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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云川那一脸紧张的样子，王小宝当即就禁不住笑了笑，“紧张什么？多大点事？我只是去看看徐书记怎么样了，又不是去干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年轻人别紧张，遇事放轻松。”
一听说王小宝是去看徐书记，马云川这就里可放心了，毕竟徐书记现在已经是属于‘废人’了，对徐书记下手的人肯定不会在过多的关注他。
“哎呀，宝哥，那你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两面开花呢，你一个人肯定不行啊。”马云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宝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这凤凰夜总会搞个天翻地覆。”
王小宝摆了摆手道：“不是把凤凰夜总会，而是把整个台安县的地下实力都翻出来。娜娜说他沦为鸡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被人一步一步的挖坑套进去的，有一个娜娜，就有无数个娜娜。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个流氓团伙，谁曾想警察也来了。这就说明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团伙，这说不定就是暗害徐书记势力的一个小小的生财之道。”
“操！”一向嫉恶如仇的马云川禁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这帮杂碎，让我抓到了这刀哥，非弄死这畜生不可！”
“小马，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王小宝皱着眉头看着马云川说道，“办这样的畜生，需要你舍得一身剐吗？还有，我得提醒你一句啊，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克制自己，不要随意迁怒无关紧要的人。”
“宝哥我……”
没等马云川把话说完，王小宝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跟我狡辩，刚才你对人家吧台服务员怎么做的还要我说吗？”
“宝哥，那个贱货在这干收银，肯定也脱不了干系。”马云川义愤填膺的说道，“总要给她点教训吧？”
“给她教训又有吗？”王小宝看着马云川说道，“咱们目的是搅浑水，可不是让你替天行道来的。更何况，如果没有这些小虾米的配合，到时候徐书记也不好办。”
马云川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嗯，宝哥你说的对啊。哎，我这脑子一热就什么都给忘了，就不会转圈了，宝哥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办，一定尽量克制。”
“马云川，你少在这跟我绕弯子，什么尽量克制？没有尽量，只有克制！”王小宝冲着马云川怒斥道，“你要是敢跟我耍滑头，我可跟你没完！”
马云川见王小宝似乎有点生气了，当即就信誓旦旦的说道：“宝哥，你放心，我一定克制。”
就在这个时候，娜娜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于是王小宝就让马云川现在。不过在马云川的一再坚持下，还是他先上了车。
王小宝微微点了点头道：“娜娜，你跟小马一起去要你的借条，我还得处理点其他的事。”
娜娜知道她和王小宝的缘分到此就结束了，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宝哥，我会配合马哥的。”
“嗯。你放心吧，要回来你的借条，你就自由了。”王小宝拍了拍娜娜的肩膀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这个借条不是那么容易能要回来的。”
其实不用王小宝说，在拦车的这三四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想到了这些，知道了她接下来该面对什么事情。
“宝哥，从小到大我无论有多穷多苦，我都没有怨天怨地过，只有一件事我一直痛恨老天不公平。”
王小宝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娜娜说道：“哦？什么事？”
娜娜微微笑了笑，眼睛中突然充满了泪花，她深吸了口气道：“宝哥，你先办事吧，我回头告诉你。”
王小宝微微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就上了车。
看着王小宝离去的车影，娜娜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让情绪控制自己，仅仅之用了两三秒的时间就把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马哥，我能用你的手机给宝哥回答刚才的问题吗？”娜娜看着马云川试探的问道。
马云川看了娜娜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道：“刚才问你，你咋不说？现在又用手机，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娜娜解释道：“宝哥说他不喜欢看到女人哭，刚才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娜娜这话，马云川顿时就愣住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瞬时就涌上了他的心头，稍稍迟疑一下之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手机给了她。
……
王小宝的出租车刚走出车站那条街没多久，短信就来了，看语气就知道是娜娜用马云川手机发来的。
“宝哥，我觉得老天最不公的就是从来没有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次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可以自主选择机会，我会珍惜。”
看到娜娜的短信，王小宝顿时就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无法相想象，像娜娜这样才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能够说出来如此深邃的话。
不过回念一想，王小宝就顿时释然了，因为当初的他也是如此。他和娜娜一样没有对自己的出身抱怨过，唯一不爽的就是没有机会。
当初王小宝最喜欢说的话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意思就是只要有机会，他王小宝也能顶天立地。
因此，娜娜能有这样的见底，真的不偶然，是必然，是悲惨命运给她的必然。
于是王小宝就给娜娜回复了一条很短的短信。
“过了这次，就不存在机会不机会的了，你的人生就是你的。”
娜娜虽然没有回复，但是王小宝也完全知道娜娜心里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有过同样的境况。只不过当时给他的机会是老瘸子，而给娜娜的是自己。
十分钟之后，车就到了台安县人民医院。
当王小宝透过病床的窗口看到徐书记的时候，看到满身绷带的徐书记，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顿时就在他的胸膛中炸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