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月儿,叔给你开课。”
“嗷。。。”韦月儿十二万分不情愿,无奈一年的光阴,老叔的循循善诱,岂可辜负。
韦家的儿郎,纵放荡不羁,亦有绝世的妖妇相伴,月儿怎可荒废。
“这是甲字第一列,高十丈,宽十丈,收太古天陨残片一万零一片,具是不可再得的连城之物。”韦伟站在靠近殿门左手处,负手昂头指着高高书架,指点韦月儿。
“一万零一。。。。。”看着高大的松木书架上,罗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薄厚不等各式物件,韦月儿凝神默记。
“这是乙字第二列,高十丈,宽十丈,收荒古纪玉简、石刻、皮卷、阔叶标本记,一十万二千四百件。”
“一十万二千四百。。。。”韦月儿目不暇接,计算不迭。
“丙字第三列,高十丈,宽二十肆丈。。。。”韦伟踱步至下一列,伸手抚摸书架粗壮松木,爱不释手一般,转头看一眼月儿:“此列荒古以下至三皇间记事之简册,好东西啊。”说了话又拍两下书架,意犹未尽。
“好壮观。”韦月儿依着韦伟样子,探手也拍两下“好东西啊,好东西。”
这一列木刻,石简,竹简已排列的十分整齐了。密密麻麻望之不及。
“哈哈,”韦伟一乐,负了手又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指点,“这是九黎,这是有熊。。。这是女娲氏。。。。这是中央氏。。。。”
韦月儿后面亦是指指点点,一一牢记。。。
三千书阁第一重,三面墙壁,共计十列书架,自甲字起至癸字终,共计十列。韦伟极有耐心,带着月儿三面具览,一边说数据,一边说内容,足足半个时辰,方将十个书架简要说完。
“叔啊。”
“月儿,你说。”
“咱们这里一共是十列书架,合计藏书一百八十万件卷吧。”
韦伟一脸惊愕,点头不住:“月儿厉害。”
韦月儿心中得意,自幼过目成诵,对数字敏感已极,这天赋,韦伟并双亲却不甚明了,只知掌上明珠聪慧异于常人:“那就是对了,月儿过第一关没问题吧。”
“嗯,这个嘛,叔只管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韦伟摇头晃脑,月儿一笑“叔言之有理,月儿绝不辜负咱老韦家天赋慧根。”
嘿嘿。。。。韦伟点头赞许。
“叔。”
“嗯。”
“这书架设计的有问题啊?”
“太高了是吧?”
“对呀叔”
“叔也是这么认为的,月儿你看这儿。”
韦伟以指点着书架上癸字,看这个小字没,月儿凑近去方才发现,红色镌刻癸字下面仍有小字,与木同色。
方才只顾计算,未曾细看,原来每一列标题下,都有导览,不由边看边读:“癸字列,高十丈,阔十丈,收十国至瀚海王朝卷册计一十八万卷,计有数术卷一千二百册,自子一格至子十二格终,其中涉九元解法书三百六十册,涉九元释义三十六册,。。。”
“涉星像玄学一千零二十三册,补自甲至壬列星像演化一万一千有二十三变,缺九星太阴之变三册,传为洞玄子著,遍搜九幽,抱憾而归,或许天数,以待有缘,如能补齐一万一千零二十四变,焚香以告,则吾志畅,吾无憾,吾叩谢莫名,幸甚,幸甚。。。。。不亦乐乎,逍遥子涕泣百拜。”
韦伟忽然接口,一字不差,侃侃诵完。韦月儿双掌连拍数下,喝彩道:“厉害啊老叔,名士风采,果然不是盖的。”
“月儿谬赞,哈哈,老叔当之无愧矣。”
韦伟仍是一副城墙脸面。
“叔啊。”
“嗯。。。。”
“逍遥子何人也?”
“不知来历,叔也奇怪,遍览群书,不曾有载。韦伟皱眉做沉思状。
“那洞玄子何人?”
“这人更加莫测了,大约上古神人吧。”韦伟目光幽幽,一副羡慕追思之意。
嗷。。。。
月儿没得到答案,转身又去看小字导览,韦伟也不打断,随手抽出一卷斑斓书册,自顾自看起来。
月儿又看一会,方将小字长文看完,原来这一书架,列十国乱世至瀚海王朝书册十八万卷,集医卜星相,术数,四方秘籍,乃至隐人秘史,宫廷内帏,江湖纷争,四极八荒,种植农科,无所不包,简直就是朝代的百科书库,并将书册所在位置标的十分明白。
看完导览文字,又去寻子、丑格在哪,却见每一列松木书架均以三尺为度,成一隔断,上刻子一。。。。,自子一至十二,至亥一至十二,长宽高低,周而复始,原来如此。
看了半会,仍不解迷惑,自语道:“看来这书架以天干为列,用地支做度,法子甚好,只是这么高,拿取不便,看个书也得窜高跃低么?”
