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天色已是隐隐放亮,药力已失的石荒子突然一个起身,使劲的揉了揉仍然有些发痛的头颅,许久终于是下定决心咬了咬牙睁开了双眼。
在小男晕过去之后,他也已是不知人事,只是恍惚的记得做了一个非常香艳的梦,但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怕了。
睁开双眼,衣裳完整,心头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周围精致,残花一地跨了青草,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暗叫我的天啊。
不远处阵阵的肉香传来,还有着隐隐的谈笑声,让得石荒子瞬间脑补了各种让他发毛的画面:宁天娇柔做作的来生女声的大哥,然后满脸娇羞,一边的小男则是长长叹气。
“我尼玛!”
石荒子头发竖立,影步一爆已是闪身出现在了烤肉的篝火旁,却是呆呆的不出言语,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庞,害怕自己还在梦中。
篝火上一头不知名的妖兽入眼金黄在缓缓翻转,那是柳梦蝶在用心烤制。
小男仍是迷你状,尾巴上的绳子已是不见踪影,白毛一片血渍全无正安详的躺在猫女的怀中闭目。
小环在一边正在给宁天用药疗伤,而宁天则是有些激动的和着几人聊着。
“小荒荒公子,你醒了。”柳梦蝶看着突然出现呆呆的石荒子,脸色微红低下头颅,紧张中有些娇羞的低吟到。
“主人”
“大哥”
“姑爷”
跟在柳梦蝶声后面的是,三声不同的称谓,最后小环的一声“姑爷”,让得石荒子已经是明白过来,那梦不是梦,是真实的。
如若君心负我心,梦蝶亦是为君忧,蝶儿此生能遇你,无憾!
那如花似雨的呢喃,还有那滴落脸上的热泪,看着脸颊微红的柳梦蝶,石荒子各种复杂的滋味涌起。
我知你心,但是果真不负吗?
你的父亲是我的杀母仇人,你的父亲是我石族灭族的终极令者,如今你却是如此待我,你让我怎么办。
石荒子没有回应柳梦蝶他们的话语,帐然若失的盘地而坐,久久不语,使得原本有些欢快的气氛又是凝固了下来。
“小荒荒,你把人家都吃了,还这样优柔寡断,我小男可是看不起你哦。”
“对,你把我们小姐吃都吃了,可不能脚底抹油,你跑不掉。”
小环握着拳头跟着刚是惺惺睁眼的小男的话语,一副义愤填膺的说到,而柳梦蝶闻言则是再度把头埋入双膝之中,不敢示人。
“我知道,因为虞姬的事,你对我父亲对青狮皇室甚至是对我都有所误会,即便你不接受那种误会,但我还是会不离不弃的站在你这边,哪怕你心中的芥蒂依在,我仍然愿意陪你闯天涯。”
柳梦蝶好似挣扎了许久,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石荒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到,说得石荒子哑口无言。
“来来,被人再一二的下套,他肯定不爽,我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你们莫要着急。”
在石荒子不知所以,甚至是差点要悲喝而出:你父亲柳天尊是我的杀母仇人的时候,小男的一个纵跃跳至石荒子的肩头,示意着一边低语去。
一人一狗在一旁的林地低语了好久,最后石荒子还是被小男说服,或是被心中的那一抹感动说服,带着柳梦蝶、小环、猫女、宁天与小男一道再次往石城行去。
石荒子无可辩驳,小男说的是实情。
第一,柳梦蝶之心意,用了事实证明,虽然她不知道真实的石荒子与柳天尊之间的仇怨,但是小男只是跟他说了:
如果柳天尊也是被逼的呢?弑杀皇母之罪,如果没有皇室那个最大的下令,他一个臣子敢乎?而且坊间传闻就真的是事实?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罪有主从,你不是说过一种叫做**的罪名,第一上的必定是主犯,因为后面产生的一系列罪恶都是由主犯开始。
立场、环境等各种需要,才是产生从犯的因素。你说他傻也好蠢也罢,但罪已有之不可赎,可祸仍不及家人呢。
你扪心自问,你忍心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带着伤痛离去?她对你的心可昭日月,不然不会三番五次的救你于危难,甚至做出如此牺牲。
没有她,我们已经稀里糊涂的身败名裂加囫囵殒命,何谈在此议论仇恨?
如果小翠泉下有灵,她会同意你去伤害一个如此真心真意待你之人。
再说,有她在我们至少安全了许多,接受她至少你有时间成长。事情看以后发展,等到她知道那天,看她自己的选择,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你不能因为仇恨而一味蒙蔽了双眼。
要做枭雄,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事。
第二,就是第一点。
其实还有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小男只说你自己意会,随后石荒子意会了好久,又摸了摸自己的心,最终同意了小男的建议。
......
