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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机?”官副局长问赵传奇。
赵传奇默认。
官副局长走了过来,说道:“条令条例上明文规定,军人一律不得私自使用手机,如因工作原因需要配备手机的干部,必须经师级以上部门批准,方可使用。你向上面打报告了吗?”
赵传奇当然明白,官副局长这一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想让伊然打电话。
谁想聪明伶俐的伊然,却似乎对部队的一些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她直接将了官副局长一军:“官叔叔,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在部队谁不用手机啊?你敢说,基层的那些主官,干部,还有士官战士什么的,他们使用手机都向您打了报告?”
官副局长脸色微微一变,却又不得不陪出一张笑脸,开玩笑说道:“然然啊,拆起官叔叔的台来啦。”
伊然趁机重复道:“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这个……”官副局长支吾了一声,扶了一下伊然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然然啊,叔叔知道你委屈,受了委屈心里气的慌。但是咱这次为大局考虑一下好不好?你看,你父亲和张毅的父亲,都是很要好的老朋友,如果真的追究下去,恐怕……恐怕不光官叔叔很难做,就连你父亲也不好做。你作为他的女儿,是不是应该让他少操点儿心啊?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教育张毅那孩子,我也会找机会跟张毅的父亲见个面,让他们家……”
伊然打断官副局长的话,反问道:“官叔叔,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您女儿身上,您也会当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问,一针见血,让官副局长顿时无地自容。
面色难堪的官副局长,见伊然如此固执,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正在这时候,门再次被人推开。
“给我进去!”
随着一阵严厉的呵斥声,申副局长揪着张毅的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毅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馁,耷拉着脑袋任由申副局长推搡着,呵斥着,走到了伊然的面前。
伊然原本就紧绷的脸,怒气更重。那一弯俏眉,凝成了一朵别致的铿锵玫瑰花。
申副局长冲伊然笑说:“然然,你看你看,张毅过来跟你道歉来了。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懂规矩不懂礼貌。就知道闯祸。”申副局长一边说,一边在张毅背后拍了一下,以示暗示。
刚才在另一个房间,经过申副局长的再三劝说,这张毅倒也在一定程度上坦承了自己的错误。换句话说,他不认栽也不行了,被抓现形,一旦让父母和亲朋好友知道自己办了一件这么恶心的事情,那自己尊严何在。权衡再三,张毅还是听从了申副局长的规劝,决定此一时彼一时,大不了拉下脸给这个小美女认个错赔个不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对方能原谅自己,他就是跪下都行!这叫大大丈夫能屈能伸。
张毅低着头不敢直视伊然犀利的目光,说道:“我错了我不是人,伊然你就原谅我吧。”
伊然一愣,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哼,我明确告诉你,原谅你,不可能!别以为你装的可怜巴兮的我就会可怜你,别妄想了。”
张毅说:“你准备怎么样?”
“怎么样?”伊然冷哼了一句:“你自己去想吧,那要看你的想象力有多大。”
申副局长又悄悄地在张毅身后轻拍了一下,张毅突然一屈膝跪在了伊然脚下,双手摁在大腿上,央求道:“伊然我给你跪下了,你看我还这么年轻,我,我,我年少无知,冒犯了你,我真的该死。你就高抬贵手原谅我吧,就这一次!我不想丢这个人……”
伊然反问道:“你也知道丢人?早干嘛去了,告诉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本人今天决心已定,除非你杀了我。”
张毅真想扑过去掐死她!
杀人灭口!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这一步。张毅干脆往前移了半步,一下子抱住了伊然的双脚,继续央求道:“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还不行吗。你就别跟我这个龟孙子计较了行不?我不肖,我二逼,我是王八蛋。我该死,我混蛋!”
伊然抖了抖双脚,喊道:“你给我松开!还想耍流氓是不是,拿开你的臭手!”
张毅抱定青山不放松:“你不原谅我就不松开!”
伊然狠狠地道:“我宁可把我这两只脚跺掉,也绝不原谅你!你死心吧!”
二位副局长见此情景,禁不住互视了一眼,无奈至极。官副局长走过去拉了一下张毅的胳膊,说道:“你抱人脚干什么,别这么激动!还想错上加错是不是?”
申副局长走过去继续劝解伊然,说道:“然然你看,张毅他已经深深的认错了,都给你跪下了不是?年轻人不懂事难免会犯错误,知错能改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非要把他一棒子打死?然然你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咱这次就给申叔叔一个面子,好不好?”
伊然依然是生硬地回了一句:“不好!”
