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颂暗叹口气,这次西神光与黯北影都存心想取他性命,甚至不惜以身相殉,西神光异能厉害,是个极大威胁,可惜还是没能留住他。
越嗔拍拍鱼颂肩膀,安慰他道:“魔邪万众一心,可比蛮妖之流难缠多了,更不用提咱们这里那些大能了!你以后可要小心了,看样子他们把你当成心腹大患了。”
越嗔说话间冷冷打量四周修者,这些人本有心对鱼颂动手,只是鱼颂先前战绩惊人,接连击败庄拾、诸武、许人杰和西神光,一身神通着实惊人,更有越嗔死心踏地相助,他们不能保证能杀了鱼颂,更不能保证杀了鱼颂得到他在神塔中得到的东西,因此虽是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一众修者垂头丧气,急匆匆离开,正因为鱼颂战绩惊人,说明他在神塔中收获非小,自是要回去禀报,好有所应对。
威胁尽去,鱼颂暗松了一口气,正是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他尽展所学,震慑住众人,又有越嗔舍命相助,才逼退众人,至于后面的麻烦,他回到孟国后有燕乙等人相助,自不畏惧他们。
一众修者很快离开,只余下鱼颂、越嗔与左长老三人,鱼颂鉴于越嗔脸面,对左长老行了一礼。
越嗔阻止不及,两眼一翻,左长老见鱼颂执晚辈礼,甚是受用,双手笼在袖中,大剌剌受了一礼,道:“鱼颂,你能饮水思源,记得我们圣堂和越嗔对你的种种好处,我心甚是欣慰。”
鱼颂虽知这老儿甚是傲慢固执,但听到这一番话,仍是忍不住腹诽,越嗔和他父亲振元对自己的确不错,可是圣堂中派系林立,看样子左长老和越嗔明显关系不睦,左长老硬将这份情意算在圣堂甚至是他头上,有些不太合适啊。
见鱼颂默然不语,左长老只道他恭聆教训,趁热打铁道:“看样子你在神塔里面收获颇丰,现在九天十地神罗仙网阵威力大减,魔邪肆虐人界,蛮妖亦屡次犯界,正值人界生死存亡之际,你若将神塔中所获绝学交与我,让我择人界正直有能之士研习,壮我人界战力,为除魔邪蛮妖出一份大力,我也不会吝惜厚赐……”
左长老滔滔不绝说了许多,慷慨激昂,至诚至性,鱼颂听得有些呆了。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完全是出于维护人界安宁的公心上,丝毫没有占为己有的架势,若不是鱼颂能看出左长老心底的贪婪之意,还真当他是个德高望重的有德之士。
越嗔轻咳一声,打断了左长老的话,左长老瞪了他一眼,忽地变了一个面孔,变为严厉森然,以灵力传音道:“你最近惹下许多麻烦,闹得长老会很多长老对你不满,我也一直隐而不发,若是我也发难,你当圣主和振元便能护住你么?”
左长老所说并非虚言,他在长老会中势力不小,若是也反对越嗔,圣主也护不住越嗔,只是越嗔哪里会理会他的威胁,正要说话,忽觉一旁鱼颂轻轻碰了他手肘,示意他不必多说。
越嗔知道鱼颂心思比自己灵活,料来也不会受左长老欺瞒,便按下性子不再说话。
鱼颂这些动作没瞒过左长老,左长老只道鱼颂有所意动,接着道:“当然,好处少不了你的,我们圣堂倾一国之力,给你大量物资,你发出一道邀请,我们会派遣大量修者进驻孟国军中,助你对付孟国的反对势力,其他要求,只要你提出,只要不与人界利益相悖,我都可作主答应你。”
看来自己在孟国的处境左长老清楚得紧,竟还想在这方面着手,以利相诱,可是圣堂势力在这些年愈发内缩,基本上沦为摆设般的存在,轻易不会插手他国内务。
左长老现在嘴一张,说得倒是容易,到时行事时必然千难万难,外部阻力不说,只怕圣堂内部阻力也会让他的计划难以实施,鱼颂心中暗自思量。
左长老认为鱼颂一登皇位,便迫不及待和国内文官武将斗法,定是个愣头青,只是运气好些罢了,这才许下空头承诺,想将鱼颂在神塔内所得诳过来。
眼看左长老还要再说,鱼颂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道:“你老人家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觉得是我傻呢,还是你傻呢?”
越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左长老表情一滞,看着一脸讥诮的鱼颂,道:“难道我说的不能让你满意么?你这次得了好处,人界道门都会与你为敌,你已是内外交困,不与圣堂合作难有胜算。”
左长老看别人的形势倒是清楚得紧,只是明见千里,不能照足下,鱼颂能看出他心性,哪会与他这等老奸巨滑之人合作。
鱼颂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自有计较,不劳挂心,如果无他事,告辞了!”
左长老怒上心头,道:“真是狼子野心,连知恩图报都不知道,金丹剑可是我圣堂至宝,越嗔私自授你,你今天该归还我们,否则我今天……”
鱼颂道:“你待如何?杀了我么?来啊,动手啊!”
左长老气势顿消,他虽是二品修者,但年老不以筋骨为能,以鱼颂今天展现出的战斗力,他自忖绝不是敌手。
左长老心下发寒,他本来带着一众徒子徒孙,只是地坛海会进来不易,只他一人勉强进入,鱼颂若是有心行凶,他可就凶多吉少了。
左长老将头转向越嗔,越嗔却似疲倦得紧,依树而立,头不断低落,两眼紧闭,看样子已经瞌睡有一会儿了。
左长老心中暗恨,不敢再对鱼颂用强,强笑道:“少年人太冲动了,我们圣堂行事一向以德为先,哪会轻易动手,你既不愿,此事便作罢,只是心后若是改了主意,只管传信给我,咱们再行合作。”
鱼颂目光平静地盯着左长老,许久没有说话,许长老头皮发麻,鱼颂不再暴躁,这平静的样子反倒更令他心里发虚。
过了一会儿,鱼颂才缓缓道:“我孟国国势蒸蒸日上,不惧强敌,越嗔大哥于我有恩,我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希望他在圣堂少受些非议,否则可莫怪我不客气!”
左长老还没来得松口气,又听鱼颂道:“圣堂家大业大,自是不怕的,不过左长老也有家人,有朋友,我希望他们像越大哥一样平平安安的。”
左长老自然听得出鱼颂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一时气急,鱼颂又道:“话多不甜,请便吧!”
看着左长老远去的背影,越嗔缓缓睁开眼睛,道:“真是解气,这老儿年老德薄,偏又有一大帮徒子徒孙,在长老会一向强势,最爱倚老卖老。看见他现在吃苍蝇的样子,我真是心中暗爽。”
鱼颂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老儿顽固不化,可若说他蠢笨他有些地方又挺精明的,只是太小瞧我而已,若非碍于你颜面,我真恨不得给他些教训看看。不过我看他心里暗恨,虽然我施以威胁,只怕仍会对你不利,还望大哥小心提防。”
越嗔眉毛一扬,冷笑道:“怕他作甚,我行事无亏,不像他们多置私产、中饱私囊,不怕他们为难。此间事了,咱们速速离开吧。”
鱼颂看他一脸急切表情,便知他心意,似笑非笑道:“大哥,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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