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注视着少年，突然发现他脸部的轮廓似乎像在那里见过，也不去问，也不回答少年的话，转而对着正在招呼其他食客的小二招呼：“小二！”

　　“公子请问需要什么？”

　　“把你们这最好的菜给我上三道……”

　　“这……”小二犹豫了。

　　“怎么了？不行吗？”莫川见小二脸露难色，有些不满的道。

　　“不是的，公子！”小二说道，“我们这最好的菜基本上都要事先订购……”

　　“哦这样啊！”莫川明白之后，也不为难小二：“把你们不需要订购的菜拿出来吧！要最好最好的那种……”

　　“好嘞！”小二屁屁去地跑去后厨了。

　　“你干什么？”少年问。

　　“既然是免费的自然得多吃点咯！”莫川看了一眼少年：“再说我看你这架势还要一会才说完，这不等你说完呢！”

　　“哈哈……”少年听闻莫川这搞笑的理由，笑得前俯后仰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笑个屁啊！”莫川白了他一眼，不满意地道：“你把眼泪都笑到菜里了！”

　　“噗嗤……”少年狂笑。

　　莫川：“……”

　　等菜都上齐，小二一番介绍之后，去别的地方招呼去了。

　　这时，少年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莫川郑重地说道：“在下飘然，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其实早在莫川写出那张驴肉火烧的单子的时候，大堂内里的人都一直注视着二人，此时见那少年自报名字，都在猜测其身份。

　　“话说能够叫飘然的貌似在整个帝都城只有一个啊……”

　　“飘然？难道就是三年前一怒为红颜而远离帝都城的那个飘然吗？”

　　“不会吧？不是说他死了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难道你们忘记了七年前那件事了吗？”

　　“七年前？你们说的可是那废材九皇子……”

　　“正是……”

　　“难道他就是九皇子？”

　　随着推测的高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渐渐地大堂内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就有食客慢慢地往外走。

　　直到最后只有莫川这一桌之后，二人才发现。

　　可这时候，莫川基本上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叫飘然，东方飘然！”

　　“是的。”少年也不掩饰什么，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宁云王朝现任君主的第九个儿子，别人都喜欢叫你九皇子……”莫川慢吞吞地喝酒，慢吞吞地道出了听到的话语。

　　“是的。”少年脸上毫无神色，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莫川，似乎对他能够从食客的只言片语能够猜测出自己的身份似有些惊讶。

　　“七年前，你离开了帝都城，七年后你回来了！”莫川放下酒杯，注视着少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座“天下第一”酒楼：“到现在已经九年过去了，而你的真实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

　　“是的，你完全说对了！莫川莫公子……”

　　少年放下酒杯，与莫川对视，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似乎心灵有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干……”

　　而后两人开狂聊起来，莫川是为故事王，自然是主导着话题的方向，天南地北，天上地下，无所不及。

　　这不，刚刚还在无尽之海与蛟龙大战，下一刻就在爱情观念上来了。可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却发生了争执。

　　看东方飘然激动的姿态，似乎甚为在意这个问题。

　　“你说爱情就像酒一样，会越来越浓，可在我的眼里，却不尽然，是为恰恰相反……”说道这个问题上，飘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时间是验证爱情最直观的因素，也是主要因素，特别是……异地恋情。”飘然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云卷云舒，一份闲云野鹤的样子，似乎进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莫川本选的位置本就靠窗户，此时看见飘然这般模样，自然清楚这是勾起他的过去，不禁也站了起来，与飘然并立，看着窗外的一幕幕。

　　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们走在大街小巷，他们有的结伴而行，有的独自一人，更有的正在街上与自己心情的女人吵架。

　　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你看见这条街上了……”飘然见莫川站在自己身侧，说道：“世间百态，万象众生，莫不如是，只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或被外像所蒙蔽，就像那两口子吵架一样，他们虽然大吵大闹，可总是有底线的，就比如那个女的对自己的男人指指点点的几乎说尽了恶毒的话，面对路上的行人异样的眼光时，她却站在了丈夫这边，这就是爱情，只是那个男的喜欢被自己的老婆所管教而已。男权时代实为罕见，但这种事绝不在少数……”

