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扬得知明越宗如今的修为是道王中期，就一直在殿内走来走去。

　　莫川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正郁闷的看着他。

　　“我说父亲，你别再转了行吗？我头都被你转晕了……”莫川看着父亲一直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忍不住说声道。

　　“小川啊小川，你感受不到一丝危险吗？”莫清扬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明家实力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我城主府就该换主人了！”

　　莫清扬见莫川毫不在意地样子，郁闷地说道：“你前段时间问我‘他’的事情，难道你刚才口中的师尊就他？”

　　“父亲，方才我是忽悠明越宗那老家伙的，你还真以为你儿子我有师尊啊！”莫川白眼一翻：“你应该去问问暗中保护我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哈哈，是啊！一个能够一口气杀掉明家三十位随从，其中还有两名道师巅峰高手，一名道宗初期高手，外加明越宗的二公子……”莫清扬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莫川，再道，“在明心街，一口气灭掉五十位明家暗影卫，这份实力，当真是件惊世骇俗……我儿真是了不起啊！”

　　莫川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你小子城府够深啊！隐藏了三年，如果不是你山庄一名名叫王泉的少年，想必你到死都是混吃等死做一个纨绔子弟吧！”莫清扬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些都与‘他’有关系吧？”

　　“父亲，总之很多问题都不是你想的那样。”莫川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说道：“那个什么‘他’不‘他’，我是当真不认识的，如果你还是不信，就索性当真吧！”

　　莫清扬见莫川脸上很少有这种无辜的样子，在一联想到安插在暗处保护莫川的暗影卫叙述，似乎并没有“他”的影子，心里也相信了莫川几分。

　　“小川，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作为父亲，是绝对支持你的，这点请你放心。”莫清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作为城主，我自认为做的很好，可作为人父，我没有做到一点作为父亲这个角色的一丁点责任，这是我最大的败笔……”

　　“父亲……”莫川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说的话。他也清楚，明越宗这次来，绝对是不怀好意，自己的父亲也从其中闻到了一个服不同寻常的味道。

　　“作为一个丈夫，这个角色我没有做好！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也是我一生最痛苦的事……”莫清扬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莫川听的：“我记得我见到你花函的时候，第一眼就爱上她了！她很美，很美，美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莫川脑中闪过层层模糊的画面，似乎是自己构建出来的，又似乎是真实存在的。

　　当听到父亲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父亲就爱上母亲的时候，莫川突然想到了心瑶。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眉目如画，精致五官，一颦一笑，总是要求自己给她讲故事的少女，当真是风韵无限。

　　“小川，你知道吗？”莫清扬眼中有泪花，“当你面对那五十名暗影卫的时候，其实我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莫川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眼中有些怪异：“刀魂，这是真的吗？”

　　刀魂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莫川沉默了！

　　“那种即将逝去亲人的疼，你不明白，你一点都不明白。因为你还小，因为你只会和你老子顶嘴，每每都会把你老子气得个半死……”莫清扬继续道：“可你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好受，因为我能够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出你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不是事事挂在心上，把你父亲当成一个废物，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来看待……”

　　莫川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对于他来说，父亲从未在他面前吐露过这些事情。

　　“我一直在沉痛之中度过，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莫清扬伫立，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当你无法修炼的时候，我其实都已经把你的路给安排好了，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度余生……可你后来做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对你的看法也变了！”

　　莫川看着父亲那有五十岁左右的沧桑脸庞，其实他的实际年龄才三十八岁，可因为母亲的事情，让他在痛苦之中过来十多年，转而看上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模样。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可它仅仅只是在脸上留下印痕。失去爱人的痛苦，却是一辈子，是一生，它应就像一把无情的剑一样，刺进心底，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这种痛，或许只有失去的人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吧！

　　“我这十多年来唯一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你。所以我不想让你出事，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和委屈……”莫清扬深邃地眼眸之中有些发红，“之前的一切我以为是你想要的，可自从你杀掉明家二公子后，我才知道，你缺少的是知心朋友，谈天论地无话不谈的朋友；缺少父爱缺少母爱；缺少一切与情有关的东西。这些委实是我想错了！”

　　“父亲，不用再说了！我明白的。”莫川声音有些梗咽的说道。

　　莫清扬看着莫川，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那是真情实意，那是实实在在发至内心的笑意：“明家下一步，必定是要全力攻击城主府了，这点不光你有预感，布置在明家的人也传来了准确的消失，但具体时间还无从得知……所以，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我想让你离开，明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对付的……”

　　“父亲，其实你一直都很称职，一直都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父亲，一个好父亲……”莫川难得在莫清扬的面前表现的认真起来，“母亲这样，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我想如果母亲能够看得见，他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极的过着。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上天，错的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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