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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回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妖怪玄鬼录 阳台上的猫狐 3834 2021-03-29 07:43

  怕脱口而出的就是你的名字。

  “你不考虑放弃了么?这一扭头,你就能看到灵山的光辉,你朝前看便是能看到那猴子掂着耍的越来越娴熟的棍子,打烂了不知道多少的妖怪的脑袋了。”狮驼岭的三兄弟中的大师兄,拍了拍仲昧谷的背。

  “不!”仲昧谷一仰头喝进了杯中的酒。

  血红的双眼爆满了血丝,仲昧谷盯着面前的身影已经模糊的妖怪说道。

  在此刻,仲昧谷想的全都是那些曾经和他一同并肩战斗的兄弟姐妹们,如今,怕是都在奈何桥上谈天说地,孟婆端来一碗碗的凉茶,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茶水没有毛病,就是解口渴的。桂花瑶十里,味其貌掌,抚风过定波河,途沿野簇长坪遂提余燥熏,饰点正香。幸于吾依憩重八台,出掌便得此。

  大人是这么描述他和桂花的碰面的。

  其实大人平时不在重八台住着,他老母亲在殿七檐,叔叔在擎三磐,爷爷奶奶住在藏首庭那,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在梵五镇碰到他。

  大人是一只只会讲古文的猫,且在圆城里只有他这样的一只,起初是在笠三崖的胡大人那里住着的,胡大人早年仙逝,大家就去胡字意表仙逝称他大人。

  大人的古腔也是随胡大人学的,平时两位一人一猫没事就在家里湖心亭躺着,人吟诗猫竖耳,这么一来二去。

  圆城是千年来第一次出现了桂花,大家都被那种正香迷住了,正香这个词也是大人取的,说是描述那种正经不偏不骚的良家妇女的特有香味。好些人家攥着贴身手帕赶来瑶十里,为了蘸一点香,也怕被路上经过的野花丛蹿了味。

  桂花是杨十二带来的,花重金好不容易从儒城带来的一栽,说路上是用尽了大半辈子的心神提着,怕一睁眼就看到土里掉落的桂花瓣。

  第一次闻到桂花是带着野花的燥味,大人说他头一次闻到一股没见识过的味道,府九门沿途道上有一大片野花丛,直道旁一大片,花花绿绿的碎布,或许是杨十二刚从瑶十里进门,开了帆布,桂花把她憋坏了的香气放了出来,才钩到了大人的鼻子。大人也第一次突然这么觉得,这就是他的东西了,我本就是一只猫而已,胡乱任性谁管得了。可杨十二却是千百个不愿意,自己捧来的命,回来倒好,被这不要脸面的畜生给扒拉去了。但虽然心里诉苦流泪,但脸面上还是要把大人迎进门,好生伺候,毕竟辈份在白纸黑字上写着,大人的岁数要高上杨十二不少年头。

  第二次以及后来闻到桂花,都是在她跟前,杨十二家的后院,聚六坪的一户私家大宅里。桂花时不时落几瓣抚醒睡觉的大人,提醒今天又该早礼,圆城的礼和式都是大人给她唠叨透的,但说最多的还是酒,没事就寻重八台朝露以酒引,跪梵五镇鞠柳三大拜得柳浆液,若为妙指,然正恰寅时,取头三年黄麦为底,转心花瓣落中,后三年黑麦封绝。再取擎三磐磐石大枚,压入数日,遂得以仙水。

  大人说的是圆城的特产,三步转心酒,古人故弄玄虚取的名字被得以完好保留的传了下来,但只有胡大人以前酿的才是原来的转心酒。因为一是消耗人力,二是转心花不是所有人都摘得起的,所以大家都把转心花换成了各种独有的花,但名字还是不变,但各个却有了各种不一样的味道。桂花知道他是又想胡大人了,把桂花香抖的更浓了一点散在大人身上,和原来的酒味揉在了一起。

  圆城主早在杨十二进城前就知道了他带来的是千年未见的不凡之物,就宣旨说要引见,还派下了最有名的养花仕一路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可大人哪吃这套,听说是要将桂花再从土里请出来拿到朝上供城主和达官仕族赏看,便杵在门口谁也不让进,任何人也奈他没有办法,一是没人打得过他,二是他爷爷现就是城主旁的人,没人敢得罪他。城主倒也是气的没办法,谁叫他是人,人哪能和猫计较。况且弥良在耳边说了些,就还是窝着脾气亲自跑下了一趟。

  吾梦虽如此,万丈岩崖精致雕琢,且……

  大人没把话再继续说下去,做着梦刚醒来。谁知道是哪两个脑细胞互相松了手,把画面搁浅在远方。

  天下一共有五座城,儒城取经成道之城。圆城方圆规矩之城譞城集大智慧于百家之城裬城万福与气数多做招牌无城万物之城生灵之都

  大人总把儒城称为屁城,大概是说总讲些狗屁不通表面堂皇却不实用的道理,把大道说得圆满,小理却满不在乎。灭国之围不去救,讲什么生死平衡是万物之本,最后落了一个骂名,每个年头都有无辜死去的儒城人,大抵上听说都是被侥幸活下来的被灭国的后人所杀。

