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果做梦看到神话中的事物,是不是不好呢?”长空忍不住,眼睛离开落叶,移目张替陵又问。
“嗯,不见得,你昨晚梦中看到了么?”
“徒儿,徒儿昨晚梦中,看到了龙,还有这棵树,但是,但是他们都是活得。”
“奥,说说看。”张替陵微微一笑,负手看着远处。
是这样这样的,长空一口气将昨晚事情说完,说着话犹自心有余悸,不自禁东张西望。
“原来如此,昨晚长空师弟定中嘀咕,是这个原因了。”天赐在侧听来,方知缘由,心中称奇,不由看着院中大树不住。
“看来你们二师叔所言极是,这地方地气被镇,那庙内的龙王,是尊恶神。”张替陵转身探指点了一下,二人顺着张替陵所指,遥望殿内幽深处,供案上一切如常。
“这棵树,真身已遁,枯萎可期。”张替陵又复指了指院中大树,却见说话间又有一些落叶飘过。
“师父,那为何只有长空师弟一人可以梦中看到,而我们却无事。”天赐奇道。
“是啊,师父,这也是徒儿迷惑的地方,请师父指点。”长空躬身施礼。
“长空不必多礼,我与尊师黄龙真人有言在先,不需执弟子礼。”张替陵微笑道。
“这,长空不敢,黄龙师尊讲过,弟子已行了拜师礼的,师父。”长空想起师尊之言,躬身说道。
“师父,就依师弟之说吧,您做师父,是长空师弟莫大机缘。”天赐一旁帮着长空说道。
“唉,这个。。。”张替陵略思片刻,展眉道:“那好吧,入我门,你是第二个,天赐就是你的大师兄了。”
“徒儿谨遵师命,多谢师父,多谢大师兄。”长空闻言心中一阔,躬身对着师父和天赐重又施礼。
“好,起身吧,为师送你个见面礼,配在身边,小有补益。”张替陵自袖内摸出一物,递给长空。
长空躬身接过,“谢谢师父,弟子感佩莫名。”
天赐在旁边看了,原来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青龙玉佩,羡慕不已,开口说道:“师弟,这可是师父从不离身的物件,你撞大运了,师父,你偏心啊。”
长空头也不抬仔细收了,看看张替陵和天赐,咧嘴一笑。
“徒儿,那你把玄天丹青还我,为师给你一个和你师弟一样的玉佩如何?”张替陵捋须一笑。
“那可不行,师父送出去的东西,怎可随意收回,徒弟不赔大了么。”天赐十分紧张,迈开两步,离的远些,复又探手拉了长空臂弯,“师弟,你也远些,不然一会你的青龙佩也悬。”
“我怎么就答应你爹,收了你做入室弟子,真是赔大了。”张替陵迈步下了台阶,嘀咕道。
身后二人挤眉弄眼,乐成一团。
“看来师父也不似十分严肃,和黄龙师尊比起来,各有特点,都对我极好。”长空摸一摸怀中的玉佩思道,心中一乐,将昨晚的噩梦淡去。
“师父,方才徒儿的问题,您还没解惑呢?”天赐凑近张替陵身侧,张替陵拉了马缰,“俄,什么问题?”
“就是为何师弟可见,而我等则无福呢?”天赐也去拉马,顺手将长空的马也牵了,长空嘴里一叠声感谢,接过马缰,天赐拍一下长空肩膀,二人都等着答案。
“答案不是说了么,你师弟少了一个护身符,傻小子,不开窍啊。”张替陵翻身上马,衣袂荡风而去。
“师弟,咱们也走。。。”天赐一怔,复翻身上马,喊一声长空,纵马跟上。
长空也翻身上马,回望一眼破庙,似又见那梦中碧绿眼眸追出庙来,心中慌乱,挥袖一鞭,马儿一声嘶鸣,将长空颠得东倒西歪,绝尘而去。
“大。。。师兄。。。,等。。等我。”长空在马上左摇右晃喊道。
两边山林叠翠,渐渐鸟鸣入耳,前面天赐白衣飘摇,回头喊道:师弟,你快点,我在前面等你。。。。。”
“大师兄,你等我。。啊,驾。。。。快点马儿。。。”长空伏低身子,贴着马儿脖颈喊道,迎面风来,话音落在身后去了。
日上三杆,翻过数道山岭,张替陵勒马在山头尖角处,一座古亭边上,身后长空天赐嘀咕道:“折冲亭,折冲岭。。。”
“徒儿们,看这山岭回环,奔走如长蛇巨蟒,内中大有门道。”张替陵将马缰盘了,迈步入了折冲亭,那马儿立时就去啃吃旁边灌木上青叶嫩枝。
二人也盘了马,跟进亭内,这亭建在诸岭最高处,可以俯瞰四围。听了师父话语,移目四顾,但见眼底群岭错落,阴阳重叠,自四面涌来天风,将三人衣衫刮得呼呼作响。
“师父,这莫非就是地走龙蛇,千里沉潜。”天赐看了一会,向着师父说道。
“嗯,千里来龙,结穴玄妙,咱们现在这里,这道亭,叫做折冲亭,当年必有地师高手,寻龙而来,于最高峰,点此一亭,折冲八方来龙,不叫煞气纵横。”
张替陵指点身前身后远处,侃侃言道。
“师父,咱们夜宿的破庙,是不是一处结穴所在?”长空看了半响,忍不住也问道。
“长空问的不错,正是,那处地界,青龙绵延,白虎低伏,玄武如盾,朱雀宽阔,是一块福地。”张替陵看着远处言道。
“那福地怎会出了恶神呢?”天赐不解道。
“是啊,师父,”长空附和道,瞪大了一双眼睛。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也许这恶神原本不恶,后来不知为何被高人镇压,所谓风水轮转,皆是人为,天道无常,必有因果。”张替陵悠悠道。
“俄,原来如此。”天赐细思,“是不是那神原本有些善根,所以可依此而居,后来做了恶事,那地气也就无常了。”长空在旁边续道。
“哈哈,看来我这两个徒儿,还不算赔本。”张替陵扭头看一眼二人,笑的十分开怀。
“是吧,师父你收我们,绝对大赚。”天赐顺杆而上,长空眯缝眼笑个不住。
“走啦,说你胖,便要喘了么?”张替陵转身出亭。
“师弟,师父说你胖,要注意了。”天赐搂着长空肩膀。
“俄。。。。师父是说我么?”长空嘀咕道,面上飞红,被疙瘩遮掩。
“难道是说我。。。。”天赐厚着脸皮,翻身上马。
“我觉得也是说。。。说的你。。。。”长空不甘,在马上嘀咕。
天赐双腿一夹,“你听错了师弟,驾。。。”坐下马低鸣一声,如电而去。
长空看着不远处迤逦向下的路径,玉津在望,四面风来,天低云淡,也拍马而行,心中忽然想到黄龙师尊,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可好?
转瞬间这思绪随着流云艳阳抛在身后,不知所住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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