五人一狗一路行来相安无事,至于为什么不是说四人两兽,石荒子看着每日殷勤服侍与人无异的猫女,他真没办法把猫女也归类到妖兽一类。
时间恍恍,转眼已是三天之后,一座带着刀剑兵火厮杀痕迹的关垒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那十丈高的青石围墙还有那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好像是在跟他诉说着石天带领圣都军团威慑大陆的雄姿。
门口无兵,城门老槐树下一个茶摊在烈日中萧索而立,来往的是布衣平民无所事事的身影。
抿一口茶纵谈千苦,摇一把扇享受人生,还有茶摊下那一把惊锤木不断拍下的身影,那是说书人在笑谈石城往事,铁甲金戈犹如跃然口嘴,醉了石荒子一行人。
石城,石天带领青狮帝国第一军团圣都军团驻守的雄关小城,旌旗一展使得虎啸王朝兵士不敢入边境范围三十里。
现在已是斯如往事,石天和他的圣都军团已是过往云烟,但是在青狮帝国和虎啸王朝边境争斗之际,这里却依然安详如初,无人来犯。
是尊也好是敬也罢,石荒子感受着石城上散发着依然不曾散去的石天的气息,迫不及待的带着几人进入城中,一步一步的寻找着自己爷爷曾经留下的气息。
那宽广的兵团驻地依然是整洁如初,哪怕已是过了整整一十五载,零零散散的几人正在长了荒草的一处应日整理,那是圣都兵团的留守在石城的后代。
虽然铁血不在,但赤血依然,看得是石荒子有些热泪盈眶。
城主府中,知道石荒子姓石,把守门口的几个武者热烈迎入石荒子,一点一滴的给石荒子介绍着城主府中的辉煌过往。
在石荒子欲要离去之时,黯然神伤默到:将军的后人何在?
石荒子曾经问过城内的武者:你们为什么要在石城留守,而不去追逐大陆的风波与壮烈。
武者顿拳锤胸口,威言而道:
因为我们是圣都军团的后代,城如我人,不离不弃。敢犯石城者,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无论青狮与虎啸。
好一个无论青狮与虎啸!
石荒子悄然落泪,爷爷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终有日他会在石城举起那独属于圣都军团的青狮黄日旗,向青狮皇室讨要那累欠了圣都军团和十皇府护卫军以及石族千千万万英灵血债,誓不罢休。
......
“小荒荒,就是那里。”
走在城中寻找小男熟悉气息的几人,闻声驻目。
那是一个破败的院落,在石城已是被人遗忘的一隅。
不过两三亩大的院落孤零零的掩映在石城靠山的偏僻之处,门口无牌无匾,更不用说有着石兽守门,人高的杂草中一条只够一人进入的小径与石城的整洁大方对应分明,在落日之中显得有些阴暗荒凉。
“你确定?”
石荒子看着那院落,有些不敢认同,这里离石城中心起码有三里之远,周遭都是一边荒芜,只有寥寥的几颗树木在应风摇摆,无不透发着丝丝荒凉的气息。
如果不仔细观察,你根本不会发现这个被石城之人定位禁地的地方还有着一个破败的院落。
“错不了,类似荒餮的道道气息隐晦其中,我即便转生亦是不忘。”
小男一个激动的传音,散去了石荒子的疑问。在石荒子的命令之下,柳梦蝶几人带着无可奈何的目光缓缓离去,在石城中寻找投宿之地。
“真的错不了?”
石荒子和着小男钻进那个好像是杂草中狗洞的小径,依然是深表怀疑,对于小男的言之凿凿依然是不敢苟同。
“安了,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里就是荒餮失败之后,跟随我和他的荒云十八骑最后的落脚隐居的地方,那气息和荒餮的《龙妖决》差不多一样。
如果真是那样,我男大人王八之气一放,那十几个绝世高手将会热泪跪伏,口呼你这个板上钉钉的荒餮传人为少主人,从此你将睥睨天下,无人敢惹,那青狮皇室,哼。”
小男在石荒子的肩头笃定的说到,打消了石荒子的疑虑,一人一狗在杂草小径中艰难行走。
约莫一小会后,院内的景致终于显现眼前,石荒子暗叫:我勒个娘唉。
荒草中几间坏了门框的房间静静矗立,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一下把石荒子原本激荡的热心给浇灭了,在滋滋的冒着水汽,那水汽明显画出一个“卧槽”的字影,而小男也是在肩头哑口无言,心中莫名:
“什么鬼?”
一人一狗心中疑惑,在杂草丛生荒凉的院落中行走,这哪有一点和小男所说的十八个绝世高手隐居的感觉。
“什么人?”
一声暴喝响起,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石荒子和小男杀了过来,直让得石荒子和小男汗毛乍起,深感要命。
那一击欲毙的架势就是要一击重创,收了一人一狗半条小命的模样,势不可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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