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禽戏要领鱼颂早就深印脑中,经华胥逐一讲解猿戏动作精要,都是舒展四肢的动作,简单易行,有些动作也不太雅观,但鱼颂学习熊经术之后深知五禽戏远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此时全神贯注习练,只两天工夫就学会了猿戏。
每次练习猿戏见汗之后,华胥又督促鱼颂习练猿攀术,也是五招二十五式,多半是攀援登高的法门,有的适于爬树,有的适于登山,很多动作怪异,更要结合呼吸吐纳工夫。
华胥督习甚严,每天都逼鱼颂练得筋疲力尽才肯放他休息,鱼颂倒是硬朗,始终咬牙苦忍,从不叫苦喊累。很快鱼颂的衣服就烂成条条缕缕,小臂和小腿上伤痕累累,华胥又教他采药敷在伤口上。也不知华胥在哪里学来的法门,一棵普通的植物,树干上的小蘑菇,甚至从山石上刮下的苔藓,在他的指导下都成了疗伤灵药,第一天敷上,第二天伤口就结痂,鱼颂也叹服不已,暗自记在心里。
这般边走边练猿戏,速度竟比之前快多了,鱼颂只觉手脚愈发灵活,似乎身子也长高了许多。
危崖耸立,好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山石嶙峋,好像怪兽身上的鳞片,崖壁本就垂直,崖头突出,令山崖更是险峻,即使长年在山林奔走的猎人也不敢攀援。但一个瘦弱少年却挂在山壁上,背上背着一只小狗,四肢并用,不时身体在山壁跳跃,只需山壁有一块石头凸出稍可借力,便能攀住纵上。罡风阵阵,吹得汗透的衣衫寒意阵阵。
这少年正是鱼颂,这处山崖极险,他本打算从山脚下绕远路越过,但华胥说山体太过于绵长,绕远不便,非让他用猿攀术从山崖最险处攀上。鱼颂觉得有理,又不想拒绝成为他日后笑话和打击的话柄,便依言从最险处攀上。
此时鱼颂已有些乏力,向下看去,离地已有百来丈,不免心惊肉跳,向上看已看到崖头挡住天空,心里暗问:“你说这里怎么上去?”
“死鸡臭鹅,我既然让你上来,当然有让你上去的办法。”华胥感觉到了鱼颂心里的不满,对鱼颂提出质疑颇为不满,“这里需要先用熊经术,再用猿攀术。”接着讲解精要,如何用熊经术蓄气发力,如何用猿攀术抓住崖尖,如何吐纳呼吸。
鱼颂又忍不住看了看下面,下面离自己最近的只是一些细叶松树冠,这要是摔下去可要吃足苦头了,问道:“我要是一个失手,你也不怕摔死了我你也遭殃?”
“摔不死的,你放心就好,我也教你配好了伤药,就是摔折了腿,也只是躺一旬的事情。何况上面似乎有动静,若是能掏个上品灵禽的鸟窝,你可就走狗屎运了。”华胥回答得毫不负责任。鱼颂翻翻白眼,不再与华胥争辩,默想华胥传授的精要,理清脉络,心中渐渐沉静。
浑身骨骼毕毕剥剥作响,鱼颂仅以两手抓住山壁,两脚悬空,此时突然吐气,两腿一伸,正蹬在山壁上,整个身体力气在这一蹬之间骤然暴发,身子已经弹出,朝崖尖跃去。
此时鱼颂身子凌空,四肢舒展,生死悬于一发间,眼中的时间好像变慢了,看着眼前的崖尖不住向后退,湛蓝如洗的天空终于出现,右手电伸而出,抓住了山石,但这一跃力道甚大,身子仍往外荡,带得右手滑脱,鱼颂看得亲切,左手又抓住了一处山石,左臂一震,身子纵起,两脚终于踏上实地。
鱼颂四肢酸软,这一下虽是短暂,却已耗尽浑身力气,刚才左手若是稍慢,可真坠下崖去,华胥虽然见多识广,可也帮不了他,一时暗自后怕。
“又没摔下去,有什么好害怕的。前面有些热闹,凑近看看去。”华胥没心没肺,浑不以为意。
鱼颂四下一望,这崖顶有一块儿小小平地,数十丈见方,前面几个人站作一处,手持兵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本以为是个鸟窝,或许能得些宝贝,却没想到竟是一群人,看他们装束不像是寻常人,鱼颂心下生奇,悄悄掩近,借着崖顶石头遮住身形,定睛看去,原来这些人分作两拨,一方四人身穿淡绿衣服,式样古朴,两手都拿着三角小旗,在山风中猎猎飘舞,另一人依石站立,身量高大,满身血污,手持短斧,两眼血红,好像被逼到绝境的孤狼,似要择人而吃噬。
“你这蛮妖,竟敢偷越过境,我们百灵门可容不得你来人界为非作歹,还不束手就擒!”四人中有一人朗声说话,声音清朗,但鱼颂看不清容貌。
“真个可笑,天地之大,都是你百灵门的?我为什么来不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非作歹了?”浑身血污那人反驳,他声音嘶哑,显然喉头也受了伤,但气势上丝毫不弱。
鱼颂暗自纳闷,听来这人也是蛮族的,不过看他身材确实有些像雳重等人,不由暗自讶异,从小到大他都被告诫双山镇附近有许多禁地,时有妖邪出入,万万不得进入,否则有去无回,自己一直以为真有妖邪,今天看来竟是出道人和蛮境人争斗的场所。
“自人魔之战后,蛮境、魔境妖人就不得进入人界,否则格杀毋论。你冒着生死危机越境,不是来为非作歹又是为了做什么?我百灵门奉二祖圣谕守卫人界,诛蛮除妖,你既不束手就缚,那便受死。”说话那人似是百灵门四人中之首,说完手一挥,缓步逼近,其余三人也是同样动作,每一步都是谨慎细微,手中小旗胸前交叉,遥指中央那人。
“张师弟,动手!”被围的那人突然朝鱼颂所在方向一指,鱼颂不明所以,突听华胥急切道:“快,危险!猿攀术第四招第四式后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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