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丹堂,在夜幕微垂之际,也终于迎来了建立以来最大的危机。
皇室虽然没有直接攻进去,可为了让此地成为让叶心投鼠忌器的目标,而派遣了一支万人大军,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各色强弩机关、火器一应俱全,且有几名老辈强者坐镇,就算白依人和孙玉玺等人何等天骄,也没有硬闯突围的可能。
丹堂中的气氛很安详,刘大能、梅掌柜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商人也都在场,他们无疑是战斗时的累赘,可他们能留下来共进退,已经是不容舍弃的衷心表现。
“这一年多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叶心被迫离开中州,将丹堂交给我打理,亏得二皇子和天府那边照料,我们才得以存在至今,更有沈天宇前辈留下来的丹药,以及神农谷易孤鸿前辈的鼎力相助,这些恩情我都不会忘记。”白依人俨然成了主导者,正色轻言着。
“但是今夜,我不敢保证诸位留下的话,都能活下来,叶心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皇室已经做好了截杀的准备,我们在这场大战中只能是被利用的棋子……”白依人说着,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坐镇丹堂,好生修炼了一年多,才刚刚突破到炼魂境巅峰:“叶心啊,你如今的修为到了什么高度,这场大战会不会来的太突然了,我们可都没准备好……”
他们守着丹堂,虽然有各方的暗助,盈利不菲,可同样也是被困在了中州境内,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比较少,这次叶心要来,还是从皇室的紧张状态才出来的。
“我刘某人在寒中便欠了叶少一条命你,我的家眷也都欠他的恩情,如今我能在中州坐拥三区半数的地产,家财万贯,这也都是受叶少的提携之恩,今日谁要自保离开,我不会阻拦,但我刘某人就是死,也会和丹堂共存亡!”刘大能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走上前,竟也说出了一番豪言壮语。
丹堂刚刚建立的时候,叶心便着手拉拢了几大地产商人,后来经刘达能苦心经营,他们现在的产业已经各自翻了好几倍,并且所有的归属权都在丹堂名下。
“呵呵,刘叔的生意头脑是我等自愧不如的,不过您也高调过头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五年,半个中州的地皮都要归到丹堂名下了,皇室只怕早就将您也视为了心腹大患,他们是不会让眼皮子底下,出现一个富可压国的人物的。”梅掌柜调侃道,虽然只是一介平凡的女流,可在丹堂****都和武者打交道,她的胆色也练就了起来,宠辱不惊,临危未乱。
“其实白公子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们都懂,但是现在就算我们想离开,只怕也不可能了吧,皇室根本不会放任何人离开的!”梅掌柜能被几名富商一致荐引做掌柜这个位置,自然也有着过人之处,她的眼力和对局势的分析至少是很犀利的。
丹堂中的人不少,丹师王平生,那个粗犷的少年阿星,在叶心离开后,他们竟和白依人一样,选择了不离不弃的守护丹堂,虽然他们在这里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可这份情谊在今夜也没有变质,足以让叶心将他们视为真正的自己人了。
“要我说啊,就算我们现在要和叶心撇清关系,皇室也不会允许的,他们需要一些人质做筹码,所以我们投降跑出去,一样会被拿下的。”阿星这一年多里也没少惦记叶心,当着所有人都是那句,惦记着第二红名的悬赏,到今日已经没人分得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了,不过他也没少为丹堂出力做事,根本不像真的是为杀叶心而来的。
“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我平日里露面比较少,认识我的人也不多,不如我潜伏出去吧,去寻找叶心,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看看有无破解之法,总不能真叫咱们这群人,最后成为要挟他的筹码吧!”阿星提议道。
“你有把握吗?”白依人蹙眉道:“我们并不知道叶心到底从哪个方向来中州的,也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你上哪里去报讯。”
“嘿嘿,我自有手段!”阿星神秘一笑:“就这么定了,天色再暗一点,我便从后院出去,不过得你们在前头配合着闹出点动静才行。”
夜幕渐深,丹堂大门紧闭,阿星还没有出去,二皇子和小公主便光临了过来。
“放肆,连我也敢拦!”门外,明显传来陆依依的愤怒声,她和杜千殇被挡了下来。
“太皇有令,一叶丹堂不准任何人进出,还请殿下和公主不要为难属下!”把守这里的,是直接受命杜太皇的禁卫军,言语虽然恭敬,但对小公主还真没半点惧意。
“本公主只是看看望孙姐姐,她也是我皇室血脉,难道你们也要将她视为敌人困在里面吗?”陆依依不依不饶,恨不得直接往里闯,这些军士还真不好和她发生肢体碰撞,一个个苦闷不已,说是在抵挡,实则是不停的后退着。
“好机会!”许多士兵被惊动,纷纷过来阻拦,阿星趁乱跃出了后院。
一番吵杂后,士兵们终于败下阵来。领头的将领无奈道:“好,就准两位殿下进去,但顶多只能待半个时辰,也请顺便劝劝孙玉玺殿下吧,太皇还念着祖孙情分,只要她今夜三更前肯出来,便既往不咎。”
孙玉玺好歹也有点皇室血脉,这些士兵之前也受太皇指令游说过,只是无果。
“哼!”陆依依的公主脾气尽显出来,就和当初对待叶心一般,裹着一身冷意走了进去:“本公主的心情都被你们坏了,等着瞧吧!”
