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倒行逆施,也好过你们雁国华太圣,华太圣不死,我怎会先死?”鱼颂笑罢,忽地大声喝道。
庄昭一怔,其实他心性颇为善良,本不想掺合他国之事,只是三清道早有密约,鱼颂如今行事大犯三清道祖传禁令,他奉了宗主之令,不得不来。
华太圣恨鱼颂入骨,更派了许仪监军,令他行事必须听许仪吩咐,所以才故意迁延,坐视许人杰与鱼颂拼得两败俱伤,这才出来收拾残局。
庄昭对华太圣所为,一向不以为然,听得鱼颂一席话,竟有些无言以对。
许仪本来躲得远远的,他曾与鱼颂遭过相,知道鱼颂甚是悍勇,不想被鱼颂突然斩杀,此时见庄昭弱了气势,忽然跳了出来,指着鱼颂大骂道:“你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野种,竟敢污蔑吾主,今日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面对许仪的辱骂,鱼颂不以为然,道:“一条疯狗而已,和华太圣倒有些想象,难怪你们雁国爱吃狗肉,原来是疯狗多啊。”
许仪还要再骂,鱼蒙已抢先道:“鱼颂,你虽然不肖,可现在还算得上孟国君主,怎能脏话边篇,污我国风,泉下不愧对先祖么?”
鱼颂不屑地道:“真是越缺什么就越要彰显什么,你死期在即,还敢大言不惭。”
他不等鱼蒙再说,指着阿二道:“尚叔玉,你竟然破了我所下的血灵灌识,还害了屠涂,看来是天元为你撑的腰了?”
他早从邵逸处得知,阿二本名尚叔玉,是孟国二品大族淮南尚家嫡次子,被卷入家族争端之中,以嗜爱做生意有辱门风为由,被逐出家门,流落于中山国。
鱼颂早看出阿二不甘于贫贱,一心想回归家族,这才被天元所诱,背叛了鱼颂,连屠涂也杀死了。鱼颂不仅不知阿二背叛,连血灵灌识被破解都被蒙蔽,原来是天元动的手脚。
难怪屠涂先有一道致命伤势,似为普通人所杀,屠涂身有灵力,近来能行此事的除了阿二外,再无他人。
阿二听到屠涂名字,脸上肌肉牵扯,显得十分害怕,当时刺死阿二的景象在脑中一闪而过。
阿二并未修练灵力识力,他的思想在鱼颂面前近乎透明,鱼颂瞬时也知道了阿二杀死屠涂一事的始末。
鱼颂没想到阿二杀死屠涂竟是失手,忍不住又看了阿二脸色一眼,并不像作伪的模样,随即一个陌生的名字再次涌入鱼颂识海。
“昧然?谁是昧然?”鱼颂遽尔喝道。
阿二身子一颤,颤抖道:“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陛下,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鱼颂听阿二说得古怪,心中讶异,三界之中的英雄人物他也见过许多,并没有听说过昧然之名,阿二如何受此人蛊惑,竟至失手刺死屠涂,然后才铁心背叛自己?
而且在阿二的念头中也并无昧然其人相貌、姓名、来历之类信息,鱼颂忽地心中一动,阿二说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后转过一个念头,这个昧然竟然是一个神祇?
鱼颂相信阿二不太会在这件事情上故意以虚假念头欺骗自己,他多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在鱼颂的识力探测之下近乎透明,那么这个昧然究竟是什么神祇?
华胥当时曾说再无神界,可是后来接连出现了无极神和圣犼界掌控之神,修为确实十分惊人,无愧神祇之名,难道这个昧然真有与他们并列的能力?
鱼颂想不明白其中原委,天大地大,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是这些神通广大的所谓神祇?
许仪见针颂不理会自己,反倒和阿二说了许多,而且鱼颂一时间也没有杀掉阿二的打算,倒像是视自己若无物一般,忍不住怒喝道:“鱼颂,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莫非是刚才和许人杰那厮斗得伤重,想趁机恢复灵力,我劝你想也别想,吾主布置周全,明年的今天肯定是你的祭日!”
鱼颂将目光投向许仪,眼中闪过玩味神色,道:“看这样子,你很想激怒我,好让我杀掉阿二、鱼蒙这些货色?”
阿二一听又是害怕又是惊恐,鱼蒙等人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鱼颂,鱼跃更是哈哈大笑,连腰都快直不起来,笑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道:“你真当我们都像你一样白痴么?我们受天元大能照拂,还和庄昭大能签了文书,他保我们性命无虞。庄照大能,你说是不是?”
庄昭面色肃穆,微微点头,正要说话,许仪已抢先道:“鱼颂,没想到你倒还有些小聪明,不过就算你不动手,你和这帮蠢货都不会走出这里?”
鱼蒙等人均是一惊,鱼跃看向庄昭,急急地道:“庄昭大能,您可是……”
许仪接口道:“他确实是端方君子,可他的保证不作数,我奉吾主之令,为了斩杀鱼颂,可以做一切事情?至于庄昭的保书,他走了眼不见为净,便算不得数了!”
鱼跃等人想不到许仪如此无耻,气得浑身发抖,可四面以太清道修者居多,玉清道修者并没有几人,天元大能也不在此处,未必挡得住许仪的手段,又气又怒之下,却不敢责骂,以免惹怒许仪,给了他动手的理由和借口。
这些王孙贵族,最善于察言观色,明知对手占据碾压优势的情况下,他们可不会再行强势。
庄昭却是怒气勃发,斥道:“许仪,你以前也算一条汉子,如今这么出尔反尔,不嫌大损我雁国颜面么?”
许仪嗤笑道:“圣上来前有密旨,一切遵我号令行事,你若敢违令,你满门四十五口和二十一名弟子都会死在圣上的巨灵冰骸之下,何去何从,你可要想清楚了?”
庄昭郁气积胸,华太圣手段狠辣,说得出做得到,自己若真是违背了旨意,家人弟子定是难逃毒手,可若任由许仪胡为,不免身败名裂,一时间心中激烈争斗,终究是家人弟子性命更为重要。
可庄昭一向洁身自好,不甘心地问道:“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圣上要这般待我?”
许仪两眼一翻,冷笑道:“你和圣堂圣主结好,大犯圣上之忌,难道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么?念在同门之谊上,我不拦你,不想动手的话就快走吧!”
庄昭长叹一声,蓦地寒光一闪,一条左臂被飞剑斩断,鲜血喷溅。
庄昭闷哼一声,咬牙强忍疼痛,对鱼跃等人道:“我有负汝等,便以此臂相赔,告辞!”说完便扬长而出,鲜血淋漓洒下,在街道上留下一道道鲜艳血花。
鱼跃几次张口欲喊,都强自忍住,不禁将目光投向鱼颂。
鱼颂道:“怎么样?这下知道谁白痴了吗?”蓦地扬剑向许仪劈去,同时喊道:“你们想屠尽我大孟皇族,死在江宁,也算不冤了!”
许仪抱臂不动,脸上尽是冷笑,望着鱼颂的眼光中尽是嘲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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