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杀我!”
“这花我不要了,这灵石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满脸惊恐的修行人早已瘫倒在了地上,双手后撑在身后的泥土上,不断疯狂地蹬着腿后退。
在他的四旁已然躺下了三具尸体,鲜血如花绽放,乱臂横飞,开膛破肚,残忍的场面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不远处的树下有一朵散发着奇异恶臭的花朵。
花旁的泥土被挖开了一个不浅不深的坑洞,里面半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散发出了强烈的灵气。
是毒性强烈的臭臭花与灵石。
噗嗤。
一剑穿过的声音响起。
那名修行人神情发愣地看着自己右掌,那里不知在何时已然被削去了两根手指,鲜血在不断流出,强烈的剧痛袭来,心中的恐惧令他不断颤栗着身体,紧接着便又发出了一声极其痛苦的嚎叫。
“嘘,小声点好吗?”
“人活着总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也一样啊。”
树下静静走来一名男子,身着白色的长衫,发髻端正,脸上带着无比温和的笑容。
他右手握着的长剑还在不断滴血。
离那修行人也越来越近。
走到身前后,周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听到这句话,那人便再顾不上手掌的疼痛,神情狂喜,连连叩头,喊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谢谢......”
噗嗤!
又是骤然一声。
那名修行人还未说出最后的大人二字。
周岑手中的长剑便已经挥过,落下。
“我说过不杀你自然就不会杀你。”
周岑看着地上的一幕,心里很是满意,捡起那朵臭花与灵石后,开始收剑向远处慢慢走去。
但修行人的两只眼珠已经被长剑挖出,淋漓的鲜血一瞬间喷溅染红了地面。
最后,就像周岑说的那般。
他未杀他。
他也确实还未死。
......
......
山岭的密林间。
司祂从另外一处方向走近,微蹙着眉头说道:“放了一个活口?”
“不。”周岑笑了笑,说道:“现在应该死了。”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着自己身上不断流血的声音,在地上像只虫子一样四处乱爬,最后或者害怕而死,或者流血而死,这样的死法真是太有趣了。”
司祂神情冷冽,说道:“杀人就是杀人,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浪费大人的时间。”
周岑看了他一眼,眼中忽然生出笑意,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杀她又该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司祂停下了脚步,冰冷说道:“她不是那么好杀的。”
“所以这样才会更有意思,”周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接着说道:“真想脱下她的那件红衣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会是一件丝线织成的鲜红肚兜吗?”
“还是空无一物?”
“她的神田究竟有多大,识海中又是什么?真想挖出来看看啊。”
“或者将她绑在我的楼台上,替我生一个孩子,似乎也不错?”
周岑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癫狂,司祂看着他的目光却慢慢有了一些变化。
幽州灵韵境的修行人想要破境寸法在这世间同境之中最难。
而在雾气已进识海的情况下,如果顺着心魔修行,那么离死也就不远。
司祂目光可怜的看着他,突然问道:“你还能活多久?”
他没有劝周岑放弃心魔,因为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三蚕城补天局的修行人中,最过妄执的便是喜欢杀人的周岑。
听到这个问题,周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望着被雾遮蔽的天空,说道:“是啊,我究竟还能活多久呢?”
“一天?十天?还是十年呢?”
“那么杀了她,再杀了自己?”
“哈哈,有趣,有趣。”
这位灵韵第六境的修行人脸上又生出了病态癫狂的笑容,继续提着剑往有异响传来的方向走去。
......
......
山岭密林一处乱石旁,从映州来的数位修行人正一脸欣喜地看着眼前的绿叶小草,浑然不知身后将临的危险。
“居然是聚灵草?没想到幽州的望南涧还会有这样的异草出现。”
正当他们交谈之际,一道刀气很快就斩过,接着是无数团森然的绿色萤火燃烧开来。
这数位修行人还未及时反应便已经死去,唯独剩下那株生意盎然的聚灵草。
刀鬼王石和更夫皆是一脸漠然的走了出来。
......
距离乱石不远的一棵树影下。
从寒歌城来的一名女子神情警惕地行走在煞气中,而且因为神识守限的缘故,这名容貌姣好的女子始终察觉不到周遭的变化。
先前她和另外一名师兄分散之后便再也寻不到师兄的踪迹,所以此刻只好一个人继续向前行进。
女子心里想着,城主大人应该已经快到梅里雪山的天顶了,只要能够确认幽州那位大修行人的具体踪迹,寒歌城里的那些其余长辈们很快也就会一同来到此处。
幽州无数年来的格局肯定会有一个改变。
就在女子心中遐想无限美好之时,一张苍白无比的脸庞突然在前处大树的树枝上出现。
女子看着这张脸庞,便直接惊喜地喊出声来,“师兄!”
但很快,一股莫名的寒意便从她的脚底渐渐攀升到了识海之中。
......
......
望南涧与奔子栏接近的那三十里山岭间尽是幽州煞气。
这煞气除了能够隔绝修行人的神识以外,还带有强烈的毒意。如果稍有不慎,毒素可能就会慢慢侵入神田以及灵海,对之后的修行产生极大的影响。
此刻的山岭间,因为某些缘故,无数天材地宝以及奇花异草都在层穷不断的出现。
而那些境界高深的修行人都前往了奔子栏更深处,像是那片针叶林,或者是梅里雪山的附近,根本无暇顾及望南涧中的事情。
如果藻绿不是在煞气中等待某人的话,应该也早就去往更深处。
但破境终究还是没有比杀死那人来的更加诱惑一些。
于是煞气山岭中,除了补天局以外的其余修行人,都在很快的被杀死,无论是南部还是北部,无论是幽州还是映州,无论是物集还是寒歌城,只要在林间出现的陌生脸庞都在一一死去。
一名女子静静站在山岭上望着远方,脸上尽是浅淡笑意,煞气绕着她弥漫,裙摆被微风吹得翻飞,身上赫然也是一袭与采也完全相同的红衣。
在她四周,无数丝线缠绕在山岭的树木、山石之间,就像是一张极其庞大的蜘蛛网,直接拦住了前往奔子栏的道路。
附近已然死了数十人。
无论是清弄、灵韵,还是久进寸法,甚至连身已不羁的修行人都已倒下。
无人生还。
尸体被整整齐齐地叠成了一座小山。
“那么,你会在哪出现,又会怎么出现呢?”
“我很期待啊......”
“小姐。”
女子突然飞身坐在尸山之上,笑着这般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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