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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洋被王丽挤兑得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是李万三也吃惊地望着她:“凌阳还送过符给你?什么时候的事?”
周洋实在忍不住,赶紧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年在武侯祠,凌阳免费替我算了命,因为算得极准,我就特别相信凌阳。后来左岸天城不是推出买房子就可以免费得到凌阳亲自开光的机会吗?我特别相信凌阳的本事,因此就与丈夫咬牙在左岸天城买了房子。果真得到了开光机会,王丽你不也得到了开光的机会,但你贪图眼前利益,转手就卖给了别人,得到了三十五万。有人也向我出价三十五万,我都咬牙没有卖。也幸亏我没有卖,自那回开光后,我的财运就相当好,后来还小中了一回彩票,有几十万,靠着那几十万钱,我又在金润湾买了房子。因为金润湾也有买房子送开光机会。那回开光物件是关公象,转手就有人喊价两百万,两百万呀……”周洋环视着听得入迷的人们,大声说:“当时你也瞧到了,真有人向我出两百万买我的关公像。两百万呀,我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给拒绝?因为我答应过凌阳,开光过后,拿着关公像去找他。”
周洋恶狠狠地瞪着王丽,又继续大声道:“我拿关公像找凌阳,凌阳说这关公像不适合我,要我把关公像给他,他另外送我一张符。我尽管舍不得关公像,但因为对凌阳无比信任,就咬牙给了他,只拿了那枚符。后来过了不久,凌阳托李董送了两百万支票给我,李董,您还有印象吧?”
李万三赶紧说:“是有这么回事,是有这么回事。”
周洋又继续说:“原来是凌阳卖了关公像,得了五百万,他信守诚诺,分了两百万给我。凌阳送我的那张符,也不是什么升官发财的符,只是永保平安的符。你老是认为我运气好,走了狗屎运,可那也是我战胜了自己的欲望,没有被眼面前的利益所诱,方有现在的回报。哪像你,你自己目光短浅,只贪图眼前利益,早早卖了那个文昌塔,怨得了谁?谁我吗?你有没有良心呀?”
王丽的左性思想到底还不算左得彻底,被周洋说得泪眼汪汪,她一个劲地扯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地哭道:“是我,都是我,是我鼠目寸光,是我贪便眼前利益,是我性格太过倔强固执,才一次次与财富擦肩而过。只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真的知错了,凌阳,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王丽看着凌阳,说:“你再送我一个招财物件好不好?只一件,一件,房子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求求你了。”
众人看得不住地扁嘴,纷纷指责王丽贪心不足,太不像样了,活该受穷。就是王平也实在忍不住,去拉女儿,想把她拉走,免得再在这儿丢人现眼。
但王丽铁了心要做的事,王平哪拉得动她?
“只一件,你就送我一件好不好?我知道你本事奇高,对你来说,一件开过开的器件也不过是毛毛雨,可于我来说,就是一辈子呀。求求你就再做一次好人吧。”王丽紧紧抓着凌阳的衣袖,哀求道。
周洋看不下去了,上前去对她又拉又扯,怒吼道:“你到底还要脸不要?当初是你自己不领情的,还骂凌阳是神棍,是骗子。是你自己不领情的,你要搞清楚,凌阳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还得寸进尺,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馅饼让你挑?你还要不要脸皮呀?”
王丽嘶声道:“我已经知错了嘛,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呀?当初我并非不相信他,只是,只是……只是故意那样说他罢了……”
周洋胸口一滞,很想说:你这样的人,凌阳要是喜欢你的话,老娘一头碰死。
可看王丽哭得那样伤心,这些伤人自尊的话又说不出口。
事情往凌阳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也出乎凌阳的意料,只是无论王丽哭得如何伤心,他并不为所动,一把甩开她,对王良才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家落到今天这副田地,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至于搬不搬,你们自己考虑吧。最后,我只给你提过醒,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前边那个天桥建后不多久,你儿子才开始患病?”
众人赶紧望向几百米外的天桥,那是老城区对面马路上修的天桥。天桥呈弧形,王家的大门,刚好对着天桥那个反弧型。
街道主任回忆着,说:“好像修建有四年多了吧,那时我家那位才刚退休的,退休后就天天去爬天桥,因此记得很清楚。”
王良才也回忆说:“我儿子患病也有三年多时间了,听你这么一讲,确实如此。以前我儿子身子都好好的,可好端端的就虚弱下去,去医院检查,也就是神经衰弱,什么也没说。”
“难不成,这个天桥……影响了王家的风水吗?”有人议论着。
凌阳来到街口,背负着双手,说:“天桥弧外镰刀煞,凶气逼人勿家居。你看看,天桥那道弯弧,是不是正巧对着你两个儿子的阁楼?”
众人这么一看,还真是呢,王家楼上那两间阁楼,还真对着天桥凶弧。
但立马就有人反驳说:“王家两个儿媳妇也一道住在楼上呀,怎么没事呢?”
凌阳就问王家两个媳妇,“你们时常住在阁楼上吗?”
大儿媳妇说:“没,受不了我那口子的脚臭,都是分房睡的。我睡的是阁楼靠里边的房间。更何况,最近两年,我都外地打工,也是上个月才回来的。”
二儿媳妇说:“我也没有与他睡在一起,儿子正在读高中,我一直在陪读呢。”
周边领居就七嘴八舌地说:“好险呀,幸好你们没一道睡在阁楼,不然可真要一起遭秧了。”
又有人说:“也亏得孩子们都不在家,在外地读书,不然也会受到影响。”
“哪有那么严重呀,男孩子嘛,阳气重,应该不至于。”有人看着凌阳,声音敬畏,“是不是,凌道长?”
凌阳说:“除了这个天桥带来的镰刀煞外,此处电灯柱,对家宅也有影响。”他指着眼前一根电灯柱,“电灯柱正对大门,对屋主多有不利。另外,王家大宅,刚好座落于这个街道的反拐处,就犯风水里的割脚反弓水。而各房各窗均收到外面三角尖类之形煞。老城区的房子,住得久了,房舍老化,就经常随意翻修或加盖,哪还有什么格局可言,你们瞧瞧这四周,哪户哪家没有个三角或尖角之类的棱角?”凌阳指着四周被翻盖的不伦不类的屋舍,那些随便支出来的坚硬棱角,光凭肉眼,就数了好几个出来。
凌阳又指着王家的宅子:“王家这个朝向本来就不怎么吉利,门前有灯煞,又有割脚反弓煞,四周又还有三角煞与尖角煞,楼上又有天桥的镰刀煞以及无处不在的尖角煞,长期住在此楼,身体自然会衰败下去,绝对是财富难聚。再加上屋主人又不积德,不行善,小奸小恶之事没少做,就更是凶上加凶。”
众人觉得有些道理,有一个刻薄的老头儿就对王良才说:“原来开发商拆迁也是为了你们好。看吧,好心当驴肝肺。”
古浪只觉出了口恶气,忍不住出声讥讽说:“老爷子,拆迁的事儿呢,不着急,您慢慢考虑,啊,慢慢考虑。”
李万三也赶紧踩上一脚:“对对,不着急,您慢慢考虑,不拆就不拆吧,等您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拆。亏本就亏本吧,一切凭你高兴,我们公司暂且不开发了。”
一阵轰然大笑,笑声中也还有不少讽刺之声,王良才的孙子王俊杰王凯杰羞得无地自容,恨爷爷的无知,但他们更恨王丽,目光如淬了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