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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出殡的这一天,天气很不好,葬礼进行一半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整个灵堂都湿漉漉的。
但是没有人离开,陶子撑着黑伞,站在我面前,我捧着苏漾的遗照,看着前面的骨灰盒,眼泪一直流。
“秋瓷,不要在哭了,我想,苏漾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愿意。”
陶子捏住我的手,对着我摇头道。
我咬唇,只是跪在苏漾的面前,不肯起来。
是我欠了苏漾,我答应过苏漾,会成为他的妻子,会忘记席钧焱,我却没有做到,苏漾死了,还是因为死了,这就是对我的惩罚,是苏漾对我的惩罚。
“席钧焱和慕柔过来了。”
在我跪谢那些宾客的时候,陶子在我身边小声道。
我捧着遗照的手不由得一抖,我抬头,便看到了和慕柔一起过来的席钧焱。
慕柔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头上佩戴着一朵白花,她身边的席钧焱,同样是一身黑衣。
他走到我的面前,目光沉凝的盯着我。
“慕秋瓷,你是以什么身份,捧着苏漾的遗照?”
席钧焱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怒意,像是对我此刻的举动,非常不满一样。
我和苏漾,还没有订婚,也没有结婚,按照规矩,我是没有资格捧着苏漾的遗照,跪谢过来吊唁的宾客的。
苏漾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合情合理。
“苏漾的妻子。”我看着席钧焱,冷漠疏离道。
席钧焱的一张脸,绷紧的厉害,黝黑的瞳孔,泛着一层猩红。
“钧焱。”慕柔看着我手中的遗照,眼珠子转了转之后,便扯着席钧焱的手臂,轻声的叫着席钧焱。
席钧焱回过神,带着慕柔往吊唁席那边走去。
叩谢了所有的宾客之后,丧钟响起,陶子搀扶着我,往江边走去。
将骨灰撒在江边,也是我们这边的风俗。
我看着怀中的骨灰,心像是被人肆意的揉搓一样,那个会包容我,爱护我的男人,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苏漾,下辈子,我在还你,好不好?
我将骨灰撒在江上,看着那些骨灰慢慢沉淀,最终消失,嘴唇带着些许的无力和痛苦。
雨越下越大,陶子让我回去了。
我摇头,一个人站在墓碑上道:“陶子,你回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我还想要多陪苏漾一下,苏漾最喜欢我陪着他了,生前我没有好好的陪着苏漾,死后我一定要好好的陪苏漾。
陶子对我的固执有些无可奈何,让我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便离开了。
我摸着墓碑上,苏漾的照片,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苏漾,你在那边?还好吗?”
“再也不要遇到像我一样的女人了,知道吗?”
“下一辈子,你会很幸福的, 一定会很幸福的,因为,你不会在遇到我这种女人,所以,你会很幸福的,对吗?”
我一边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一边自言自语的对着苏漾呢喃。
没有人回答我,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一寸一寸的,特别的诡异。
我趴在墓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头顶出现一把黑伞,我以为是陶子不放心我,又重新回来了,便无力的启唇道:“陶子,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慕秋瓷,你爱上苏漾了,对吗?”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很安静,我也没有理会,闭上眼睛,继续将头靠在苏漾的墓碑上,直到席钧焱带着嘶哑而痛苦的声音传来,我像是被刺激了一样,扭头便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席钧焱。
看到席钧焱的一瞬,我自嘲的掀了掀嘴唇,冷冰冰道:“是又如何?我早就应该爱上苏漾,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你说对吗?席钧焱。,”
要是可以找一点爱上苏漾,我和苏漾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犯贱呢?总是自虐。
“我不许。”席钧焱将伞扔到地上,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我的身体。
他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混合着雨水,慢慢的滑落,滴在我黑色的裙子上,有些妖冶。
“不许?你凭什么不许?席总大概是忘记了,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我和你席钧焱,没有半点……”
“唔。”我冷峭的讥讽席钧焱,席钧焱被我激怒了,竟然用嘴巴堵住我的嘴巴。
他发疯似的咬住我的嘴巴,灵活的舌尖,在我的口腔一阵扫荡,我被席钧焱用这种粗暴狂野的姿态对待,怒不遏制,腾出手,朝着席钧焱的脸上挥过去。
连连打了席钧焱两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哗啦啦的雨下,显得有些清脆。
他却一动不动,双眼通红的盯着我。
“慕秋瓷,你是我的,你敢爱上苏漾……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要爱上谁,和你无关,我爱上谁,都不会爱上你。”我一字一顿的对着席钧焱嘲笑。
席钧焱发出一声狂吼,将我将我推倒在地上,将我身上的衣服扯开。
“席钧焱,你做什么?”我被席钧焱疯狂的行为吓到了,想要挣扎,力气却没有席钧焱大。
“慕秋瓷,你是我的,不许你爱上别人,不许……不许……”
此刻的席钧焱,暴虐的仿佛一头骇人的野兽。
他无情的折磨,让我痛苦不堪。
悲戚沙哑而暴戾的嗓音,在雨下,显得那么的刺耳。
“慕秋瓷……不要不爱我……我好疼……慕秋瓷……”
“滚开……席钧焱……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畜生,你凭什么这个样子对我?凭什么?”
