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地下停车场看见的一切都和师父说了,师父将一个镂空小木盒拿给我,这木盒里像是装了几块香皂一样,从盒子里面散发出一些淡淡的清香。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
“乱魂香。这东西小鬼闻不到的,时间久了小鬼就会被这引魂香给弄虚弱而不自知。你小子现在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接近祖旭,要是真让他把小鬼给养肥了,那之后我们谁都不好处理。”
供养小鬼并不是没有极限的,很多小鬼才初生的时候灵力很弱,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但如果供养的活人多了,那小鬼灵力就会越来越壮大,到后面能够做到的事情往往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在祖旭的老宅旁,新一批的施工队进了现场但手下的工人却迟迟都没有开始施工。包工头将之前几个团队留下来的作业视频和设计图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十分疑惑地对祖旭说道,“祖老板,这施工流程和设计图纸都没有问题,这好好的三层楼怎么会塌呢?”
祖旭眯着眼睛看包工头,“你是修房子的我是修房子的?你就直说这活儿你能不能接,不能接就滚,不要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
包工头被祖旭这一番话给怼得脸色难看无比。如果按照一般逻辑,修这种小洋房他简直是手到擒来。但一想到已经有好几个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了,包工头还真不敢在祖旭的面前夸海口。
他小声地对祖旭说道,“老板,这但凡工程开工一般都会请法师来开坛做法,要不我们也请一个来试试?”
一听包工头这么说祖旭勃然大怒,冒阳镇那些平民百姓传的流言蜚语他祖旭又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说他做了缺德事得罪了某位高人,这才这小洋房无论如何都修不上去。现在包工头这话虽然说的委婉了些,但还不是朝那方面怀疑了。
祖旭正要发怒让这包工头卷铺盖滚蛋,在人群里看了许久的我赶紧开口接话道,“祖老板先不要生气,这工头话说得没错,开工之前的确需要请法师来看看,以防万一嘛。”
“怎么又是你?”一看我从人群里走出来,祖旭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上次我让你走已经是我度量大了,这次你又跳出来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你真以为我祖某人不敢办了你?”
面对祖旭的威胁,我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毕竟站他旁边的那些保镖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能够为钱卖命的主,祖旭真要上了头我就算被打一顿也是白打。
心里紧张,我表面上却要做出风轻云淡地样子。没有去接祖旭的话茬,我转头看向包工头问道,“如果让你们把地基给挖开,你们需要多长的时间?”
包工头一脸不屑地冷哼道,“你谁啊你,你让我们把地基挖开就得把地基挖开?那都是夯实地基你知道吗?想要挖开必须动用大型挖土车。”
“我是来帮你的。如果你想要顺顺利利的把这房子修上三层,那这地基就必须重新挖开重新回填。”
见我说这话理直气壮地,包工头也吃不准我到底什么来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祖旭。
祖旭也被我这反客为主的行为给气笑了,他抱着膀子连说三声好,“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想要搞什么名堂。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了以后我这小楼还修不起来,那我就把你给埋在地基里!”
祖旭整个人都充满了戾气,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养小鬼,我还真注意不到他这些细微的改变。不管怎么说他都答应按我的方法去做了,那包工头也没办法,那人家的钱就要听人家的话。
包工头不情不愿地派人把地基给挖开,这种小洋房的地基并不算深,包工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完工了。就在他们准备把挖出来的土回填的时候我制止了他们,一个人跑到土堆上去,埋头在土里翻找着什么。
“头儿,这小子是不是来捣乱的啊,这样耽误工期我们的工钱怎么算?”
