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颂确实到了绝境,鸟翔术虽可空中变向,但他灵力修为不足,先前强行使出一招已是灵力耗尽,短时间内已无法再使鸟翔术。
难道我就要任这些所谓上品高门子弟欺辱?鱼颂心有不甘,凭什么他们入百灵门就很容易,又有人传授道术,说什么天赋过人,还不是他们家中豪富,每年供奉极多,任亮曾说百灵门每年用度极巨,多半数靠高门弟子家里的孝敬,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世道不公,我偏不服!
“这人使的也是摧坚宗道术,重攻轻守,他修为不足却强使高招,已将脱力,只要破了他的攻击便是手到擒来。注意看你的攻击点,使熊经术,可能要流血了!”华胥终于出言指点,接着鱼颂脑中一亮,呈现出一张银白色网罩,数十个光点先后闪烁。
这银网与脚下若隐若现的灵力之网形状相同,鱼颂明白这是华胥指导他攻击的落点,当下急使熊经术,身子顿重急往下坠。鱼颂在空中一个倒翻,头下脚上,两手握拳如雨点般落下,一拳拳正砸在华胥示意的落点上。
许灵阳目瞪口呆,百灵旗发出的金灵网无坚不摧,自己虽是灵力修为不足,金灵网不足以杀死鱼颂,但若鱼颂重拳碰撞金灵网,不啻于以拳击打紧绷的丝线,必然会被割伤,但他力气再大,许灵阳也不信他能砸开金灵网。果然,鱼颂双拳立时鲜血淋漓,已被金灵网割伤。
鱼颂倒抽口凉气,若不是练久了熊经术皮粗肉厚,许灵阳修为也不足,这几下非得割断他手指不可,但势已至此,有进无退,鱼颂不断出拳,只是一个呼吸的工夫就将华胥标示的落点砸了个遍。
许灵阳正自大笑,突然表情凝滞,仿佛见鬼了一般,那无坚不摧的金灵网竟然硬生生被鱼颂捶开了一个洞,鱼颂弓腰弯腿,在金灵网收紧之际从漏洞中钻了出来,身子在地上一滚,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血迹,朝许灵阳扑来。
山道上方,应灵机负手而立,喃喃道:“有意思,竟能看出金灵网上的虚弱处!鱼颂,你果然有些门道,那我便翻出你的底来。若想对我百灵门不利,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许灵阳还想再挥旗,但灵海中灵气耗尽,只是徒劳地挥了两下,却无半分灵力发出,鱼颂身法如电,已抓住两柄百灵旗,两手用力,啪啪两声,百灵旗双双折断。
许灵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你竟然敢折、折断我的百灵旗!”又是痛心,又是愤怒,从应灵机那里讨来百灵旗很费了一番工夫,在自己手里没超过三天就被人拗断了,许灵阳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鱼颂拍拍许灵阳的脸,他手上血仍汩汩流淌,弄得许灵阳脸上血红一片,冷笑道:“折断了又怎样?难道我还坐那城等你施法制我于死地?”刚才连遇惊险,若不是华胥预知危机提前示意,他早在第一招就落败了,落在许灵阳手上他能猜想遭受什么折辱。
许灵阳的眼神中除了愤怒,更有不服,却没丝毫害怕神色,鱼颂怒火渐炽,这些高门子弟胡作非为,却是有恃无孔,不就是认为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吗?可是貌似自己还真不能过分折磨他,否则广法脸面大失,必然会问责,许灵阳虽会遭些责罚却不会太重,自己身为厮仆却重伤百灵门人,多半要被逐出百灵门,眼下有了仙萼帮助才有起色,华胥也想起了一些事情和道术,若是半途而废,下一个道门可没有这种运气了。
思量再三,鱼颂知道无法下重手,看着手掌上血仍不断滴下,伤痕纵横,血肉模糊,便撕下许灵阳外衣裹住手掌伤口,许灵阳吓了一跳,叫道:“你要干什么?劳灵谦,你这厮还不来帮忙?”
一看劳灵谦已不见踪影,刚才鱼颂制住许灵阳时他还身在十丈开外,料来见势不妙,怕鱼颂一并教训他,早逃得远远的。许灵阳恨极,冷冷道:“鱼颂,你若敢伤害我,我师父必然将你挫骨扬灰!”
“这小子色厉内荏,仗的就是出身高门,道门也维护他。我有个法子,让他外表看不出丝毫异样,却天天噩梦,只需半个月就要神销骨立。”华胥看出鱼颂的顾虑,有意将一段噩梦通过鱼颂之手导入许灵阳识海,在睡梦中反复反作,这许灵阳外强中干,如此睡不安寝,倒不失为一个折磨的好方法。
鱼颂颇有些意动,但突然想起父亲常教导自己的话:“有所为,有所不为”,心中一动,鱼胥此法与邪术无异,若被广能知道,自己被逐出门墙都算是较轻的处罚了,真被列为异端妖魔,那可是生死操于人手了。鱼颂想了想,终于没有用华胥的方法,但心中恨意难消,重重踢了许灵阳两脚,怒道:“你若是再来生事,我就杀了你,逃出百灵门,天地宽阔,我可不是非得在百灵门落脚,没必要受你这鸟气!”
许灵阳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刚才他确实感受到一股杀意,看来鱼颂确实动了杀念,心中却是不惧,大师兄能赠予自己曾用过的百灵旗,多少也说明了立场,有他这个态度自己自然有人保护,可不能让人看见自己对这寒门庶子服软了,便冷笑道:“怕你的是孙子!你若仍然痴心妄想,不离仙萼远一些,有的是人让你去死。”
鱼颂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果然还是因为仙萼,仙萼为自己借书知道的人定然不少,因此许灵阳才会被鼓动来与自己为难。但他素来性子执拗,吃软不吃硬,他对仙萼虽多有爱慕之心,形格势禁也没什么非份之想,但目前全仗仙萼借书,若与仙萼断了来往,在百灵门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却不怕!让仙萼帮我借书也是势在必行,你们若来为难,我便等着!
鱼颂心中怒火滔天,冷冷道:“那我等着!”又踢了许灵阳一脚,挑起水桶便向山上走去。
感觉有些奇怪,华胥这个暴力分子刚才只提了一个建议,和平时不断蛊惑他只管肆意妄为的情形截然不同,莫非是自己失血过多华胥也精神不振了?
“死鸡臭鹅,少他娘的胡思乱想,我在人体之内却不受人体气血羁绊,你就算血流干与我也丝毫无损。”感受到鱼颂的想法,华胥突然活跃起来,又开始大言不惭,鱼颂知道他在吹牛了,至少自己识海受损,华胥就跟着遭殃,这在双山镇可是经历过的。
“三力并行!我终于想清楚了开元老儿以前常说的三力并行是什么意思了!”华胥兴奋得紧,有些时日没看到他如此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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