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帮帮手,用了几个时辰,许恪弄出了一桌子的菜。不得不说,厨艺也很不错。
唐棠满足地吃着美味,好奇问道:“你这个新师父倒底是谁啊?你怎么突然间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能杀熊的了?”
沈医子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一想到那满洞的尸首,他就发抖,再也吃不下去。
“怎么了?”许恪在唐棠之前询问,“这汤可是不合师父胃口?”
沈医子沉了沉,故作赌气道:“没有,只是被呛到了。我就收了你们两个徒弟,没一个是一心一意在这个师门的,成天还在外面找别人做师父。可怜我连个关门弟子都没有。”
唐棠笑了笑道:“那我这是没办法,我这是先有了师父,后来才做你的徒弟的。”说着,唐棠不自觉地神色黯然下去,笑得也很勉强。
那个过分的师父!真的提不得,一提就是一肚子火。她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大霉,才落在他手上。
许恪敏锐发现唐棠的不对劲,恶狠狠地瞪了开起这个话题的沈医子,捏紧了筷子,夹了块肉给唐棠:“没有点武艺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在乎的人,师父又只会一手医术,我只能另外拜人学武了。师父,我这学来了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和师姐?”
唐棠高兴地夹起肉,吃的一脸幸福,赞同道:“师弟说的对,必须学点武术防身才行。师弟,下次你把你那位师父请来呗,看他能不能顺带教教我。我这白瞎跟个上仙,连点法术都没学到。”
许恪眉眼弯弯,笑道:“好。不过,师姐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啊。”
唐棠挑眉拒绝:“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你从师弟升值为师父的。你要是比我辈分高了,那受欺负的不就是我了?”
许恪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你要是向我拜的仙人学法术,那你比我后进门,还不是要成为我的师妹?”
唐棠皱了皱眉,拆招道:“我就学学,也不一定非要拜师。我都拜了两个了,三个就太过分了。”
依旧是斗着嘴将一顿饭的时间晃了过去。
许恪在院中井边洗碗,唐棠在旁看着,偶尔帮着清上一清,欲言又止。春天的风也没那么寒冷。
许恪知她要说什么,目光有些受伤,放慢了手中的速度,扭头笑看:“师姐,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家三口?”
唐棠一怔,懂他的意思,脸色发窘,咳了两声,偏过脸道:“师父、师姐师弟,可不是一家三口。”
许恪目光一沉,将她的手握住,正经道:“你知我是什么意思。”
唐棠头疼地闭了闭眼睛,扭头与他对视。目光刚一接触,又让她紧张地错开,纠结半晌地想抽回手,却是半晌也抽不动,无奈道:“这个,你突然这样说,你让我怎么回答?”
“你只需说,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许恪紧张询问。
唐棠心累地看他。他对她好那她肯定是都看到了的,所以她也尽量避开他是个医学变态的这个念头,与他交好。可不代表,她就能喜欢上他,和他在一起不是?
许恪看着她的迟疑,心一点点地变凉,可还是想争取一下:“为了师姐,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唐棠被这强烈的告白攻势击的手足无措:“关键是……唉,你懂吧?”
“我不懂。”
许恪执拗的像个小孩子。
唐棠垂了垂眼眸:“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我也没怎样,以前不还伤害了你?”
许恪盯着她:“没理由。”
“那我也没理由……”唐棠实在不忍心地低声嘟囔。感受到他握紧的双手,内心也很是愧疚。
许恪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消散,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盯着她垂下的脑袋,心中有主意下定。在她抬起头查看情况之前,先扬起苦笑:“那定是我遇见师姐遇见晚了,如果师姐遇见的第一个人是我,定然喜欢的是我,对吗?”
唐棠尴尬地笑了笑,决定还是理性给他分析一波这件事,不能随便应付:“这也不一定,看缘分呗。那命定的都不是一对儿,啥时候遇见都不一定是一对儿不是?”
许恪眼中泛起异样的光:“缘分……我们会有缘分的。”
唐棠惊诧看他:“你有看过,三生石上你的另一半是谁吗?”
