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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冷暖人生

傲魂星云 我要吃牛肉 4302 2021-03-29 07:42

  皓月当空,淡淡的星光照在宁鸿远的脸上,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疲惫。

  他呆呆地望着这无尽的星空,就这样呆呆地望着。

  “人心也是似这般望不穿吗?”

  深秋已至,这时间段了,远处的山林已是披上了一片灰白的冰霜,刺骨的寒风不断在耳边呼啸着。

  这样寒风凛冽的深夜,励志成为一代剑圣的宁鸿远,本该在练剑室熬夜度过,然而,他却来到这密室的房屋顶上,去听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乱叫。

  此刻坐在屋顶下面的,却也当然不是一群麻雀,他们而是一群活生生的人,某一些神剑宗的家族的族长和长老。

  “如果他宁鸿远明天测试没有过剑者三段的话,那就让他离开我们神剑宗!不要以为是宗主之子就可以破坏规矩!”一位蓝色长袍的老者,站在台山,这般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一席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之后,只见此人端起茶杯,随后轻轻地茗了一口茶,脸上故意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而可笑的是,他身前的茶杯上却沾满了冷汗,正卑微地一滴一滴往下流,当他再一次端起茶杯时,茶杯差一点从手中滑落,若不是他反应快,真不知道这样的尴尬究竟该如何收场。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台下的人看在眼里,有的面露冷笑,有的觉着惭愧,有的甚至面露后悔之色。

  这一位率先发话的长老,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他此时此刻在这里秘密召开会议的举动乃是以下犯上,如果他的这种举动被神剑宗的宗主发现,他明白自己将会付出如何的代价。

  因为,他所要批判的对象的身份并不简单,居然是宁义武最为倚重的两个儿子之一,神剑宗的少宗主,宁鸿远。

  不过,这一切的困难并没有阻止他,为了他家族的绝对利益,他还是来到了这密不透风的密室,主持了这样一场秘密的批判大会。

  他的家族很庞大,庞大得让他认为整个宇宙万物都为他的家族而生,所以,即便是这般以下犯上的行为,他也要冒险一试。

  他就是掌管神剑宗丹药行会的副会长,暗地里被人称作“冷面蛇”的赵长老。

  现在,这赵长老虽然在台上故作镇定自若,可是台下的其他的大部分长老,在听完他这一句话之后,个个却紧张得要命,这种紧张写在他们脸上,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就仿佛这世界上最胆小的士兵上了战场,碰见一只死老鼠,都会吓得面目全非。

  他们左看看,又看看,想要找寻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找寻什么,一个个都丢了魂,失了魄。

  同这“冷面蛇”一样,他们这些长老心中也同样知晓,如同这样的行为,如果被他们宗主宁义武发现了之后,那身为宗主的宁义武,完全拥有足够的理由,驱赶他们一族,甚至是灭掉他们一族,要知道,这神剑宗的军权可在宁义武手里。

  纵然说他们主持这一场批判会的两位长老各自身居高位,是神剑宗的两大财团的掌门人,掌控着神剑宗的经济命脉,可是任何人都知晓这一点,那就是在这乱世之中,军权永远压倒于财权。

  “枪杆子”还是比“钱袋子”要硬气得多。

  所以说,这是一场秘密的会议,在场的所有人的话都压得很低,大部分人目光呆滞,仿佛才睡醒一样。

  “就是就是,朱长老说得对,这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能够破坏规矩!”在一阵面面相觑之后,大厅左侧,另外一位尖嘴猴腮的老者这般附和道。

  这时,屋顶上的宁鸿远紧紧闭着眼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整个人却犹如一座不动如山的磐石。

  这些刺耳而又令人寒心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样,无时不刻地地刺痛着他的心窝。

  “怎么会这样?”宁鸿远实在想不明白他突破武境失败,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居然这些长老开了一次针对他的批判会。

  时下,这些风言风语还在继续,还在刺痛着他的心窝,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少年男儿,他如何能够忍受别人这般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

  要知道,当年他宁鸿远作为少宗主,也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也同样是为神剑宗立下过不小功劳,他背后为了这个身份所付出的汗水与血水,绝对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是这一刻,这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刺痛着他的心脉。

  他无法忍受,满腔的怒火近乎一触即发,悲愤的鲜血早已布满了整个拳头,血红的双手无时不刻燃烧着心中的冲动。

  然而,犹如一道急骤闪电划过脑海,宁鸿远猛然之间回想起父亲的那一句话,“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之事,方可成常人之所不能成之人”。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悲愤的瞳孔也渐渐变得释然起来。

  宁鸿远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那浩瀚的明月,他知道他这个时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些长老的视野当中。

  屋顶下的这些长老,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他们如此精心策划的一次针对宁鸿远的秘密会议,其实早已经被屋顶上的宁鸿远掌握得一清二楚。

  半个小时前,宁鸿远就已经听腻了这些话,本来早就已经麻木,可他的心中仍旧生起一股莫名的哀意,渐渐,这一股哀意渐渐化作一股孤意,涌上心头,整个人都冰冷了。

  这些年,他认为自己对于神剑宗也立下过汗马功劳,而且以身作则,脚踏实地的修武读书,可他没有想到这些宗内的长老怎么会仅仅因为他的一次突破武境失败,竟然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

  “自己可是堂堂一宗少主,这些人怎么能够如此对待自己?我可曾为神剑宗也立下过汗马功劳啊!为什么,为什么?”