一些工人们对我的做法已经很不满了,他们在这里陪我干耗一天那就要损失好几百块。包工头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急什么,要是那小子之后说不出个二五四六来,祖老爷就不会放过他。”
没理会身后那些工人们的碎嘴,我拿着工兵铲再往土里一铲的时候,明显碰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东西。我将周围的土给轻轻刨开,从这土里直接挖出一个稻草人娃娃来。
一看我真挖出了东西,站在旁边的那些民工全都变了脸色。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一看这地基里面埋着个娃娃,那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要不怎么说祝由科的巫师得罪不得呢,这娃娃我拿在手上身上的鸡皮疙瘩马上就起来了。娃娃不仅有头发,这黑色的头发无论是色泽还是柔顺度上,毫无疑问都是人的头发。最让我觉得瘆得慌的还是娃娃的那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到底是什么石头,漆黑圆润不说,这黑润里还透着一点乳白色的韵,就好像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一样。
都说这娃娃越是逼真,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强。我将娃娃身上的土拍了拍,拿给祖旭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地基里?”
见祖旭终于有点紧张的神色了,我冷哼一声对祖旭说道,“准确的来说这娃娃是在你房子下面。在仇家地基里放一根稻草,那么仇家就永远别想在那上面修什么高楼大厦。而放个娃娃在你祖老爷的房子下面,这已经算是对方一个善意的警告了。如果他真想要整死你,只需要把这个娃娃的头给拧下来埋地基里就行了,不用放囫囵个的。”
一听我这么说,无论是那些工人还是祖老爷全都被我吓到了。之前为什么老是修不上三楼的原因终于找到了,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把我看着,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样。
祖旭始终都比较冷静,虽然这娃娃是我从土里挖出来的,这什么祝由科的巫术听起来也算合乎逻辑,但祖旭还是没有轻易信任我,而是让我先回去等消息,如果这地基回填后真能把小洋房给修好,那他一定不会亏待我的。
回到宾馆我才长舒一口气,师父和萧九九都凑上来问我,“怎么样,祖旭相信你说的话了吗?”
我将外套脱下来挂门后面,苦笑着对师父摇了摇头,“祖旭那个老狐狸哪有这么容易上当,而且今天我说祝由科巫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祖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样子他好像对这门偏术知道得不少。”
师父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说道,“从你在地下停车场看见的那个小鬼牌位来说,祖旭很有可能正是用祝由科的方法来供养的。”
“啊?”
见我一脸迷茫,师父开口解释道,“这供养小鬼各个地方各个门派的方式手段都不尽相同。你之前说在地下停车场除了看见小鬼牌位以外,还看见一个破旧脏兮兮的洋娃娃对吧?只有祝由科的巫术才会什么都用上傀儡,就连这供养小鬼也不例外。只不过我还从没听说过祝由科的巫师用活人来供奉,这已经算是邪修了。”
没想到这供养个小鬼其中门道还这么多,我只心痛这祖旭现在还不信任我,让我在这宾馆里等消息。现在我们三个人的住宿消费一天就是两百多,等他祖旭的小洋房修好,我们说不定都因为没钱被宾馆扫地出门了。
就在我们三个都各有各心思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间被人敲响了。
我走过去将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名身穿工作制服的女孩儿。
“张先生是吗?祖老爷刚才派人帮你们把这几天的房费都给结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张先生您的。”
没想到那祖旭还挺会做人的,知道我们这里有财务上的困难马上就帮我们解决了。将信收下对女孩儿说了声谢谢,我刚要把信给拆开,师父一把就把我给拦住了。
“你也不想想这信里有什么,说拆就拆?”
我哭笑不得地晃了晃信,“没必要这么谨慎吧,这么薄的一封信里面能有什么东西,总不可能藏着个吧?”
师父冷笑一声,将一张黄符抽出来折起来贴在信封上,然后用手捏着黄符用力往下一撸,黄符在整个信封上都过了一遍。
我正疑惑师父这是在干嘛,他将折起来的黄符展开给我看。黄符的表面有一层淡紫色的痕迹,我一下子就懵了,那祖旭竟然在信封上涂毒?
看我手忙脚乱地样子,师父摸出打火机随手把黄符给烧掉。
“不用这么紧张,这信封上的应该不是毒,只是某种药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信封里还有另一种药粉。两种药粉遇在一起才会产生毒效。”
我赶紧将信放桌上去洗手间洗手,满脑子想的都是祖旭为什么这样做,难道说我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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