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和阳虽然是一个抽象的哲学概念,但实际上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很容易去理解。
就好像布满灰尘的空花瓶,翻开的书本,以及没有盖上盖子的钢笔。
这些东西单独提出来看,好像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现象。但实际上在我们赊刀人的眼里,这些就是阴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
就好像这花瓶里本该有花,但是却没有,这就是缺。缺则不全,不全则阴。
因此很多灵识比较敏感的人,看见空花瓶就会觉得不舒服,就会觉得瘆得慌。
同样的,翻开的书本给人一种有人在看书但是没有看完的状态。如果这书放在阳光下在白天,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诡异的,但要是在晚上,或者有风轻轻吹动书页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很诡异,好像这翻开书的前面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看书。
同样的道理可以用在拖鞋的摆放不能冲着床,桌上绝对不能有多出来摆的整整齐齐的碗筷等等,这些都是阴物的表现。
听我说要把电视墙给砸开换成落地窗,这肚子里有点货的男人顿时脸色大变。他都能够看出日晕煞的人,没有道理不知道我这么一弄整个宅子的光和风也就进来了,至少客厅这一块风水布局是能被盘活的。
这男人也不傻,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不是来买房的,他眯着眼睛对我拱了拱手,“倒是看走眼了啊,没想到还是个行家。兄弟你是在哪里混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金山集团吃饭?”
男人有礼,我也不能无礼。
我也对男人拱了拱手,淡淡地说道,“饭就是饭,还分什么这里那里。我也不是有心骗你,只是你自己先入为主了。今天是周佳第一次带我来熟悉环境,没想到就碰到你这个抢生意的。你这招子不够亮,刚才的事情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个教训吧。”
“教训?好大的口气。”男人恨恨地瞪了周佳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周佳有多么的冰清玉洁,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去另外找了个野男人来对付我。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公司都快要撑不住了,你以为你这个工作还能保得了吗?等你没饭吃的时候我看你会不会跪下来求我!”
男人撂下这一句狠话就气冲冲地离开了。我本想上去给他两耳光教他做人,谁知道周佳对我勉强一笑拉着我摇了摇头,“算了,他说的是事实,我本来就是个没本事的人,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周佳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火大,我很是不爽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搅你的生意你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佳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只是个打工的,就算进了玄德也还是个打工的。他是金山集团的区域经理,我拿什么胆子去得罪他啊。”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周佳这才和我说了刚才那男人到底是谁。
金山集团销售部经理,和玄德一样是推销高档别墅,只不过他们推销的那些别墅全都是风水地段相当好的,根本就不是周佳这种推销凶宅的。男人名叫陈凯,和周佳一样会看风水,并且在风水上的造诣比周佳还要好一些。
最为神奇的是不管什么样的凶宅,只要在这陈凯的手上去转上那么一圈,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家都争着抢着要买的黄金房源。这固然是陈凯在别墅销售上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更重要的还是他自身对于风水布局有着相当好的理解,能够通过改变凶宅的风水布局将整个凶宅的凶煞给化解掉。
听周佳这么说陈凯,我倒是对这个男人又有了全新的认识。现在看来把客厅电视墙给敲掉这种改变风水布局的方法他陈凯不一定是没想到,很有可能是想到了但是没有说出来,就等着周佳这里撑不下去把这个宅子过度给他的时候可以狠捞一笔。
“行了,看你过得也不算太好,这个忙我就帮你了。”
“真的?”周佳眼前一亮,伸出两根手指兴奋地对我说道,“要是这宅子你真的能帮我卖出去,那我就分你两成……不,五成!提成我们对半分,你说好不好?”
这宅子的提成我倒是一点都不心动,我让周佳去市场上帮我把晚上要用到的东西给买齐,然后就让她把自己换洗的衣服也带上,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别墅里住一晚了。
毕竟是个女孩子,我提出要和她在这个别墅里住一晚的时候周佳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但我还是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如果连你都不知道这凶宅到底凶在哪里,那你怎么敢把这宅子卖给你的客户?”
