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去忘掉一切,有人建议南海仙岛。——怀金的日记如是记道
瑶山瑾水,怀金怀银四人,正在一处客栈二楼的雅间中紧张的研究战略部署。
“观音这仙山,没有守卫,她身边只有两个童子,一个是托塔天王的二儿子木吒,一个是东海龙王的小女儿,这两个童子就交给你们夫妇俩对付,我和哥哥还有昧谷直取那观音!”怀银给大家分工。
瑾水虽是得了镇元子的秘传,但是修为年岁太少,对付童子都有些勉强,瑶山只是武艺见长,并不会任何法术,这个队伍完全就是依靠怀银和怀金,这俩人从兜率宫偷了不少宝贝下来了。
“这恐怕不行吧。”瑶山说道。这怀银如此简单粗暴的计划,一看都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为什么不趁晚上的时候,偷偷下手呢?”瑶山提出了这个江湖中惯用的方法。
怀金和怀银倒是一愣。“还能这样打架?!”
瑶山真是服气了这两个从小就在老君身边长大的孩子,法力怪高,就是脑子不太好用。
瑾水插不上话,他什么事都听瑶山的,只顾喊着小二一个劲的上菜上酒。
瑶山还在和怀金怀银激烈的演讲,如何能最快的悄无声息的上岛,如何能避开观音的感知圈,如何利于雨林隐藏自己,战败了又该如何逃走,给这俩小孩儿说的一愣一愣的。
几年的情怀伴着两斤黄酒下肚,瑾水开始回忆起自己和瑶山在玲珑山无忧度日的时光,为什么总有人要搅乱自己的生活!
瑾水从开始记事开始,就在五庄观里了,他没有去问过师父自己以前的家在哪,师父也从未告诉过他些什么,师徒俩人就很默契的谁也不去触碰这个问题,瑾水知道五庄观是家,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小瑾水啊,你大了,需要一个法宝了,你想要什么呢?”镇元子笑着摸着瑾水的脑袋说。
“唔~”小瑾水咬着指头“我想要个装水的葫芦!”
“为什么?”镇元子问道。
“不为什么啦,就是想要!”小瑾水很坚定的看着师父。
过了三天,师父便给了瑾水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葫芦。
一日镇元子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师父您喝茶么?”瑾水背着手走过来。
“啊不喝,自己去玩,师父在下棋。”
瑾水便似做错了事般低下头,但没有离开。
过了一会儿瑾水又问。
“师父您喝茶么?”瑾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镇元子有点疑惑了,怎么这个小徒弟今天如此的懂事呢?笑了笑把茶壶拿到瑾水跟前说道“去吧,那边有茶叶,你放进去一点,再把壶放到火上烧开就行了。”
瑾水并没有离开,而是打开了茶壶盖,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原来手里一直拿着那个青铜葫芦,念了句仙诀,从葫芦口腾空出一条小水龙,歪歪扭扭装上了棋盘,冲散了局面。
瑾水慌张的赶紧给师父道歉,说自己是煮好了茶装在了葫芦里,就想师父在想喝茶的时候,自己能给师父倒上一杯茶,说着就哭了出来。
一边的镇元子倒是有些苦笑不得了,手一挥用法术清扫了桌面恢复了棋盘,摸了摸小瑾水的脑袋。
“从明天起,跟我来后院,我传你秘术!”
这么多年过去了,瑾水还是一个半吊子水平,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扭头看去,怀金怀银似乎听懂了瑶山的战术,三人又取出一直崭新的地图,瑶山开始亲自给他们画路线图。
酒喝完了,瑾水站起身想下楼再去要一下,刚打开房门,迎面却是一个一头苍发的乞丐,衣衫褴褛,奇怪的是手里并没有一只碗。
瑾水正要出声发问,这老人倒是先说话了。
“我不是乞丐,我也靠手艺吃饭,我自幼便懂一些周易八卦,不知能否为几位卜上一卦,我也好换些钱财买酒吃。”那乞丐老人低声说道。
这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了,怀金和怀银跟在谁身边,再不会一些卜卦之术吧,一摆手便是要那老人离开。
可瑾水却是对这老人似乎是有这说不清的感觉,就是觉得他的要求一定要完成一样,心想权当做个好事,让他随便扯几句,给他点钱让他吃顿饱饭就是了。
把老人领进屋,在空凳子上坐下。
“先报个生辰八字?”怀金挑逗道。
瑾水瞪了怀金一眼,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你说吧,我想问问财运。”
那老人笑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泯了一小口。
“孩子啊,为何你身上有如此大的戾气?是去寻仇家么?”