我叫的嗓子都哑了,席钧焱却还是没有放过我。
同时我为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羞耻,明明心中不愿,身体却违背了我的意愿,承受着席钧焱一次又一次的对待。
席钧焱像是要撞击到我的灵魂,冰冷的雨水,将我们两个人吞没,我们谁都没有理会。
苏漾的照片,就在我们的面前,而我却被席钧焱肆意折磨。
在昏过去的时候,我有些绝望。
这一辈子,席钧焱三个字,刻进我的骨髓,我拔不掉,也抹不去。
……
“你真的疯了?你看看你将她弄成什么样子?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身体撕裂流血,她刚小产没多久,你是不是想要慕秋瓷的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气疯了,真的气疯了。”
“萧冷,我受不了了……怎么办?我也要疯了,我好痛苦。”
“你给我冷静一下,你这个样子,是给雷有可乘之机,别忘了,他就是等着你崩溃,然后乘虚而入,现在他已经将目标锁定在慕柔身上,要是让他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慕秋瓷,你想想慕秋瓷会有什么下场。”
“咳咳咳。”我的喉咙,像是要冒火一样,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身体便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
这双手,很温暖,真的很温暖。
“慕秋瓷,没事了,乖。”
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我的额头,让我忍不住有些眷恋。
我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我以为我看到了苏漾,便忍不住哭出来了。
“苏漾……我好想你。”
空气变得异常僵硬,原本抱着我的人,身体也一寸寸的僵硬。
我用头,无力的蹭着来人的胸膛,呢喃道:“苏漾,我错了,我不爱席钧焱了,我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慕秋瓷……你真的……爱上苏漾了?是不是?”
凄厉的咆哮,在我的耳边轰炸,我有些无力,有些厌恶,也有些烦躁。
脑子晕乎乎的,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
“说话,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苏漾了。”
身体再次被人摇晃,让我原本就眩晕的大脑,更是晕乎乎。
“你敢爱上别人,慕秋瓷,你敢……”
我听着那些愤怒的咆哮,想要说话,奈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便再次睡着了。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哗啦啦的,敲打着玻璃,特别的清脆。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雨却还是没有停。
身体很疼,尤其是双腿的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疼,哪怕只是微微动一下,都能够感觉钻心的疼痛。
在墓地上,不堪入目的一幕,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抓住身上的被子,重重的咬唇。
席钧焱……你竟然这个样子对我?
“醒了?喝点鸡汤。”
席钧焱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身上穿着白色的休闲装,湿漉漉的黑发,让男人原本俊美的五官,更是显得异常精致好看。
我冷着脸,看着走进我的席钧焱,在他想要喂我的时候,我抬起手,一巴掌将席钧焱的手挥开。
“啪。”席钧焱手中的鸡汤,就这个样子,掉在地上,摔碎打翻。
看着地上滚烫的鸡汤,席钧焱绷着脸,却没有生气,依旧好脾气道:“我再给你端一碗。”
“滚”我哑着嗓子,对着席钧焱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