紧闭的丹堂大门豁然打开,出来迎接的正是孙玉玺。
“你们怎么来了!”孙玉玺对这个堂妹倒不清冷,只不过此时也有些排斥她们:“不该来趟这浑水的,特别是千殇你,许多人都知道你是丹堂的大股东,这时候还跑过来,岂不是给皇室难堪,让太皇和陛下对你更加失望吗!”
“皇姐多虑了,以皇室如今的处境,不会有人在意我的动向的,唯一对我有敌意的无非大哥,其实我也没信心和他争什么了,也不想争了,随他们怎么说道吧!”杜千殇苦笑道。、
有点意外杜千殇的回答,孙玉玺怔了怔,叹息一声道:“你们不会是真的来劝说我的吧?”
“姐姐你难道,真要留在这里直到最后吗,叶心这次和我们皇家注定无法共存了,你留在这里的话,会和自家人对上的,甚至还免不了厮杀!”陆依依上前摇晃着她的手臂,柔和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水润,似乎在哀求。
“不是我要和皇室为敌,是他们的做法太让人心寒,丹堂这边如今都是我的朋友,在这里我找到了家的温暖,所以不可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它被毁却什么都不做!”孙玉溪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决然道:“从我父王被赐死的那一刻,从我被逼随母姓起,从我改名孙玉玺那天开始,我和皇室便已经没有关系了,唯独你们两个还有依依的母亲,是整个皇室中,我稍微亲近的人,可现在……你该关心的不是我,是你的母后!”
陆依依哑口无言,丝毫不敢再提劝说的字眼,沉默了几息,才带着悲腔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母后了,轻盈姐姐出事之后,父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后宫都被圈禁了起来!”
孙玉玺闻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算了,有些事顺其自然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兄,好久不见,你的修为倒是又精进了呵!”这时,杜千殇看到白依人走近,忽然眼皮一挑,笑道:“对了,皇姐,你说这里有家的感觉,那么白兄算你的家人吗?又该是家人中的什么角色呢?”
“臭小子胡说什么!”孙玉玺竟罕见的脸庞一红,有点闪躲的羞意。
“哇,第一次见到皇姐脸红耶。”陆依依一下子也恢复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模样:“其实有一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真是不吐不快。”
“别说!”这一下,却只见白依人慌乱了起来,一个健步冲上来差点去捂陆依依的嘴。
“男女有别,你敢对本公主无礼?”陆依依吓了一跳,一个转身边躲边喝道。
白依人果然生生僵住,没敢有任何动作。
“皇姐,你知道吗,曾经你在天府学艺的时候,我那山头上可是来了一名美男子哦,我知道他是爱慕你,想要近距离守着你,所以感动之下,只能答应收留他,他也够有耐心的,就是胆子小了点,不敢去表白,硬是在我那里住了一年,****都凝望你的山头……”
“胡说,分明是我不小心被你看破了心思,你以此要挟我,让我给你做了一年的苦力,看来这苦力是白做了,今日还是被你出卖了!”白依人脸色潮红,声音有点激动。
“哈哈,不打自招了,我什么时候点名是你了?”陆依依一言惊醒他。
气氛瞬间陷入极限尴尬,白依人手足无措,孙玉玺也浑然不自在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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