  悲愤的血水在指间凝聚,然而理智的思维,却也同时在脑海之中转动。

  宁鸿远真的想不明白,父亲执掌神剑宗的背后,究竟夹杂着怎样的暗流涌动?

  当年父亲是怎么成为一代宗主的?

  怎么手底下近乎有五分之一这样的小人?

  密室中这些长老的内心,究竟是为了神剑宗的发扬光大而恪守法规,还是别有目的?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在宁鸿远的心海之中反反复复地萦绕着,而他的内心也伴随这屋顶下一句句污蔑之词,无奈而悲伤着。

  最后,这一位年仅二十余岁的年轻剑者,还是选择了忍耐。

  这些关于权谋内斗,牵扯着尔虞我诈的事情,过去的宁鸿远励志成为剑神,为了一心一意提升自我的武境,他几乎没有在意过。

  这几年,他一心一意“为剑而执剑”,为了突破自我命运的束缚,创造自我武境的辉煌,怎可能去关心这些宗门琐事,更何况,他这一辈子最恨权力漩涡背后的须臾与虚伪。

  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问,因为,他的身份毕竟是神剑宗的少宗主,他的身上毕竟流淌着先祖们的意志。

  “看来我还是无法如同那上古剑神一般,为了追求自我的剑道而置身事外。”宁鸿远的思维转换地很快,心中突然这般琢磨道。

  他的脑海里忽然回忆起了那一位位上古剑神,这些伟大的先贤们,他们为了创造自我的武境神话而遁入剑道,绝不过问任何关于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心中迸发出这样的羡慕,宁鸿远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无法置身事外,我心中还流淌着宁家的意志!罢了罢了,帮助父亲一统天下之后,再去考虑我个人的剑神之路吧!”

  不过,眼下的事情总算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让宁鸿远感到欣慰的是,来参加这一次会议的人之中,很多都是反对他父亲新政的长老,而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们,则一位也没有出席。

  这无疑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由于父亲的新政触碰了他们这些人的家族利益,所以他们才选择如此以下犯上,而那些坚守在一线岗位的将军,并没有任何一位出席这场批斗会。”

  想到此处,宁鸿远立即转化了自我思维,心中冷笑一声之后,开始自我安慰道:“只要我神剑宗的军权还在父亲手里,你们这些贵族长老就跳不起来!”

  宁鸿远最可爱的地方之一,在于他不会在一件事情上纠结很久,他是一个很会转化思维的年轻人,或许他前一秒悲愤无比,可是下一秒,他就会展颜欢笑。

  如果一个人连这种思维都没有,那么他永远只会成为强者眼中的芸芸众生。

  神剑宗,自然是这“天域”世界的一方势力,虽然说其命名为“宗”,而实际上则是一个地方性独立武装政权,拥有完全的军权,财权,任免权,税权,教育权等等一系列独立权力,只是每一年必须向天域所谓的中央政府缴税。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天下分崩,群雄逐鹿的年代,而神剑宗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称霸一方,用好听的话来说是称霸一方,用难听的话来讲,那就是偏于一隅,而在这样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虽然神剑宗在天域拥有这等权力,完全可以称之为“国”,但是这在天域的这个时代背景之下,这种称呼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举,所以,即便神剑宗拥有这样的权力,它也不能称之为“神剑国”,这是天域一种特殊文化。

  与其说这是一种文化,倒不如说是一种政治规矩。

  “天域”其实也可以叫做“天行国”,如果说“天域”是“神夏”武境位面的冰山一角,那么神剑宗就是这冰山一角的沧海一粟,而宁鸿远,则是这沧海一粟的九牛一毛。

  “还好这里没有那些坚守一线的将军们!都是一些混吃等死之辈!”宁鸿远在看清楚了这些人的真面孔之中,心中如此感慨道。

  这终归是令他最为欣慰的事情,只要那些神剑宗手握重兵的将军们不跟着起哄,那么父亲与大哥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在宁鸿远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这密室之中的风言风语仍在继续,不堪入耳的话依旧一句接着一句。

  宁鸿远早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着一群苍蝇嗡嗡地在耳边乱叫。

  团结是人类文明进化的最重要的标志,可惜宁鸿远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文明。

  “这背后究竟是怎样的阴谋?这些胆敢召开这样秘密批斗会的长老,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势力在支撑着?

  如果没有外界势力的支撑,这些长老岂敢如此以下犯上?”

  随着批判会的继续,宁鸿远开始越想越深。

  然而,这一切,他直到现在也琢磨不透。

  苍蝇还在嗡嗡地乱叫,宁鸿远索性凝聚真元屏蔽了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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