,你去别家看看吧。”
“又满了?怎么最近住店的人那么多?”年轻男子抱怨道。
小二小心翼翼的说道:“兴许是最近灵剑门在收徒,去测试的人从试剑镇回来了吧!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下次来请早!你看,这夜已深,客人们都睡了……我们是不是不要吵着他们。”
坐在堂中的娄雅宜,听到投店的是个年轻男子,忍不住瞥眼看了一下,顿时就两眼放光。美男子啊!才二十来岁年纪,脸蛋英俊,体格强壮……
她用神念探了一下,更是喜上眉梢。这个男人血气好旺,如果吸上那么一次……
见到小二想着方儿的赶人走,娄雅宜走上前说道:“小二,你就让这位公子住下吧。我们正好可以匀出一间房。”
“啊?这个……客官,你是说真的么?”小二惊讶的望着这个女人。先前就是她坚持着要给一个女孩单独安排一间房,这才导致店里客满的。现在她又要让房间出来,这是闹哪样?
“当然是真的。”娄雅宜笑道:“你看这深更半夜的,让这位小哥上哪儿找住处?就让他住进来吧!”
“这敢情好!”小二乐得如此,连忙招呼那个年轻男子:“客官请进!敢问客官高姓大名?”
“千信!”年轻男子说道。
千信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娄雅宜居然主动让房间给他。他饶有深意的看了娄雅宜一眼:既然你那么识相,那等下我就给一点甜头吧。
“千金一信,好名字!我这记下了。”小二转头又问娄雅宜:“这位女客官,你是准备让出哪间房呢?”
娄雅宜嘀咕了一下,顾湄那丫头肯定不想挪窝,还是退我那间吧,于是说道:“退东十五号房。”
“好咧!”小二提笔在粉板上记下,然后对千信和娄雅宜说道:“这位公子,我领你去东十五号房。女客官,你现在方便空出房间吗?可别落下东西了!”
“没问题!”娄雅宜回头娇笑道:“小二,你不必上去了。我带这位千信小哥上去就行了。”
小二被娄雅宜的笑容惊得一时失神,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小哥,跟我来吧。”女人朝千信勾勾手指,笑得像妈妈桑。
千信见她主动招惹自己,觉得很好笑:“妈的,这个死女人比卧底还配合,还真是妙种!要是弄死了真有点可惜。”
“姐姐,你们也是从试剑镇回来的吗?”爬楼梯的时候,千信嘴巴甜甜的和娄雅宜聊着。
“是呀是呀!去接个淘气丫头呢。测试没通过,一路哭,伤心死人了。”娄雅宜是典型的八嘴婆,又有心诱惑千信,开口就没遮拦。
“呵呵!没过测试,明年再来嘛。我也被涮下来了。”千信也编起了瞎话。
娄雅宜媚笑着打量了一遍千信:“小兄弟,你血气那么旺盛的,怎么也没过力量测试呀?”
“唉,本来是过了测试的。结果有个世家公子找我麻烦,我不小心打伤了人,就被取消资格了……”
千信皱着眉头,摇头叹气。好似真的遭到打压似的。
娄雅宜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这个人应该是寒门子弟,血气那么旺,还能过力量测试,要是能骗他进老寒斋,又是一个好炉鼎。罢了,本想今晚把你吸干的,就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吧。
将千信引进房间,娄雅宜却不忙着收拾东西,更没有出去的意思。看着千信俊秀的脸还有那身腱子肉,她就忍不住舔起了嘴唇:“好强壮的男人,要是能让他折腾一晚,少活十年也愿意。哼,就算不吸你的血气,先收点利息总行吧。”
千信已经将吸收来的血气,通过淬魂术融入魂体。26个人的血气合为一身,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出于个人恶趣味,他就先给自己炼了一身健美肌肉。
现在的千信,正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只看脸,妥妥儿的小鲜肉。
娄雅宜打定主意勾引千信,突然就捧着胸口叫唤起来:“哎呀,心好痛,好慌……提不起气来了!”
叫的同时,她还用媚眼扫了千信一下。
妈的,这个女人还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骚。看来不把她弄晕,还脱不了身。千信立刻会意,上前扶着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快要死了!”娄雅宜叫得凄惨,双手却搂着千信的脖子,将他朝床上拽去。
两人随即倒在床上,滚成一团。好巧不巧的,千信的脸正好埋入她胸前的两团酥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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