屋内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瑶山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瑾水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也只是胡乱猜猜,看到你们就似乎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老人顿了一下,看了看神色紧张的一群人接着说道:“那时候啊,我家可是本地的大户,树大招风,偏来一群贪财的恶徒,嫉妒我家,应该是那竞争对手寻来的打手,找了个借口打伤了家丁,倒是没有人命出现,可以说这件事对我家的影响不大,事后报官可那群恶徒都逃走了,这一口气没出,我年少气盛啊,什么事情都想睚眦必报,不肯吃一点亏,组织了几十个江湖义士,抽出宝剑,趁夜就杀到了那最有可能是上我家挑事的一户人家,却不巧愤怒下竟失手杀了人,这聚众闯人私宅还杀了人,足矣让我把这牢底坐穿了。出来后,我就是这副样子喽~”
瑾水似乎听懂了什么。
“可是有些事情,不报心中不解气啊!”
“即使这件事会让你事后一无所有只为图一时英雄豪气,而且,会赔上你心爱之人你也舍得么?”老人盯着瑾水的眼睛,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可...可自己的家被毁了啊!!”瑾水小声的说道。
“你家,一直在呢啊!”老人拍了一下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肩膀。
瑾水瞬间大惊,扑通一声的跪在老人面前,泪流满面。
“师父!!”
众人也是还没看清状况,屋内一阵风袭过,那衣衫褴褛的乞丐瞬间又成了那童颜鹤发的镇元子。
自己的孩子不懂事,也不能看着他们自己跳火坑啊。
“跟我回去吧,上次我已经教训过那观音了,她也只敢做这些小手脚罢了,跟我回五庄观吧,家里的大家都想你啦!”镇元子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这个傻徒弟。
瑾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瑶山看到是师父来了,也赶紧跪到了面前。
自己这个师父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啊,为了自己就和观音明面上撕破脸,自己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去送死的,这一点他们四个都知道,但就是想争这一口侠气!快意恩仇!师父依然不辞辛苦化作算命老人劝说自己。
怀金和怀银则是最尴尬的,见到是这地祖之仙,也赶紧行了礼。
“你这俩道童,那观音寻你俩寻的紧,怎么还去找她?老实呆在兜率宫,纵使老君不在,她也不敢在兜率宫中放肆,你俩师父又是何等人物?那观音行多大礼都不为过!”
怀金听闻后立刻抱拳道。“谢师叔教诲,但此事我同愚弟已经商讨许久,我俩本就是该死未死之人,幸逢老君相救,怎能再如此麻烦师父,何况这事有辱我等,必须去同那观音理个公道,为何要让我俩下界为妖!!!”
镇元子没有说话,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俩走吧。
怀金怀银对视了一下,收拾起已经整好的行囊,又塞进瑶山为他俩画的地图,对镇元子行了一拜,对瑶山瑾水点头示意,那两双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坚定。
“师父为何?”瑾水不明白怎么师父就让怀金怀银走了。
镇元子饮尽杯中的茶说道:“他们命中该有此劫,放心,死不了的他俩。”
瑾水瑶山觉得对不住怀金怀银,就这样队伍就散掉了,让他俩独自去面对那样强大的敌人,有那么一瞬间,瑾水似乎觉得怀金怀银不一定会输!
仲昧谷呢?还会去么?
“师父,昧谷师弟...”
镇元子站起身“不必担心他,他剑已佩妥,可以走进江湖了。”
桌上怀银落下的通讯令牌这时候突然传出了仲昧谷的声音。
“计划有变,对不起,我必须去另一个地方了,诸君好运!”
草帽山
就这样,仲昧谷坐在瞎了眼断了腿的狼先锋跟前,哭红着双眼听完了这个故事。
“老大...老大独自冲出了包围,他不是为了求生,他是求死,他是为了兄弟们求生而求死的!他引走了天兵天将,我们这些小妖就赶紧从后山溜走了。”这昔日在黑熊精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从他们一伙在草帽山插旗就开始跟着黑熊精混的妖怪,哽咽着讲完了仲昧谷离开的这五年间的故事。
仲昧谷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狼先锋的肩膀。
“二哥没事的,我回来了,猫狐回来了。”仲昧谷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带有哭腔。
“我去给老大报仇!!踏碎他那凌霄宝殿!!!”仲昧谷浑身散发出直冲云霄的金光万丈,隐约可见八条狐狸般的尾巴。
化作一道惊雷,擦着天际飞往那东胜神州傲来国旁的一个小岛,岛上有一仙山,号为花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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