  每城有一神掌管,神多不见踪影,时不时落身个老婆子,一跛一跛走上街去找个角落坐着,诠当作微服私访的架势,踏足俗世,尝人疾苦,好时不时落下个赏罚分明的因果,则算作有作为之象。圆城的神上次被大人抓了个正着过,却被大人数落的把大蒲扇挡在面前,万般无奈的化作青烟逃跑了。

  “便是个能耐人也罢,这般却又是好些惹人觉斁,快作云雾散散去了罢!百姓言语从无入耳半毫,訠圆城小儿都懂些瘈曲蛮唱着,却广大天框不及小儿耳阔,这又是何般道理。”大人追击着,不肯落下一丝一毫。

  城与城之间的古道住的都是好些匪贼,一般是没人管的孩子被匪头子悄无声息的招到了糜下,说是做些激生事去,匪头子都能在让他们看到落下的人头后区分哪个该属后勤哪个该上阵掳掠,好苗子总是一脸铿锵决绝眼仁直扑匪头子的鬼头刀,好似自个拿着那宝刀胡乱舞着斩下一个个弃他于不顾的贼人头颅一般,这抵孩子大半个性戗儇跋扈,管好便是宝,管不好怕是要多半捅了自己的匪窝后花园都要遭殃。老道的匪头子总能把握好度,像张麻子那样。

  麻子随爹姓,正名张璊,他爹少时是学问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十考取状元,二十五家乡谋得一官半职,诸年后又娶得娇妻一位,中年喜得一子,颇是美满。但彼时他却为取名而为难,书词字画是样样翻个遍却也无合适,则先唤乳名翛翛。巧来某日麻子从外玩耍归来时手持一红玉,父母问来处,道一白须老翁赠予此,也不收何回礼,他爹眼前一亮,便取名为璊字。娘在十二三岁正值气盛牛犊不惧虎的岁份被外山头的匪头子给掳走了,爹被当场就刑,听闻当时只是一场随性子的演练,匪头子识宝的无端演练,却是实打实的人头落地,只是匪头子没觉出张麻子也不是弱的,咬着牙帮子装了半载的哑巴,舀了半载卤水。成年那年头趁匪头子睡着,手起刀落斩断了两个脚丫子,完事后把人悬在一棵枯木上头,放着血腥味让虎豹豺狼来光顾,至此当上了新一任匪头子。

  大人在桂花下趴着嘟囔,它是万般奇怪杨十二的来路,照理来说从儒城到圆城从古至今只有两条道,匪道和沼泽。杨十二来的时候是春季,雨水充沛,沼泽必定是要涨上来的,那只能走匪道,走匪道,说张麻子是看宝物从不会失了眼神的狠角,桂花这千年一遇的瑰宝,却是平安入城,这心安理得的平静实是些许令人腻味。

  “汝知自何称千载滀柔乎?”大人打量着头上迎风舞着的桂花,他突然想问清楚桂花的出处,是哪个家族,竟比他自己的种族更来的玄密无常,千百年来的骄傲多少吃了点瘪。

  桂花没有言语,本来抖得浓烈的花香招来了蜂蝶,一静一动的画面显得美轮美奂,好似全无回答的意思,故作玩耍。

  “丫头片子……”猫抖抖耳朵,挥去靠近的蜜蜂,伸了个懒腰,回头眄视了几秒,提步走出了杨十二家的院子。

  张麻子坐在虎皮椅子上发呆,诸日前的事来的风火,毫无打招呼的架势。他从来就愿意小事化大,事无巨细。他从口袋了掏出红玉,摸着破裂的小细孔。

  虽大体上端视并无大碍,

  但小瑕疵对麻子来说却是致命的,他从来都爱从小细节中取乐,五次叛变,三次外围挖角或是乔扮成同寨人窃录消息,他都一清二楚。

  但这次,他确是万般不明白,不明白其中的理。匪贼们也不明白,头子筹划了两天的计划说放就放了,转瞬即逝一般,头子两步并作一步头也不回的走了,至少他们并没有看到张麻子的慌张。

  红玉就是在那时候裂了口子。

  麻子在上山头观望,等着马匹们全部进了山沟子。

  骤然之间,胸口的红玉开始发热,麻子一怔,赶忙取出端详来,只见原本通朱红的宝石,中心却泛着赤金色的光,光像触须一样开始慢慢展开并连接着宝玉内原本看不到的红色光点,每连接一处,赤金色的光就更胜一筹。匪兵们看着渐要离开伏击圈的马队们开始着急,都纷纷望向张麻子,空气也突然显出春季不该有的燥热。

  光团渐渐扩大,连上了宝石内数百个红色光点,便也开始妖娆起来,扭着光环撞在边缘上,

  但张麻子突然看出其中的端倪,其中一个光须在四处舞动着,争抢着其他光须的红点,好似为找不到自己的红点而着急,紧接着那根光须开始不断撞击着石壁,整颗宝石微微颤动,也发出不寻常的热光来。

  麻子感觉不妙,但他同样感觉不妙的还有匪兵们的燥热,他望了一眼已经走出山沟的马队和匪兵们感到奇怪的神情,他知道,现在再去追击,怕是早已晚了,他吩咐身边一丈远的马副官随便找些许个理由搪塞过去,自己快马加鞭的往寨子里赶。

  也是就在这时,玉石裂出了个口子,光须猛然的挣扎着想要伸出破了个洞的巨墙,又突然像触到恶障一样猛的缩了回去,光团也在不察觉间熄灭。玉石除了该有的余温,和那些本来就存在的红点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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