那忍辱负重的张毅,见自己施展苦肉计也不能得到伊然的原谅,顿时恼羞成怒,心想你妈B的,装什么贞洁烈女,你那地方不知被多少人摸过了呢。
几乎是一瞬间工夫,张毅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伊然的鼻子骂道:“装你妈什么呀你装!你以为你还是处女吗,装!不就是摸了你两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被人干过多少次了都数不不清了吧?不想被人摸,你公众场合露什么大腿啊你,你要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谁还想摸你?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内心多纯洁多那个什么,明明就一骚货还装的跟你妈那什么似的,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敢把老子给告了,你一出门就遭人强奸。不信你试试,妈的弄死你!”
这番话一出,全场震惊。
就连曾经风流成性霸气外露的赵传奇,此时此刻也弱爆了。
那伊然又挨了这么一番侮辱,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顺手从窗台上搬起一盆花,就要往张毅脑袋上砸过去。
官副局长赶快拦住了她。
申副局长则忍不住在张毅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他妈的还嫌作的不够是吧?你把你老爹的脸都给丢尽了!我真是长见识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
张毅蛮横地一扬头:“我就是这东西了,怎么地?今天我张毅豁出去了,弄死这个骚货!狐狸精!”他一甩胳膊,猛地冲上前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赵传奇,见形势发展到这一步,实在再难克制自己。
他曾经见过很多嚣张跋扈的人,甚至他自己本身就曾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但是今天见到这张毅,才意识到,都他妈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魔鬼!此时此刻,他竟然冲过去摁住了伊然,抬手就要去卡她的脖子。
气愤难平的赵传奇,像火山爆发了一样,冲到张毅身边。
哐地一拳过去,打在张毅鼻子上。
哗哗流血,见了红。在剧烈的疼痛中,张毅松开了伊然。
赵传奇拎住他的衣服,连续在他脑袋上重击了三拳。觉得还不解气,又单拳变掌,在他脸上狂煽了几巴掌。
片刻之间,张毅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官副局长和申副局长见状后吓的脸色煞白,赶快一左一右地拉开了赵传奇。赵传奇喊了起来:“别拉我别拉我,让我干死这狗日的!”
气焰冲天,雷鸣电闪。
官副局长见张毅脸上血流不止,赶快大喊了一句:“来人来人,送医院!”
申副局长气急败坏地在赵传奇胸膛上狠狠地砸了一拳,骂道:“你他妈又添什么乱,你!都是因你而起!”
此时赵传奇也突然觉得解脱了。
反正就这样了,祸也闯了,人也揍了,爱咋咋地!
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把我赶出特卫局,开除军籍,咱也不丢人!
至少,我赵传奇是为了正义,为了公道。
而出手。
片刻工夫,官副局长的秘书和申副局长的秘书,几乎是同时赶到。
官副局长让两个秘书搀扶着张毅,走出了房间。
在离开之前,官副局长对申副局长说道:“老申我先送这混小子上医院,你先在这儿顶着!”
申副局长皱了皱眉头,凑到官副局长耳边说:“你让我怎么顶?还顶得住吗?”
官副局长道:“顶不住也得顶!今天这事算是彻底闹大了,很难收场啊!”官副局长哀叹了一句,在临出门前,又瞪了一眼赵传奇,摇着头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伊然,显然是受到了张毅的惊吓,一时间脸色煞白,惊惶失措地靠在墙角处。
申副局长走过去,拍了拍伊然的肩膀,尝试做最后的努力,规劝道:“然然啊,可以了可以了。你看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顿饱揍够他受得了。是不是?要不咱就这么算了吧,也别把人家孩子给往死里逼,是不是?”
伊然镇定了一下情绪,反问道:“申叔叔我逼他了吗?是他自己作的。活该!你看他刚才那样子,他……”
申副局长觉得言语苍白,再无力辩解。只能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赵传奇不失时机地说道:“申局,要不我先过去看看,海黛尔那边怎么样了。”
申副局长皱眉道:“看个屁!惹祸了就想走?海黛尔那边不用你插手了,我会再安排别人过去。你先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伊然一听这话,很不服气地为赵传奇辩解道:“申局他惹什么祸了?你们不要黑白不分好不好,今晚是他帮了我,没有他,像张毅那种混蛋就还逍遥法外。没有他,刚才那混蛋那发起疯来,说不定……”伊然扭头瞧了瞧赵传奇,话锋一转接着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奖励他,才对。”
申副局长心想,没有他,我他妈的今天晚上早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我还犯得着在这儿犯头疼吗?还奖励他,怎么可能!
但嘴上却说:“是该好好奖励奖励!该奖!”
赵传奇听的出来,这明明是一种反语的腔调。
而实际上,这件事,正朝着最极端的方向,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