韦伟唇角微张:“月儿,还研究呢?”
“叔,这设计的高明啊,就是差一点。”
“嗯,差个梯子是不是?”
“对啊,叔,你要是那会在,保准不差一点。”
“得,愧不敢当,这书阁,鬼斧神工,叔可不敢与此同辉。”
韦伟难得一见的十分谦虚,月儿反倒不适应了。
“来,叔带你看看何谓鬼斧神工之一斑。。。”
说话重有转回居中那面墙,来到己列和庚列之间,在两排并列木架上,一个己字,一个庚字,以手指道:“月儿,这两个字,按典藏仓颉记源,意为万物有形和万物有实。
月儿点头不迭,满目崇敬。
韦伟更不再说,将“己”字上面第一横以指轻击,只听喀拉一声自书架后面传出,己字一边整列书架“卡拉拉”向左手而去,接着韦伟在“庚”字上一点轻弹,庚列书架如同左侧己列一般,卡拉拉向右而行,瞬间闪开高阔一丈一道空壁。
见此情景,月儿拍手叫好,好字话音未落,韦伟说“再来。”
月儿随声往前,却见斑驳墙壁上,嵌着一副图,左三右三居中还是三,共是九个格子,每一格都有一个数字,自一至九,看来是副九宫图了。
“月儿,这图你认识吧?”
“应是九宫图,幼时所学。”
“好,月儿,咱们现在要拿甲字一列子格书第一本,叔给你变戏法。”
韦伟将九宫图里面三横轻拍,二人身后卡拉拉一阵响动,韦月儿回身看去,却见远处甲字书架上方探出一物,和人手构造一般无二,只是被灯火照映,黝黑发亮,似是精铁之质。“哇,有点意思啊叔。”韦月儿拍掌叫好。
韦伟嘿嘿一声,“再来。”
又拍一下最下居中一横,那铁手咯吱吱移下,在甲字书架最左侧第一格停住,韦伟又按那一横,铁手五指微动,极巧妙捻住架上一片灰白陨石薄片,接着铁手回升约有丈高,向前探出,呼啦啦伸出十丈有余,接着向下,将薄片放在大案左侧尽头处,接着哗啦啦又缩了回去,这铁手竟然能伸缩自如,五指收张,和人手无二,躲过灯架,放置案上,如同生了眼睛一般,真不知何物所铸,只是形如金铁,匪夷所思。
韦月儿目瞪口呆,所谓鬼斧神工,确实所言非虚。
“有意思吧。”
韦伟说话依前番操作,只是将顺序颠倒过来,那只神妙铁手,复又将陨铁片捻住,呼啦啦放至甲字第一列第一格,物归其位后,复缩进书架顶端不见。
韦月儿看罢,连连赞叹不已“这三千书阁,构造之人,实在功参造物,神乎奇迹,”
这些机关倒也罢了,那只手,实在是妙极,无法想想何物何力凝成,韦月儿心道。
韦伟负手挺胸,得意非常,好像这书阁是他自己做的一般。月儿注目九宫图,片刻又道:“叔,书架上一共是十二刻度,对应十二地支之度,这九宫之数,一变既有十五之数,余三数,岂不多余,唉,不免白璧微瑕矣。”
“好,咱们再看。”韦伟语中,对月儿这番问话十分满意。
一边说话,复以指轻敲,自左下而右上,一条斜线上三数,分别是八、五、二,月儿注目既悟,八数代表艮宫,二数是坤宫入五为中宫,一变十五之数,这是九宫八卦的表象,含天第四方八极之意,有极深极繁复的演变,幼时博士曾授,韦月儿偷懒,仅记皮毛,却也觉得明白。
只见眼前空空墙壁,一丈愈高宽阔,随韦伟手指之动,忽然开启,二人脚下地面微颤,似乎地下深处,有机关构造推动,却有一股冷风自洞内扑面来,月儿精神为之一振。
洞中略显幽暗,月儿愣神之间,韦伟负手便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月儿来。”
说话间阔洞顶部忽然漫出光来,照的韦月儿一袭白衣,尽染辉晕,恍如仙子呆立洞口。
原来这阔洞壁顶嵌有明珠,是依诸天星图而成,外围是东方苍龙,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四象七宿合为二八宿,中间四极有四帝,是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太极天皇大帝,东极青华大帝,昊天上帝居紫微而治寰宇,群臣在太微,还有天街,是天上星宿逛街的地方。月儿对这些常识记得倒清晰,心中却笑,紫微大帝竟然藏身在黑暗之中,这构造之人和叔叔一样,喜欢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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