许恪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单叁。”
唐棠更为惊讶:“那你去找那个叫单叁的姑娘啊。”
“她就是你。”
唐棠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两个鸡蛋。
“你搞错了吧,我叫唐棠……”
许恪抿了抿唇,依旧笑着:“师姐此世果真叫唐棠?如果师姐喝了孟婆汤,记不得之前的名字,这一世应当叫单叁的。”
唐棠哭笑不得看她,舔了舔嘴唇,久久不能回还,脑子里一片浆糊。她叫唐棠,三生石上也写了,她的旁边是白玄。现在又告诉她,她这一世其实叫单叁,是许恪三生石上的另一半?呵呵,她一个人,两段姻缘,还都是天定的?
“上次,三生石上显示的……”
“我只知,你本来应该是叫单叁,是我这一世的命中缘人。”
唐棠觉得他的手心有些烫手,使劲拽了出去,起身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燥热地原地转圈。好久,才盯着他道:“这些都谁跟你说的?”
“我师父啊。他给我看过生死薄的。”
唐棠挠了挠头,有些暴躁:“你师父到底是谁啊?”
许恪见状,不再刺激她,心软道:“好了,我不说了。莫管什么天缘,师姐既无心,我也不会勉强。师姐早点去休息罢。”
“我,”唐棠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气道,“我去冷静冷静。”
许恪直到她人走远,房门关上,微笑的假面这才取下来,脸色阴沉的吓人。随着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盘子裂成两半,锋口割破手掌,鲜血溢出,很快染红了水盆。
“你何必苦苦执着在棠子身上?”刚刚一直在偷听的沈医子趁机跑到他身后开,被他盆子里的颜色吓的退了半步。
许恪扭过头,阴恻恻笑着,随着他甩手上红色水珠的的动作,看着格外瘆人。
“她命定不是我,我要抢过来。何况,我与她此生本就是一对?白玄……只要我是在他之前遇到师姐就好了。白玄自己抹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他既然拱手,我必须把握好啊。”许恪突然笑得明媚,明媚的如同阳光。
“造孽,造孽啊!”沈医子拍着大腿,悲恸地离开。
“师姐,只要,你睁眼见到的第一眼是我,那就可以了。”许恪魔怔似的低声念叨,嘴角时不时地咧开。
乌黑的密室,因为石门的打开而亮堂了些。
许恪点亮两边的壁灯,慢慢地在这个狭小的密室里摸索。直到走到尽头,看见了那副清越国开国君主的画像,顿时明白了什么。顺手将画卷扯了下来,丢在地上,随意地从上面踩过,更加坚信之前女子说的灵珠是在这里。
在密室里寻了几圈,终于通过灵力感知找到了地方,运用邪术很快便催动暗格门升上去,轻松将灵珠拿到在手。密室忽然一阵震动,像是要坍塌。许恪警惕起来,将手中的火折子往玄生的画像上一扔,画像顿时燃烧起来。许恪立刻逃亡。
与此同时,在女娲山的江白受到感应,忙将感觉告诉轻凤和青鸟。
轻凤大叫不好:“定然是有人动了鱼里,你赶紧看看是你们的谁出了问题。”
江白忙通过银烛进行感应。
首先下意识地检验李玉,见她本来是在床上躺着,突然间揪成一团,很是难受的模样。不过下人们也第一时间赶了上去。
转了镜头,看到俞回。俞回正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啼哭的很是大声凄惨,俞回也是突然难受,将婴儿丢了出去。还好王钦接手及时,婴儿没出事,俞回却晕倒了过去。
下一幕,是唐棠。唐棠躺在床上,像是做了噩梦,最后惊恐惊醒。
所有人好像都是受到了影响,但是没有看到这个源头是在哪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神珠。”江白突然道,“神珠在哪里?”
她不可能感受的到神珠的位置。
轻凤拧眉:“神珠应是在义兄大殿下手中。可他在天上,怎么会突然动这个?青鸟,你快些去天上问问情况。”
青鸟点头,立刻飞奔出女娲山。
轻凤还是感觉不对劲,戳了戳江白:“你放大看看,看棠子现在到底在哪儿。用心感应一番她周边的环境。”
“不行。难不成唐棠真出事了?”
江白无论多努力,精神集中到要崩溃,也只能看到唐棠,除此之外都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九重天上。
白玄正在天帝眼皮底下修复精魂,突然受扰,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天帝感受到他的异样,用法力将他的不安压下去,迫使他继续精心修复。
“莫要再有杂念,万事已了。”
白玄挣了挣,最后比不过天帝的浩然盛气,不知不觉中被盖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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