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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
往日在长安,不为人看重的李希平,现在心中感慨万千,李东在一边看着这些豪门子,对了家里的二少爷前所未有的客套,知道全是三爷的面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邓海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那边要告辞,那尉迟家的孙少爷叫尉迟惇,是最投邓海东眼缘的汉子,他对了邓海东也是佩服的很,吩咐说既然没带走来,我们送了你去就是!
这厮好酒色,车是上等的豪华版三驾乘,车厢内宽敞无比,能够三飞!
他干脆就拽了邓海东上车,还记得吩咐了下面人几句,而后面李希平就被哥舒小二跳着拉着,上了双飞版的车,宋明历则被程公爷家的拉了后面,秦家少爷直接挤了上来,把自己的车让给拓跋山和李东,后面还有落不上的就在那里咋呼了,吩咐明日要安排妥当,大家一起凑份子包了后院如何如何。
这些长安子们生平就好个面子,既然现在帝都最有面子的三个人明儿都会来赴宴,十有八九冯爷也会来!他们还不热心?
还矜持着不带后来的人玩,因为这帝都的纨绔也是要分辈分的,他们是公侯家的,其中几家是和骠骑虎子的先祖,一起并列凌烟阁的,一般杂鱼伯,烂虾爵的给爷边儿去,边儿去!
其中有几个人不吱声打马就走,按着尉迟惇的吩咐带了几个至好轰轰烈烈的,开到了关亭侯李希言家门口,下来就拍门。里面门房看到这群人来,大惊失色,慌忙回头去叫老爷,因为这几个往日是跟了尉迟和哥舒混的,都有些异族血统,在长安一向抱团心齐,且打起来下手狠,有真正恶名。
这动静也惹了附近人出来看,看到这群人来围住了关亭候家,都紧张的看着,或者有幸灾乐祸的想,你家小二现在有名了?这长安什么地方,这下大喜之后大悲了吧?众人心态不一,俗世百态不过如此。
而在府内的李希言还在发愣呢。
他昨儿宴上,没能和兄弟说上话,但看到兄弟为君王看重高兴之下微醉回家,就想等希平回来好好说点话,但这仁厚的长兄等了半宿也没等到人!
他知道那混小子定是和虎子他们去玩了,欣喜又有些失落,半夜才睡下,这早上被惊醒了,慌忙披了衣服出来,心中在担忧莫非昨儿他们惹事的?
可才匆匆到了庭院内,就看到对面一群人涌了进来,看到那些人他顿时头大如斗,愣了那里,而外边那些围观的也有偷偷跟进来的。
但随即,人人就看到那群恶少见了没落的关亭侯,齐齐翻身拜倒,顿时围观的,府内下人,和李希言都惊的瞪大了眼睛,李希言慌忙去扶领头的一个,那是都平伯家的少爷白起,曾经一人拿着板凳追了十个吐蕃跑了三坊的狠人!
“这,白少这是为何?”
“大兄,我等奉了尉迟和哥舒少的吩咐,明日晚上请大兄还有冯公以及,虎子他们兄弟三人前往公孙楼赴宴。”这厮说着,居然还掏出了个请柬来,这是纨绔们场面上必带的几件装备之一,其他的是马鞭,和马球棍,和小弟。
看到这一幕,李希言心终于放下了,连连拱手请他们坐,白起这厮就死要个面子,起身后腆了脸大声吹嘘道:“不了不了,爷,咳,兄弟还要赶紧去追希平兄他们,护送他们一起去高将军府上,这就告辞。”然后带人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的,留下这一片无数唏嘘恭喜和嫉妒,李希言担忧失落一夜后,欢喜的手足无措,原来我那兄弟不曾忘记我这个哥哥……
这时候,邓海东一行已经走在了朱雀路上,走了大半路。
冯三保今日拜祖是大早开始,但庆宴是在中午,他们只是去参加庆宴就行,所以也不是走的很急,但这纨绔驾车再慢也压不下马速,前面那车夫服鸡血散似的,时不时就控制不住要抽一鞭子。车厢内,宋琬言就笑眯眯的看着邓海东和尉迟惇在说武艺手段。
尉迟是个好打斗的人,身材魁梧,虽然不到二十,已经是上武尉身手,但他对面的邓海东更为雄壮,同样年不过二十已经参了战阵,得了君王看重。往日傲气的尉迟惇在邓海东面前还有个屁的骄傲,佩服还来不及,就对了邓海东客气无比,谈上几句后,他更觉得邓海东真有手段。
越发佩服之下,就在那里吆喝,说怎么也要和邓海东明日一醉放休,偏偏宋琬言知道他的底细,尉迟什么也不怕,就是不太能喝酒!于是在一边嗤笑,尉迟惇这才想起了宋琬言在,郁闷的飞扬神采转眼不见,灰溜溜的自动交代了自己三杯就倒的丑事。
邓海东哈哈大笑起来:“各人体质而异,有人天生就能喝酒,有人天生不能,男儿热血岂在酒量?”
