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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衫，你不能这样！”
“衫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众生相丑陋，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李青衫心渐渐冰冷，他面无表情上前，狠下心来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转账’。
孙浩天闻声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疑声回头道，“你哪来的钱……”
“我有。”
书生极淡的声音从诊所传出，潇洒飘逸的甩了下头发，手机直接递给李青衫，“没密码。”
李青衫笑的极冷，他盯着孙浩天伸出手。
孙浩天侧身轻笑，露出脚下的欠条，玩味的目光笑道，“仗义，算你一百八十万，转！”
这声音中带着不甘，孙浩天阴狠的眸子盯着书生。
“一百七转你了，剩下的钱，在地上找补吧。”李青衫双脚夹着欠条，后腾身在半空弓成满弓状态，捏住了欠条。
两张，老七独自一张，老班长署名签下一张。
“我说……”
“滚！”
孙浩天姿态倨傲，瞄着手机还要炫耀，李青衫扭头不看他，从嗓子中挤出声怒吼。
“这点钱，当是赏给你的。”孙浩天全然不在乎的样子，留下满地钞票，潇洒离去。
全场尴尬的寂静，老七耷拉着脑袋，同学表情羞愧。
李青衫捏着两张欠条，背负双手对着玻璃中自己的身影，苦笑两声。
“解释一下，老班长。”李青衫突如其来一句话，让所有人目光发直，尤其是老七。
老七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盯着老班长，他肩头颤抖，不愿相信的上前道，“是你回来报喜，说赢钱多简单……”
“行了。”李青衫打断了老七的话，他没有转头，怕忍不住干死这个杂碎。
“班长，你这是害我们？”
“你还是人吗，咱们认识了十年！”
老班长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讨中，彻底爆发了，他喊声歇斯底里，指着李青衫的背影低吼道，“你就是个痞子，混混，有什么资格让同学都特么服你？”
“衫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这么叫你！”
“我是班长，我拿着一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我在同学心目中的地位，还特么不如你一个痞子！”
李青衫冷然回头，挥手就是一拳。
老班长踉跄的摔倒，起身疯狂的冲向李青衫。
李青衫后撤半步，闪过老班长的拳头，抬手扯住他的脖领子，面目无情道，“你瞧瞧这些同学，你问问，他们为啥捧着咱？”
“因为咱对他们够意思，我特么没家，我拿他们当兄弟姐妹！”
“可你们呢？比工作，比收入，比谁混的好，回家聚会成了你们表演的舞台！”
李青衫抿了下唇，环视所有同学，冷嘲热讽道，“还有这丧良心的白眼狼，吃里爬外的想着怎么坑我！”
“圆滑，玲珑，你们感觉自己可会做人，跟外人面前装孙子，冲自己人装大爷，都特么忘了自己姓啥！”
李青衫嗤之以鼻，没理会无声的同学，甩开狼狈的班长，弃之如敝履。
他冷面进屋，抬头冲戳在角落的老七吼道，“滚进屋，别特么在这招膈应。”
老七干巴的戳在墙角，像是犯错了的学生，时不时偷瞄眼李青衫。
李青衫咽不下这股窝囊气，赔钱不说，还特么欠了饥荒。
他扭头瞄了眼沈飞，冷脸吐出谢谢俩字。
沈飞噙着笑，岔开话题道，“我瞧，你是准备用这些人？”
“钱得特么给我挣回来，怎么也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学，比外人好用！”李青衫话的说的挺狠，可谁都瞧的出来，他太心软。
沈飞啧啧两声，扶了下眼睛，出口试探道，“这些人不如交给我，正好你公司需要点人手，一来让你省心，二来，也对得起你同学情分。”
李青衫有些意动，回头瞄着依旧戳在门外的同学，长叹道，“老七去给力巴留下，这种层次孙浩天也瞧不上，咱用着也踏实。”
他还是个狗屁山野村医的时候，半个电话也接不到，眼下牛逼也没捞着好，竟出了这么个烂事。
人情冷暖抵不过物欲横流的迷惑，让人心酸。
给留下的同学登记留名，又给贾老鼾养殖场安排了一下，这一天就过去了。
大清早睁开眼，老七带着同学，敲响了诊所的门。
沈飞留下保镖看家护院，先一步离开。
李青衫心里也踏实不少，他领着众人抗着锄头大镐浩浩荡荡上山。
“咱这活儿可累，别叫苦。”李青衫扛着锄头领路，过了一夜像是忘了昨天的事似的。
“衫爷……”
李青衫闻声回头，拦住这歉疚的声音，郑重其事道，“往事别提，像从前一样，跟着衫爷我吃香的喝辣的！”
同学愧疚的神情中掺着激动，有人张口道，“唉，此处当有辣条啊！”
“有哇！”老七亮着眼睛，在包里摸索半天，弄出两大包辣条。
“给我来一根儿。”众人哄抢，吃的那叫一个香。
李青衫顿时发觉，有些破烂玩意，只有掺着情分吃，才能品出味道。
“衫爷，你打算在山里种点啥？”有人不明白刨山干啥，抡着锄头随口一问。
李青衫笑而不语，刨山自然是为了发展，兑上秘方培养液，种上满山遍野的药材，如果成了，这事靠得住。
“三胖儿！”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可还能清晰的听出贾老鼾的味道。
李青衫抬头望去，这厮一瘸一拐的姿态有点招笑，可焦急的神态，让人谨慎起来。
坏了，又出事了。
李青衫莫名的烦躁，迎上去追问道，“又咋滴了。”
“大，大事。”贾老鼾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指着诊所的方向。
“去尼玛。”李青衫碎骂了一嘴，撒丫子往家跑。
贾老鼾深出一口气，赶紧追上阻拦道，“不是，养殖场！”
李青衫抿了下唇，站稳身子没好气的回应道，“你咋特么说话大喘气，养殖场咋了？”
养殖场昨儿刚交接，能有啥事。
“说不明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贾老鼾急的嘴都跟着笨拙，老胳膊老腿拼命的跑。
李青衫脸上不悦，交给你个活儿，还得我经管着，那要你干啥？
到了养殖场，李青衫不耐烦的神情顿时消散，他惊的张大了嘴，扑倒在地疯狂的拍击地面，兴奋道，“苍天有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