　　“这与你之前所说貌似太合适……”莫川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们不是异地恋情，因为他们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在发泄自己对爱情的不满，可又依赖于这种爱情，实为深入骨髓，成了习惯……往往这种恋情是最为长久的。”飘然又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说道：“可他们一旦分开，三五个月还好，三五年也过得去，但时间再长，难保不出现问题……”

　　听闻飘然说道这个问题上，莫川想到了只有一吻之情的心瑶。

　　他会为自己孤老终身吗？

　　如果自己回不去的情况下。

　　“世间上大多都是美好的，可有一种是最让人痛苦的，那种明明看似有希望实则就没有希望的恋情，却是人世间最悲催的……”飘然自嘲一笑：“况且差距还是那么的大……”

　　莫川仔细地听着，内心深处一片宁静。

　　“一个像是人间帝王，而另一个却是一个平民，说的好听的也就是一个大头兵这样的角色……莫公子，你觉得这样的爱情相爱之后，他们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吗？还能够像酒一样越来越浓吗？”飘然眼中出现一抹黯色：“只会越来越淡，淡而无味……”

　　这时候，莫川想到了刀魂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刀魂说完这个问题后，莫川还记得刀魂结尾说了一句话：你们的思想真活跃。

　　为此还被莫川骂了一通，当然！大多都是说刀魂是一柄刀的事儿……

　　“东方兄，别的我不想说，就一句话我坚信不疑。”莫川对着飘然淡然道：“如果感情真到了那一步，不管天地有多大，不管天涯有多远，感情是可以海枯石烂的……”

　　飘然闻之，身子一震。他从莫川的眼眸之中看到了真挚，看到了推心置腹的深意，看到了那份从未有过的，情义。

　　那是兄弟之情！

　　“莫兄！”东方飘然的眼中带有丝丝泪花：“你不懂得一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断然是可以像你所说的这么认为。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你觉得不会认为我对这份感情不纯与不忠了……”

　　“还望东方兄明言。”莫川虚心求问。对感情这方面，他的确是一个小白级别的人物。

　　东方飘然坐回位置，为莫川续上一杯酒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并邀莫川坐下，两人对酒一杯之后，东方飘然脸上带有一抹绯红，那是有些上头的兆头。只听他淡淡地道：“深宫大院，是为人们最向往的地方，这点不可置否。可当你真的进去了之后，你才会明白一切都是身不由已的，做回自己很难。”

　　莫川没有说话，他给东方飘然续上一杯，看着壶中美酒见底，便唤来小二，再行添了两壶，二人索性开始用壶喝了起来。

　　“我是九皇子，久居深宫，活在那一个小小的院落里，从二岁记事开始，父皇所给予我的基本上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与武学，可我天生是个废物，修炼了数月连道都没有入道，从哪个时候就被皇兄们所瞧不起。在我三岁那年，有一天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那双怯生生地大眼睛我至今难忘，也就是因为她，我苦修修道之路。”东方飘然看着莫川，突然笑道：“你见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飘然此言是何意，但莫川还是如实回答：“有种想揍你的感觉……”

　　“呃……？”飘然一头黑线，说道：“我说的是修为这一类的问题。”

　　“看不透。”莫川如实回答。

　　“那你觉得我修为如何？”飘然再问。

　　“一般看不透有两种可能，第一，具有隐藏气息的功法，第二，修为超过我太多太多……”莫川说道。

　　对此，飘然没有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告诉莫川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是接着道：“这一苦修就是五年，我修为一层不变，还是没有入道，反而因为修道这个问题导致我其他的功课都停下了，以至于父皇对我也冷淡了许多。而那个作为我伴读的小姑娘，耳目渲染之下，却是一飞冲天。她进入我小院的时候只有两岁，五年之后却足足臻至道宗初期境界，那一天，我还清晰的记得，轰动了整个帝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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