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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场景,莫名地江羽涌出两行热泪,“宫总出事了!”
起初,赵亮脸上还是看热闹眉飞色舞的表情,听到江羽的话,转头看江羽立刻严肃起来,“不,不会吧!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江羽手按着心口晃头,“不知道!我就是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像碎了一样疼!”
外面消防车,救火队员已经纷纷行动起来。不知在哪里待命的120急救车也鸣笛,急奔着火的飞机开去。赵亮拉着江羽快步往服务台走,“我们去服务台广播,去问问看!”
江羽被赵亮拉得踉踉跄跄跟着,“宫总会活着吗?会活着吗?会活着吗?会吗?”
赵亮不答,就是牟足劲儿往服务台走。
到服务台,赵亮喘着粗气说,“麻烦你,帮我广播找个人!”
服务台的一个工作人员递来张纸,“先写一下信息。”
另一个工作人员正对着话筒广播,“乘坐xxx航班,飞往德国慕尼黑的乘客请注意,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飞机故障,今天航班被迫取消……”
赵亮写字,江羽又向外张望,这个位置恰恰看不到外面起火的位置,她越发的焦虑。
“这个人,帮我广播!”赵亮把纸单递过去。
工作人员看看纸单,“Sean,是外国人?”
“对,去慕尼黑的!”
这时另个服务台女生放下话筒,看看电脑屏幕,又看向纸单,“德国人,是机修工程师?”
“嗯。不,不是什么机修工程师!”赵亮答。
“可去慕尼黑的航班,只是一个叫Sean的,他自己说是机修工程师,他在外面那架飞机上。”
“什么!”江羽手扶着服务台,身体晃了晃,“从哪里可以出去,我要去找他!我们是他的家属!”
“那边很危险,除了急救人员,其他人都不能靠近。等等,我帮你联系现场的救护队员。”
赵亮吞吞喉去扶江羽,“真的被你说中了,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有人受伤吗?”江羽还抱着一丝丝侥幸,她期寄地看着两个服务台女生。
“目前我们没接到通知。”服务人员话音刚落,她手边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江羽眼睛死盯着那部电话,“是宫总的消息!”
赵亮拉拉江羽,“走吧,别傻等了,我们出去看看……”
“等等!”接电话的女生叫住她们,“机长和机修工程师都受伤了。”
“人都还活着吗?”江羽的心瞬间凉半截。
“正在急救,现场就通知我们联系家属,去医院。”
江羽吞吞喉,“那,那我们在这了,去哪个医院?”
“稍等,我带你走员工通道,救护车空间有限,你们先由一个家属跟救护车吧!”
江羽看向赵亮,“老赵!我……”
“你去,你去!我开车追你。放心我肯定跟着你们,不能把你自己撂医院。”
江羽这才跟着服务地勤往员工通道走,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心底还有呼之欲出的声音叫嚣,“宫承忆等我,宫承忆等我……”
终于,江羽在呜咽的救护车里看到了宫承忆,他没了以往的干净利落,头发、面颊、衣服,都是黑灰,不细看谁都看不出这是昔日洒脱俊逸的宫承忆。
医生护士围着宫承忆的右手臂,在剪他的衣袖,他鲜血淋漓的手臂,江羽不忍直视。
江羽想去拉他,想去叫他,却都不能,只能坐在家属椅上咬牙看着。
江羽不想哭,因为宫BOSS不喜欢她流泪,然而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外涌,此时此刻江羽才意识到宫承忆在她心里早已经取代了商少谦,成为那个不可或缺的人。
到达医院,江羽像被宫承忆急救病床扯着吊绳的木偶,她步步紧跟着病床移动前行,不会停止,也不会独立思考。
江羽在急救室外坐了许久,赵亮才跑来坐到她身边,“宫总怎么样?”
江羽木然摇头,“不知道,一直没出来!”
赵亮站起来,到抢救室门口看,“那进去前,你看宫总怎么样?”
江羽抬头看着人高马大的赵亮。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铁打的机器人,他做所有事情都像程序代码一样分毫不差,永远按指令运转!刚刚,我看他不停地流血,才意识到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跳、脉搏会骤停,他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机,我看着无比恐惧,像看到我爸被抬走那刻一样,特别害怕!”
“患者家属!”护士从急救室自动门里走出来。
“在,这呢!”江羽拉着赵亮胳膊才借力站起来。
“患者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需要截肢。签字!”
“什么?”江羽眼睛瞪着护士,“截肢!截--哪?”
赵亮扶着江羽走到护士面前,“必须,必,须,截吗?”
“右小臂!截肢是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保命比保胳膊更紧迫!”
江羽用力皱着眉,“不行,没有右手他怎么生活!宫承忆的命和胳膊都要保!再说,我们只是他的下属,我们无法全权替他做主!”
“那你们尽快联系患者直系亲属,家属签字同意,我们才会做截肢手术;家属没签字前,只能保守治疗。”
护士走了,江羽和赵亮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怎么办?”赵亮问。
江羽吞吞喉,“只能找宫爷爷!”
赵亮往后退一步,“那你来吧,我,我不会和国宝级别的爷爷对话!”
江羽用力抿抿唇,“我们是不是还得通知公司啊,至少要向Jack汇报吧?”
赵亮吐口气,“应该是!分工吧,你通知宫爷爷,我汇报大老板。”
“宫爷爷电话你有吗?”江羽问。
赵亮吐口气,“咱俩都别慌,关键时刻不能都懵圈啊!宫老爷子电话我怎么能有呢,得问啊!”
江羽胡乱点头,“不能慌、不能乱,我找宫总慕尼黑的助理,要宫总家的联系电话。”
江羽拨好几通电话,手都在颤抖,最后去拨宫腾飞电话时,反倒平静淡定了。
当彼端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时,江羽特意微笑着说话,“宫老您好,我是江羽,是宫承忆宫总在中国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