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鸡臭鹅,做贼心虚你不知道么?你没发现,越嗔这小子一直用那颗奇怪的珠子掩藏了气息和面貌,连你都没把他认出来?”鱼颂心中正自好奇,华胥忽然没好气地和他交谈。
鱼颂恍然大悟,自己对百灵门嫌隙颇深,取用这里的灵力自是心安理得,但越嗔不同,他身为圣堂长老之子,却在这里大做手脚,若让百灵门得知,一状告到圣堂,只怕会受责罚,这也是他先前掩藏气息和面貌的原因。
不过华胥的意念中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大有看越嗔好戏的样子,看来华胥对越嗔也没怀什么好意。
鱼颂心中好奇,又看向越嗔,只见他面色肃穆,手中印法变换,那颗珠子上灵气氤氲,转眼化为浓浓白雾,将他二人身形掩盖。
一霎时,鱼颂只觉自己与外面的天地完全隔绝,不仅听不到任何声音,连灵气都感应不到了。
鱼颂心中讶异,暗暗惊叹越嗔法宝厉害,他如今已到三品境界,举手投足间能引动的天地灵气极多,这法宝竟能隔绝他与天地灵气的感应,若越嗔是他对手的话,立刻便能逼得他不能以灵气应战,虽然他另有手段,但终究失了先机。
越嗔脸上的谨慎一扫而空,笑道:“听说边界如今极不太平,百灵门天天防备着蛮族入侵,但明见千里,不能照足下,我在这里呆了数月也没被发现。”
鱼颂听出越嗔话语中的轻视,轻声道:“一群坐井观天的家伙而已,还爱勾心斗角,又值得什么。”
他如今早非以前那般懵懂,回想起以前在百灵门的种种事情,发现百灵门的上一辈长者之间矛盾重重,不仅联手排挤广心,便是广贤、广法等人之间,也是互不服气、相互拆台,对此甚是鄙夷。
越嗔道:“不过那个广心道人倒是有些手段,竟看透了圣像之中的秘密,悟出了二祖功法,还一直扮猪吃老虎,倒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鱼颂微微摇头,以前他一直以为广心只是符法厉害,灵力修为只是平平,当时面对风火连城雷时都受了伤,能得越嗔称赞,实力必是不凡,没想到他竟然在面对自己时都在做戏,多半还是不想露出底牌防止同门暗算。
“大哥,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么大肆吸取灵气,不会破坏边界的九天十地神罗仙网阵么?”鱼颂忽然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另一个问题,神罗仙网阵隔绝蛮族和魔邪入侵,十分重要,若是因为这里灵气损失过大而坏了阵法,他们可是罪人了。
而且鱼颂虽然知道蛮族和魔界虽然有了出入的法门,但并没有大举入侵,这阵法对他们定然还有极大的限制,否则以他们对人界的觊觎和深仇,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来了。
越嗔一双眼睛瞪得极圆,挠挠头道:“啊?原来这海量的灵气是涌向边界作为阵法灵气来源了,我怎么没想到?应该没事的,我们虽然吸收了一些,但绝对不会破坏根本,二祖可不会让自己留下的东西这么脆弱的。”
话虽如此,但越嗔明显兴致不高起来,显然也有些隐忧,随即又补了一句:“蛮妖魔邪,听说竟然敢侵犯人界,我若遇到,便是战死,也不会让他们生离人界。”
鱼颂看出了越嗔的窘迫,反正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便不再提起此话,问道:“大哥,现在能离去吗?”
越嗔看了看身周的白色雾气,那些白色雾气一直处于不断震动的状态,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撞击一般。
越嗔知道这是洞外流水对雾气的冲击,雾气一直不断吸收静化这种极小的力道,隔绝了外界对这里的探查。既然并无其他冲击,说明刚才来人已走远,越嗔欣然道:“走了,咱们出去吧!”
他在此苦修数月,以前一个人还不觉怎样,现在两人呆在这幽暗水底,连说话都觉十分憋屈,自也希望极早出去。
越嗔当先而行,珠子发出的白色雾气仍是凝而不散,罩住两人身子,出洞时连流水都无法侵入。
过了盏茶工夫,两人忽地钻出水面,落在圣像之前的平地上,越嗔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上眼睛,道:“外面的空气可真好!”
鱼颂也深吸了一口气,感应到天地间浓郁的灵气迅速进入体内,转化为锋灵力贮存在灵台,那种雄厚程度,远超先前,不由得心中极为激动。
记得他初入百灵门时,不仅因为寒门身份遭到歧视,更因他错过了修道佳龄,修道难有精进,但他只用了两年多工夫,便由不入品达到三品境界,可见这世事,唯有勤劳务实,才能有所精进。
接下来,鱼颂便要打探一下仙萼,看她是否安好,若仙萼安好无恙,鱼颂将另外一件事情顺便安排一下,也算了结了一番心愿。
鱼颂正要问越嗔打算去哪里,忽听越嗔低喝道:“是谁?出来?”
这里竟然还有他人,而且还瞒过了自己的识力探查?鱼颂正惊异间,忽间一道曼妙身影自迦罗圣像脚后盈盈走出。
那人身着黄色道袍,眉眼盈盈,桃腮粉红欲蒸,竟也是一个极美貌的道姑,一双百灵旗在背后迎风招展,竟将她气息遮掩,应是百灵门秘法,以鱼颂识力之强,先前竟没发现他的踪迹。
鱼颂见这道姑甚是面熟,忽地心中一动,低声道:“大哥,这是百灵门的广贤仙姑。”
越嗔轻声道:“原来是他,果然有些手段,我大意了,竟让瞒了过去,不过他也认不出咱们的面貌来,一会儿风紧扯呼便是。”
两人正商量间,广贤已经走近,但瞧着两人的眼神甚是疑惑,原来在他眼中,这两人脸上有淡淡雾气笼罩,哪怕她灵力不凡,也无深入其中,因此竟看不出两人脸面来。
“看来这两人果然有些门道,不知道他们在圣像下呆了多久?”广贤心潮起伏,暗自思忖,将两人的对话也听了去,感觉鱼颂的话语甚是熟悉,倒是像极了自己一直重点关注的一个人,不由脱口叫道:“你是鱼颂?”
鱼颂身子一震,自己先前在广贤等人眼里只是一介贱役,没料到广贤仅凭自己一句话便猜出了自己身份。
鱼颂同时也暗皱眉头,他先前不知广贤看不清自己两人面貌,因此也没有掩盖声音,这一招不慎,竟被广贤叫破身份。
他自己倒不害怕百灵门,但可不想越嗔被自己牵累。
鱼颂心中转念,回应不由稍慢,华胥正提醒鱼颂尽快答话,又听广贤道:“鱼颂,没想到果然是你,你在奉圣观也闯出祸事来,这么久没听到音讯,我还以为你已被奉圣观处死,没想到你竟还生龙活虎,看样子修为也还过得去。”
鱼颂这时已由被叫破身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事已至此,狡辩也是无用,但这时听到广贤的话语,鱼颂反又陷入了沉思。
听广贤的意思,竟似还关注着他,而且说起鱼颂修为精进时,广贤话语中还有一丝喜意掩饰不住。
广贤到底是怎么了?她以前可是从来看不起自己的,鱼颂识力尽出,在广贤眼底,竟发现一丝隐藏极深的后悔与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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