可能是被玄德公司的各种销售培训课洗脑的太过彻底,本来还十分不情愿的周佳一听到是为了客户好,马上就和打鸡血了一样表示为了衣食父母什么都可以做,不就是住一晚上嘛,这有什么难的。
但是随着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很快周佳这股鸡血就冷了下来,以至于这都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她还和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不愿意回房间去睡觉。
我本来就是睡沙发的倒是无所谓,但是这旁边多了个穿睡衣的女人我感觉比鬼都还恐怖,怎么也睡不着。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眼皮耷拉下来,有些无奈地对周佳说道,“周佳,这都快十一点了,要不你先去睡,我在这客厅里守着就行了。”
“我不!”周佳红着脸嘴硬道,“我一定要知道这凶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等你把它们全都解决好了我才能把宅子推荐给我的客户。”
我叹了口气,从周佳下午买回来的一大堆影碟里翻出一张,放进电视墙下面的机里。
周佳疑惑地问我,“你放的什么片子?”
“鬼片。”我打了哈欠说道,“既然是要看这凶宅到底哪里有问题,那我们就不能表现得太过强硬了,免得这凶宅里的脏东西不愿意出来。待会儿你记住了,不管听到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逃跑,要不然这脏东西附在你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一听我说放的是鬼片,周佳一张脸都吓白了。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只不过抓我的手紧了紧。
我放的这部片子是当初赫赫凶名的《咒怨》,只不过这电影都放到一半了,周佳的一双手都快要把我的手臂给抓得淤青了,这宅子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拧开,把罐子里的血用食指蘸了蘸抹在脸上和额头上。
周佳看我这么做吓得不轻,她颤着声儿问我,“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怪吓人的。”
“这是泥鳅血,我总觉得宅子里的脏东西可能是觉得我央企太重了,所以不愿意出来。把这些泥鳅血抹在身上能够压制一下我的阳气,大概就和女人的阳气差不多弱了吧。”
我话音刚落,厨房里突然传来了哐当的声音,就像是什么锅盖落在地上了一样。这大晚上的突然这么一声响把周佳给吓得不轻,更不要说现在还在用家庭影院放鬼片呢。
她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不确定地问我,“这……这应该是有老鼠吧?”
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不太可能。那你说的,这个宅子恐怕都快半年没有人住了,也就是说这宅子里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你觉得老鼠可能会光顾这里吗?”
听我这么说周佳带着哭腔问道,“那不是老鼠是什么?”
我正要开口说话,厨房里又传来了异响。
这一次的异响更加有节奏感,就像是菜刀剁菜板的声音,同时又有淡淡地血腥味从厨房那里传来。
这一下不用我说周佳也知道是宅子里的脏东西出来了,她闭上眼睛抓着我的手紧紧不放,整个人就和抽风一样打着摆子。
不得不说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很神奇,至少其中的一个功能就是可以把恐惧给无限放大。
本来我张玄清是一点都不怕这些脏东西的,要是怕我也不会这么嚣张的在大半夜放鬼片了。偏偏周佳这丫头怕成这样,搞得我现在心里也有些发毛。我伸手捏住乾坤袋里的黄符,准备待会儿稍有不对就把黄符给拿出来镇一镇这屋子里的脏东西。
一股阴风从沙发后面吹过,我和周佳都是齐齐一哆嗦,谁也不敢回头。
恰在这个时候电视里的《咒怨》演到鬼出来时候的部分,我现在是看电视也觉得害怕,不看电视也觉得害怕。
就在我把大脑放空准备默念道经平静下来的时候,周佳突然悄悄地拉了一下我,伸手指了指电视柜下面。
我将目光往下移动,黑色玻璃的电视柜上映照着一个白色的人脸影子!
而通过这个白色人脸影子的位置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就在我们坐的这个沙发下面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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