“你是好汉,你是好汉。”被解了窘迫的尉迟惇大喜,这才是好汉,不像那小娘皮,侧头去看看宋琬言,他倒不是很顾忌宋琬言,于是去损她:“怎么也没想你去洪城…”宋琬言红了脸不理他,去缠邓海东:“他欺负我,你打他!”两只小猫就在一边笑。
两个人也笑起来的时候,突然车子一震,外边响起一声断喝:“你瞎了眼了吗?看看这是谁家车?”
尉迟惇一愣之后,怒的正要喝,宋琬言眼疾手快的拽了他衣服:“你车上有族标吗?别惹祸!”尉迟摇头,他出来鬼混的,怎么敢招摇家族?而邓海东先按住了他,就掀开车窗看去,对面几辆马车正横过朱雀大路,堵住车前,上面车夫趾高气昂的就甩着马鞭,指着尉迟家的人在骂:“瞎了你的狗眼,还不退下!”
宋琬言一惊,急促的道:“荣王的车驾。”赶紧吩咐不可惹事,毕竟是王族,豪族将门再跋扈也不可在长安这样,不然就是对天家不敬了。尉迟家的车夫也知晓厉害,一言不发的下车拉马回头,听到那边车夫还在得意洋洋的骂:“不知道哪里来的猪狗,也敢在长安这里纵马?”
这厮嘴毒,尉迟家的车夫终于忍不住了,知道主家不好出面,就回到:“不是让了吗,口下留德。”
啪的一鞭子抽来,那车夫喝道:“贱奴还敢回嘴!”那长鞭子正抽在了尉迟家车夫的脸上,带了卷在马背,车夫惨叫一声倒地,那马受惊跳了起来,车厢乱窜,邓海东来不及多想,闪电一样的扑了出去,先双臂发力,喝了一声就压住了三匹眼看要乱窜的烈马。
便是这样,尉迟家的车夫也被马蹄踏过腿骨,惨叫起来,看到这一幕,后面车内的人等全出来了,气怒的看着这边,那荣王的车夫一看居然是尉迟,是哥舒等等,也有些惊恐,荣王最近得宠但也不可惹了这么多豪族,可就在他犹豫之时,车内传出一个声音:“本王当是谁敢这么跋扈,冲撞车驾,原来是你!”
说完,一个穿了五爪盘蛟袍的近四十的人站在了车前的游廊上,冷冷的看着按下烈马的邓海东:“你这厮不想活了是吧?给本王跪下!”
见到对面这番模样,邓海东怒极,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对面,便是王公又如何,他怎么会跪?那荣王看他桀骜,冷笑起来:“区区武尉子也敢放肆,冲撞王驾眼含不轨,莫非你想行刺本王?拿下!”一声令下,他周边的护卫都拔出了刀,下马向着邓海东走来。
尉迟惇和哥舒,李希平,宋明历人人上前,护住了邓海东怒视着那荣王,荣王阴森森的一笑:“怎么,你们这几族要联手对了本王?是准备造反了吗?”听他扣下这样的帽子,这是要把人向着死路上逼了,宋明历终于忍不住喝道:“横过长街的是殿下,断腿的是尉迟家仆,杀人不过头点地,荣王非要扣臣等一个逆贼的帽子,恐怕陛下也不会信。”
“好好,莫非你以为仗了左帅就敢和本王放肆!”“有事明历自己担当,和我父何干?”
“拿下这厮交给左帅!”
邓海东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撞开了宋明历,看着那几个护卫眼看就要动身,李希平大惊失色,连忙抱住他,对了荣王喊道:“殿下何必相逼如此?”尉迟等也在说:“殿下何须如此。”尤其尉迟站了那里,虽然眼中寒光,但还是忍气吞声的拱手:“是我家仆的错,也已经断了腿挨了打,殿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虽然说是认了,但受了这样的屈辱口气怎么可能太温顺?
被荣王挑了刺,一笑:“还需你教本王做人?”也不去管他,指着邓海东道:“还说不是欲刺本王?你扑上来为何?”说完怒极狠狠的把手里玉佩砸了护卫头上:“养你们为何?”被他这般催促,护卫不再犹豫,对了这边的人冷下脸,扬起刀来就只对了邓海东一人而来。
宋明历死死挡在面前,看到对方手来,任由对方抓着,就是不动,尉迟等也护了上来,宋琬言下车急的拽住了邓海东:“你不可莽撞。”她一下车,听到荣王笑了起来:“原来是宋二小姐,听说你当街为这野汉折辱了你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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