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海量的法术，杜克的确是当场学到了，按理说他连把这些拓印本的法术手册拿回去的必要都没。不过看到图书馆老头一副‘你不尊重魔法，小心我下次给你穿小鞋’的眼神，杜克败退了。

　　而且，杜克发现一件对他来说相当严峻的事，那就是系统精灵的极限——原来，系统精灵是科学侧的玩意儿。

　　对于科学能解释的魔法，系统精灵就是神级的。

　　好比之前的冰、火系魔法，系统精灵不单可以帮杜克瞬间学会魔法，还能立刻引申出大量的超魔专长，从全方位提升魔法的威能。

　　有些感觉不大科学的类别，或者是杜克所不熟悉的方向，比如附魔系的【催眠术】就被系统认定为‘无法辨识’。而预言系可以让使用者听懂对方说什么，但不会读，不会写的【通晓语言】法术，则系统反馈是‘不符合翻译学的原则，无法辨识’。

　　最特别的死灵系，系统直接告诉杜克‘缺乏未知必要条件’而无法使用。

　　杜克只能捧着一大堆法术手册滚回去学院为他安排的宿舍里，自己慢慢啃。基本上，法术都记住了，要用也不是不可以出来，却少了那份一学就精通的惊艳感。

　　杜克知道，这是自己苛求了。

　　看图书馆的老头明确告诉他，一般各种施展魔法的技巧和超魔专长会由导师交给弟子，在外头是学不到任何精髓的，顶多在某些导师对全院学生的公开课里有粗浅的技巧。

　　要学，可以，等价交换吧！

　　问题在于，杜克之前拒绝过麦迪文，恐怕除了诺顿老头，也不会有哪个导师愿意跟他交流魔法技巧。

　　最关键是杜克赫然发现：学院的总体魔法水平并不高。除了麦迪文，整个学院里就剩下两个晨星法师镇场子，在学院图书馆里也无法找到5级以上的魔法书。

　　要学更高深的魔法，要么去达拉然，要么……去卡拉赞。对，正由燃烧军团大佬萨格拉斯控制的麦迪文的老窝卡拉赞。作为守护者，也作为前任守护者艾格文的儿子、传承者，麦迪文在卡拉赞有座私人法师塔。

　　艾尔文森林南部是暮色森林，暮色森林的东南部才是逆风小径，卡拉赞就位于逆风小径当中。

　　那里等同于麦迪文的封地了，外人是禁止进入的。

　　如果之前杜克肯当麦迪文的弟子，当然就能进了，同样也很可能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暴风王家法术学院的上限就在这里了……那我要如何突破这个上限呢？”

　　正在杜克有点儿惆怅的时候，宿舍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

　　“杜克，是我——达尼尔，还有伊塔娜也来了。”

　　“请进！”埋首于书堆里的杜克伸出右手，魔法回路里奥术力量轻轻流转，他使了一个小小的戏法。

　　变化系【开关术】。

　　远在十米开外的门锁被杜克打开了。

　　“吧嗒。”大门打开，对于理论上应该是开门人的杜克坐在那么远，达尼尔和伊塔娜都有点儿吃惊。

　　达尼尔伸长了粗壮的脖子似乎想瞧一下门口后面是否还有人，或者杜克是否请了仆人。

　　“达尼尔，就一个【开关术】而已。”伊塔娜小声地提醒道。

　　达尼尔憨笑着摸摸头，大步走进来。由于达尼尔的身形实在太庞大了，占了三分之二的过道，伊塔娜只能像个跟班似的跟在后面进来。

　　从书堆里抬起头，杜克却发现达尼尔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

　　“没，这才发现杜克你也有身为人的一面，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不用学，直接晋升到守护者麦迪文那一个级别呢。”

　　“噗。”笑出来的是伊塔娜。

　　杜克只能无奈地摊摊手：“好了，你们来找我，是诺顿导师的事么？”

　　两人同时点头：“导师听刚结束研究，一知道你回来了就通知我们过来，要我们告诉你‘手札翻译好了’。”

　　“谢谢。”杜克笑道，他一转眼瞧向两人的袍子，笑容更灿烂了。达尼尔的胸前有两本小书的符号，而伊塔娜是三本。这在王家法术学院就是初级学徒和中级学徒的标志。

　　多少等学徒，只反映资质。唯有书本符号的多少才反映一个学徒的地位。当然，也有在高等学徒上卡很久的。

　　面对杜克的目光，伊塔娜怪不好意思的：“我们比不上你啦。”

　　“不不不，既然一起从北郡修道院那边出来，就应该多多互相关照，我先去诺顿导师那边。回头再好好聊聊。”

　　不光是憨直的达尼尔，连伊塔娜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没办法，杜克最近太出风头了。先是击杀了霍格，然后又独自一人开辟了一条珍珠航线。甚至连他们导师都暗示他们多多跟杜克交流交流。

　　就这样，他们跟杜克来到了学院北侧的诺顿法师私人实验室。

　　唯有晨星法师或以上级别的法师，才允许在学院范围内建立自己的法师塔，诺顿老头作为一个天空法师，只是拥有一个独立院子的独栋房子作为实验室。

　　仿佛感知到杜克的到来，大院的门口自动左右打开了。原本应该通向一楼大厅正门的台阶突兀地一级级往上隆起，变成一条直通往三楼的楼梯。

　　杜克刚站上第一级，霍然听到一个声音：“站稳了。”

　　下一秒，整级台阶如同扶手电梯一般，将杜克送上去三楼。

　　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窗户，在杜克即将到达的瞬间霍然呈螺旋状打开，透过明亮的灯光，杜克看到了正坐在一张躺椅上、用类似放大镜的单面镜片观看手札的诺顿老头。

　　“你来了？”

　　“我来了。”

　　“听说你在西部荒野收获不少。”

　　“诺顿导师你需要研究资金吗？我可以……”

　　诺顿老头摆摆手：“人老了，失去动力了，也不需要那些身外物了。”

　　这一刻，杜克感到在老头身上有种从未感觉到的……暮气。

　　老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诺顿老法师抬起头来，看向杜克，突然笑了：“没事，我只不过看到了自己的极限，以及你身上的可能性。哪怕我没资格成为你的导师，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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