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颂知道华胥有所发现,若论药理之精,他拍马也赶不上华胥,便依言翻回第一页。
第一页绘着一味药材,形似圆球,色呈乌黑,名为精宁果,价格和用途一栏都为空白,倒是奇怪得紧。
“死鸡臭鹅,你小子倒是好运气,这种精宁果难得一遇,竟然被你碰上了,若是替换紫金乌,效果会好上百倍,只是这价格不填,你得做好他们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华胥的意念透着一股兴奋。
鱼颂也兴奋起来,便指着第一页的精宁果,问道:“请问掌柜,这个精宁果作价多少?”
那掌柜惊奇地看了鱼颂一眼,道:“还想告诉客官,此物价格本就不低,随着保存期限延长,价格也越发高昂,因此才没有列价,但只会是天文数字……”
鱼颂不明其意,问道:“药材存放过久多半贬值,为什么它竟会涨价,小子不太明白。”
华胥骂道:“你有问题问我即可,问他可不是自己上了毡板待宰吗?”
他先前摆明了要摆谱,而且鱼颂看这掌柜似乎是个实诚人,便以坦诚以待,也不将华胥的话放在心上。
那掌柜苦笑一声,招呼了两个伙计吩咐了几声,那两个伙计去了一会儿,很快带回一个红漆木盒。
掌柜掀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个琉璃盒,精宁果正浸泡在琉璃盒的淡黄色液体里,旁边还有一枝吸水鼓胀的人参。
掌柜解释道:“还得告诉客官,精宁果需要泡在参水中滋养,若没有足够多的参液,一个对时内便会失效。”
说话间一个伙计取出先前的人参,将另一支上好的人参投入琉璃盒中,那参液的颜色变得浓郁几分,人参也泡水膨胀起来。
鱼颂惊奇地发现,精宁果上细须骤然伸得笔直,果身一伸一缩间便吞吐了大量参液,倒像是个活物。
那掌柜笑着将木盒里一本发黄的册子取出,取笔写上当日日期,投喂人参一枝,作价几何,填完了递给鱼颂。
鱼颂接过册子,见册子里记载着精宁果的购买日期和价格,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后面每天都登记投喂人参,并有不同的签名。
掌柜苦笑道:“这精宁果原本是为孟国一位王爷买的,只是那位王爷提前仙去,因而滞留此处,七年内花了无数代价,已成本店镇店之宝,却也大大拖累了本店利润,搅得小老儿苦不堪言,若有人能买走,小老儿愿让利半成。”
鱼颂笑道:“掌柜开价便是。”
掌柜令账房取来算盘,当面清算册内收购和以参精养成本。
华胥暗道:“死鸡臭鹅,这奸商倒是没骗你,精宁果体形并未圆满,但经历长时间的温养,倒是弥补了先天不足,账册内记载就值五十三万七千二百两银子,让利半成,也得五十一万两银子,你的银票貌似不够。”
鱼颂知道华胥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数目应该差不太多,银两不够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可是事关治疗肖亦菡的心疾,便是千万两银子也要买下,无非是抵押物品。
鱼颂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有三十八万两银子,还差了十三万两,自己的甘露瓶和金丹剑都是无价之宝,但是甘露瓶装着太多东西,而且寻常人未必认这些法宝,至于金丹剑,鱼颂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拥有二祖迦罗生前佩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险可冒不得。
至于其他的东西,虽有一些药材和饕鳅皮,也值不了这么多,他们也未必肯认,鱼颂急思对策,看看能不能有快速赚钱的法门。
此时账房清算已毕,数目与华胥所说一般无二,掌柜见鱼颂双眉紧锁,强笑道:“客官莫怪,实是这精宁果耗费太多,本店并没有坐地起价,绝无欺瞒。”
鱼颂道:“我并没有怀疑掌柜的意思,只是身上银两不够,还差了十三万两,只是不知道此物能不能先抵押一下,这是家父遗物,暂时放在这里,我隔段时间取银两当回。”
说话间递过一块虎头佩,正是父母生前遗物,当时父亲病重也没有变卖,但现在涉及师姐生死,鱼颂也不得不拿出来。
那掌柜医理甚精,鉴宝却不在行,没法估价,好在天翔商行也有当铺,名为天和,这笔生意也甚大,便令伙计去当铺请人。
不多时,一个秃头老者步履匆匆而来,言谈举止甚是精干,掌柜道:“吴老,竟然劳动你老人家了,真是抱歉。”
吴老也不理会掌柜,取出一个放大镜,淡淡道:“把东西拿来我看看,这中山国人奢侈得紧,宝贝都藏在家里,我在这里屈才得紧,好久没看到像样的宝贝了。”
他将虎头佩反复看了多遍,还给掌柜,说道:“如老朽所料不差,这个虎头佩应该是宝物的一部分,无论是玉质还是成色都是上乘,若是整宝过来,估价百万也要得,但若只是一个虎头,顶天只能值七万两银子。”
鱼颂心中一凉,便是当了虎头佩,也还有六万两银子的缺口,他虽然有些手段,可是赚钱却非所长,要是钱仝莘在就好了,定能替自己打理得清楚明白。
师姐的病痛发作频繁,更是耽误不得,若不是父亲从小灌输的理念,鱼颂恨不得直接强抢省事,但只能想想而已,这里可是中山国,圣堂高手如云,可别惹来麻烦。
那掌柜和吴老低声说了几句话,忽然对鱼颂道:“小哥,此物真是你父亲的遗物,若是当在这里,你定会来赎回?”
鱼颂点头道:“当然,这是家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自然不会容它流落在外,三月之内我定会设法来赎回。”
那掌柜又讨要鱼颂保书,细细看过,那保书上写着鱼颂是易国高门子弟,姓李名海,保书是越嗔所赠,相貌与鱼颂所扮一般无二,鱼颂自不怕他查验。
那掌柜又与吴老低声交谈,鱼颂六识通明,听得清楚,他极想促成这单生意,但吴老认为这虎头佩当不了十三万两银子,一直没有答应。
那掌柜求告了半晌,吴老才松口,道:“这位小哥,我们两个老朽可是为你担了好大干系,切莫失言,三月内一定要来赎回它。”
言下之意自是答应此事了,鱼颂心下大喜,他已经打定主意,万一不成晚上便来偷盗,但终究是下策,而且父亲生前的教训也不容许他如此行事,见这事能依正道解决,自然喜出望外,当下写了当书,那掌柜去了精宁果的零头,还赠送了两枝人参,鱼颂取了精宁果,便尽快离开了药铺。
待鱼颂去得远了,那掌柜看向吴老,问道:“吴老,你明显对这件宝物很感兴趣,竟然还让我陪你唱这次双簧,莫非这小子有什么古怪不成?”
吴老盯着手中的虎头佩,脸上难掩兴奋,道:“还不是怕被这小子发现端倪,不想打草惊蛇而已。立刻飞鸽传书江宁总部,让那边派人来鉴定,看看这件东西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若真是的话,咱们能得大笔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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